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专属房间,血刃冲了个澡,盘坐在床上,她感觉之前提升的三级剑术大师已经通过实战掌控,现在可以使用【剑术之秘】的卷轴再次提升剑术。
不同于上次出现的剑圣老爷子,这次出现的是一位穿着剑士服的中年小胡子,他冲血刃行了个礼后,径直向血刃攻过来,手中的长剑直接往血刃的要害招呼过去。
一个小时后血刃精神萎靡地躺在床上,刚刚她在意识空间又被“杀”了近百次,这给她带来不小的精神负担,让她现在很想美美地睡上一觉。
“别睡,清醒点儿。”
“嗯?什么事啊?”血刃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好困啊,有什么事等我睡醒再说。”
“关于你剑术的问题。”
嗯?血刃一个翻身从床上坐起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卡尔萨斯,仿佛它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就要再把它扔进强化机里。
“问你个问题,你为什么练剑?”卡尔萨斯少有的很严肃,虽然它作为一把武器很难有什么威慑力。
你问这个啊,”血刃打了个哈欠,“我在第一个衍生世界的时候……”
“停停停,我问的不是这个,我的意思是你持剑的信念是什么?”
“额,这个嘛,”血刃迟疑了一会儿,“用来战斗吧。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很大了,少女。最后问你一个问题,你接受血色猎手的传承时看见了什么幻象吗?”
“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有,好像是一片血海中的王座,上面还坐着一个人。”
卡尔萨斯有些头疼,虽然它没有头,但它就是这种心态。方才它旁观了血刃提升剑术的过程,作为经历过无数次战斗的武器,它一眼就看出血刃的剑术很别扭。血刃的技术水平不差,战斗中的细节处理也没什么问题,经验虽然差了点,但来日方长可以积累。真正让卡尔萨斯看着难受的是血刃的剑术缺乏一种信念,就像是在挥舞棍棒,虽然挥舞棍棒的技巧很高明,但依然改变不了其挥舞棍棒的本质。
“我给你解释一下,技法的本质是对身、心、技的修行。你的剑术却缺乏了心的部分,所以你用剑的本质只是挥舞剑刃,无法触及剑术的精髓,即使技巧再怎么高明,也无法触及剑术的巅峰。懂吗?”
血刃的小脑袋摇的像个拨浪鼓,“我感觉你像个唯心主义的疯子,小卡。要不要我给你介绍几本哲学书看看?”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血刃的经历不足以使她感悟到“心”的层面。血刃因为曾经的遭遇极其厌恶这种无法说明,玄之又玄的东西。如果不是卡尔萨斯确实很有来头,血刃可能已经开始喷人。
在卡尔萨斯的理念中,剑术是对身心技的修行,是将剑当作身体的一部分,用信念战斗。而对于血刃来说,所谓剑术就是对手中武器的使用技巧,包括但不限于出剑的角度、力度、发力方式、武器间碰撞时的细节处理。在她看来,剑术的极致就是正确地挥舞手中的武器,不考虑身体素质的差异的话,越是能接近正解,获胜的机会就越大。
血刃的这种心态在前期能给她带来一定的优势,但到了中后期,血刃想要提升剑术就很困难,而且永远无法走到剑术的巅峰。如果不是给予血刃传承的血色猎手曾是一位剑术宗师,她现在根本不可能达到剑术大师LV.26的水平。
“我猜你从来也没有冥想过吧?”卡尔萨斯的话充满了无奈感,它好不容易遇到一位血色猎手,从沉睡状态苏醒过来,可这位用剑的水平着实……
“没,冥想不是法师的事吗?我以前倒是听人讲过,可冥想到底是干什么的?我除了想睡觉什么特别的感觉也没有。”血刃翻了个白眼,很是不理解的回答。
卡尔萨斯彻底无语,它曾经见过的剑士不是顶尖的高手(福尔斯特以及其他敌人),就是天才苗子(福尔斯特偶尔教导的后辈),像是血刃这种奇葩,搁在以前它看都不会看一眼。可现在形式比剑强,这奇葩偏偏是卡尔萨斯的主人。
卡尔萨斯不是没想过把血刃坑死另外找人,但一来血刃毕竟唤醒了它,对自己有恩;二来她作为和自己前主人同出一脉的血色猎手,坑起来总感觉不好;三来卡尔萨斯沉睡了很久,也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什么血色猎手存在,虽然其他类型的血系能力者也能提供必要的能量,却会不可避免地使卡尔萨斯陷入虚弱。
卡尔萨斯沉默了一会儿调整心态,郑重地对血刃说到:“作为见识过很多剑术强者的武器,我郑重地告知你,如果你不调整修习剑术的心态,你大概会止步于剑术大师LV.50的水平,基本上不可能再进一步。”
“哦,我知道了。”血刃甚至没看卡尔萨斯一眼,随口敷衍到,“不行就不行,无非会死罢了,世上哪个人不会死?你那个前主人,还有那群灭法之影,不都挂号了吗?放心好了,我临死之前会用你自裁,到时候剩下的能量应该够你用好久了。乐园的强者很多,像你这样的武器会有很多人抢着要的。”血刃的语气很淡然,很倔的同时根本不把自己的生死太放在心上。从这点上看,血刃这萌妹子的心态的确很轮回。
“你就这种心理是不可能……”卡尔萨斯还在试图劝说,可刚刚开口就被粗暴地打断。
“你他娘的给我闭嘴!”血刃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发火,怒目圆睁,“你就是把武器,没有我你还不知道在哪个仓库里吃灰,乖乖给我闭嘴,不然我把你拆了。难道为了活命就要改变自己真实的想法吗?你就这么没骨气?垃圾!”
血刃吼完卡尔萨斯就立刻用被子蒙住自己。卡尔萨斯没有说话,刚刚它感觉血刃的状况很不对,感觉就像……换了一个人。
一个多小时后,血刃从被子里爬出来,看她发红的眼眶就知道她并未睡着。
“对不起啊,刚刚我说话很难听,我真诚地向你道歉。”血刃把卡尔萨斯抱在怀里,语气温柔地说着,“以前我为了生存不得不逼迫自己掩埋自己的真实想法,所以……”说到这里血刃甚至有些惶恐,忽然用卡尔萨斯贯穿了自己的腹部,几乎要哭出声来,甚至是在恐惧,“我的血都给你,求你不要生气。”说到最后少女居然开始呜咽起来。
“没事没事,我原谅你,我不生气,就算能恢复也别自残啊。”卡尔萨斯被血刃突然的巨大转变吓得不轻,即使知道血刃不会受什么伤,卡尔萨斯依然显得有些慌乱。
哄了好久,血刃才逐渐恢复正常停止了自残行为,让伤口自愈并重新洗了个澡后才昏昏睡去。看着血刃可爱的睡颜,卡尔萨斯叹了口气,它发现自己的新主人心理问题好像很严重。
事实上轮回乐园的疯子一直很出名,像血刃这种精神分裂的,已经算是比较温和的疯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