“不瞒各位,今日一进这花园,看到这么多妙龄女子在坐,心中感叹时光美好,就想将这副美好抓住。奈何作画的时间太短,小女画功在了得也只做完十二幅。可这毕竟又是比试,有画无诗又如何拿出来献丑。而福乐自幼诗词读得少,不比各位大家小姐那般满腹才华,就想到新读的《红楼》里诗句唯美,就挑了十二金钗叙词断章取义,摘抄了几句优美的诗句用在画作上,至于你们说的,福乐真的没有想那么多。”
“毕竟我摘的句子,也多是好意。”她落落大方的讲述完原委,甚至自贬自己诗作能力不佳,如此磊落,反倒是让不少小姐对她心生了好感。
长公主听了她这般解释,心情也好了不少,至少唐萦歌的初忠就是要画美人图,而这画技绝对堪称京都第一人。
皇上也在上首不住的点头,夸赞画做的好,比宫庭画师所作还要传神。
阎漫如还对自己画相配的诗文不满,想挑唐萦歌的刺,她抬头就见到皇上那满意又肯定的眼光,咬了咬下唇忍了下来。
这时,一直清清冷冷的廉忆彤开口了,“这本《红楼》,本郡主也有读,才拿到手两日已对它爱不及手,秉夜畅读。对书中描绘十二钗的诗文也是反复翻阅,心中很是钦佩作者才华。至于那首《世难容》真真只有第一句气质美如兰,才华阜比仙,是褒义,后面描述的都是书中人物一生的凄苦。可那又如何呢,我毕竟不是那书中妙玉,相反,福乐县主用质美如兰,才华阜比仙来形容我,倒叫我有些惭愧呢!谢谢福乐县主如果用心。”
唐萦歌没想到廉忆彤竟然是这般明事理,辩是非之人,而且能在这么关健的时刻站出来为她说话,当真是配得起她的封号和身份。
“实在是郡主自身优秀,配得起这诗文。”
庆安郡主都说不介意了,想挑拨是非的人也不敢再说话。气得吴汐婷手痒,暗骂,就你们会虚伪做人,我就不信将你比做姑子,心里真不生气。
她小声嘀咕,唐萦歌可听到了,却是冷嗤一声。难怪司空烨这么讨厌吴汐婷,这女人的心胸实在太狭隘。
皇上见大家都在称赞《红楼》,不免也好奇起来。
“如果此书作者真如传言那般才华横溢,朕到想见见。”
唐萦歌当即额头冒汗,皇上你日理万机的,见书作者干嘛啊,周平这次不会把她卖了吧?
如果查到她,该怎么办?
这种史诗作品她可不敢冒领功劳啊!
唐萦歌内心纠结,心中想着怎么样想一个万全之策时,长公主终于说话。
“皇上,依皇妹看,吴小姐和这位福乐县主的才艺都很好,当然大学士之女,刘小姐的琴技也很不错,还有尚书大人的女儿舒小姐的箜篌弹得也不错。就不知道皇上您钟意哪一位了。”
他们攀谈的声音不小,司空烨就坐在下首自然听得清楚。
皇帝问他,“既然朕特许烨儿婚约自由,还是让他自己挑选吧!”
长公主颔首不在说话,她看了一眼吴汐婷,她已经尽力了。
一时间,众女皆惴惴不安,将视线落在司空烨身上。
司空烨终于可以发表意见了,嘴角带着不可一世的傲气,刚要起身回话。
吴汐婷在对面急急道:“皇上,公主,今日是扑蝶宴,臣女见长公主府的花草种得精致,不知可否在园中随意逛逛?”
其实,皇上和公主二人交谈的声音不小,靠近坐的人都听到了,吴汐婷觉得,与其让司空烨就这样点了唐萦歌做瑞亲王妃,不如她赌上一回。
皇帝听了,果然点头,示意司空烨坐下,对众才子佳人道:“太傅的孙女说得及是,莫要辜负了好春光,大家随意走动吧!”
司空烨面色阴寒的瞪视了一眼吴汐婷,心中的愤怒都压抑不住了。
皇上招手,对他道:“再看看吗,这么多佳丽都是初次相见,皇儿也莫要太执着一人才好。”
司空烨坐下,替自己倒了一杯酒,仰头喝下。眼神还在盯着吴汐婷恼怒不已。
司空宸拍了拍皇兄的肩膀,“皇兄为何如此生气,我到觉得吴小姐的提意甚好,扑蝶宴,自然要好了好扑蝶赏花,坐在这里喝酒,叫什么扑蝶宴。”
“八弟是想和那吴小姐找机会攀谈吧,我要是你,就离那女人越远越好,为你好。”
司空宸不高兴了,“虽说吴小姐是皇后侄女,可这也不影响我娶她为妃吧,七哥你的担忧是不是过了。”
司空烨继续坐着品酒不动,眼神却是落在对面唐萦歌身上。
此时,阎漫如一改平日里趾高气扬,身子半压在唐萦歌的矮几上,出声寻问,“唐萦歌,你给我那幅画上配的诗文到底是何意思?”
唐萦歌故意瞪大眼睛,“你不知道?”
阎漫如露出不高兴的表情,“知道我还来问你做甚。”
吴汐婷一改之前的厌恶,热络上前来拉唐萦歌的手,“县主没来过公主府吧,长公主府后面有一块荷花池,景色极美,不如我们一起去看看?”
阎漫如从小就和吴汐婷做比较,见她上来就拉人,直接扯开吴汐婷的手。
“还不到五月的荷花池有什么好看的,荷叶长没长出来都两说。我和县主说话呢,你愿意看光秃秃的池塘自己看去。”
唐萦歌也不愿意和吴汐婷多交涉,这女人外表看着端庄文静,实则小肚鸡肠一肚子坏水。相比较,她还不如和直肠子的阎漫如坐在一起的好。
“对不起啊,我晕水,就不过去。”
阎漫如见唐萦歌不给吴汐婷面子,得意不已。
吴汐婷没趣走了,转身时,谁也没有看到她嘴角露出一抹怪意的坏笑。
唐萦歌拒绝吴汐婷,又觉得被阎漫如缠得紧,扭过身问冯蓉儿,“县主今日怎么兴趣这么淡,不去园中转转吗?”
冯蓉儿漫不经心的坐着,矮几上的吃食一样没动,许是戴着面纱,吃东西不方便。
“我不去了,外面太阳这么大,我不想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