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要洗白自己,就要做两件事,第一是拉拢那些不知道他们做过什么事情的人;再则,就是清洗掉那些知道他们太多事情的人!而我们,就是知道太多的人!”
这话是宋史说的,罗良相信了。
因为接着的一天里这监狱内就发生了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
首先是****,因为政府终于取消的这个特区的自治,需要“民主”,所以监狱内很多小鱼都被放回了外面正浑着的水里;然后是枪决,包括杀人放火等重罪的家伙,以及不少被判定为毒贩的大鱼,都被人带走之后再没有回来。
这个国家要禁毒,这也是大势所趋!
“我们现在还死不了!”宋史说得很无所谓,仿佛这一切在他看来就是成王败寇一般,没有谁对谁错!
他告诉罗良一周之后会有公审,同时也会有政府正式接管特区的仪式,他和罗良以及其他很多人,会成为仪式上的公审对象。
“公审就是公开审判?然后就要把我们拿出去毙了?”罗良有点疑惑,毕竟面对死亡,没有多少人可以做得到坦荡。
就算是烧包,也没有一个会喜欢死亡这东西的。
“嗯!”点一点头,宋史没有否定,接着开始唱歌:“摩托车带路,警报车押送我,政法处的卡壳枪架在那车子上……”
听到肯定,罗良心里叹息不已,然后大脑短暂的空白之后反而变得异常地活跃了起来:想到了罗老爹,想到了走山洞,想到了大黑兔,想到了白布和赵佳妍……
看来终于还是不能风风光光地回去了!
星源三叔到底是什么人,看来也找不到答案了!
还有,梦里的那个妖精是不是她?那个梦是不是真的?
不明就里,罗良烧包地叹息着说道:“哀……我听老爹跟我说过,说要是到死了还没有尝过女人滋味的话,男人下去地狱里会被人割了******呢,麻痹的,老子亏大了!”
“啥?你亏大了?”听他这样一说,宋史直接一脸贼笑地挪了过来,靠在罗良身边,邪邪笑道:“你狗曰的干完了事情一提裤子就不认账了?你他娘的都把人家赵佳妍整了个死去活来了,你还说你没有尝过女人滋味?我呸你一脸大姨妈哟,你狗曰那是尝到极品了,是天鹅,你知道不知道?”
“轰隆……”一声,罗良的脑海里瞬间滚过了一阵惊雷。
眨巴了眨巴眼睛,他张大了嘴望着宋史,终于沉沉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宋史一脸不屑,带着讥讽地望着罗良:“我看你狗曰的是真想赖账了!”
说着叹一口气,他接着笑道:“那天人家赵佳妍不是回去给你送戒指吗?然后当时的你不是被罗花花那个黑女人下了春啊药了吗?结果你可是抱着人家赵佳妍好一阵排山倒海啊……哈哈哈……”
“爽吧那感觉?你他娘的吃的春啊药可是一周的量啊,办那事绝对是舒服极了吧?哈哈哈……”
“还有啊,那狗曰的罗花花也不瞧瞧她那尊容,还想下药坑你……哈哈哈……难怪你要把她收拾了!”
什么什么?
听到这一切,罗良双瞳微不可查地一凌,接着心里突然升起了可怕的念头:原来那一次自己不是吃错东西中毒,而是被人下了药不成?
如果是这样,那么他的那个梦,那个关于妖精的梦就是真的了,而赵佳妍,果然是被他害了!
至于罗花花,为什么宋史说是罗良自己把她收拾了的呢?
思索着,罗良一脸凝重地望向了宋史,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真的,当然是真的!范处长亲自叫小四交代我的,说你要那个罗花花消失,于是老子就把她做掉了!尸体就沉在了新城的湖底!”
继续说着,宋史也忽然收起了笑意,说道:“这样也怪不得罗兄弟,毕竟你都把人家赵三的闺女给上了,这万一要是传了出去,赵三还不要了你的小命啊?所以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只要不重要的,范处长都把他们打发了!”
听到这里,罗良心里的寒意愈发浓重起来,他似乎现在才明白了什么,突然望着宋史冷不丁地问道:“包括张宝吗?”
“当然了……额……”先是肯定地点了点头,宋史突然之间才想到了什么一般沉默了一会。
这种沉默,说明他已经说漏了什么。
见罗良逼视着自己,宋史浓眉皱着想了想,终于沉沉说道:“反正你我都要死了,那么也就不在乎太多了,好吧,我告诉你!张宝不是青苗队杀的,是范处长为了考验你故意安排人手把他灭口了的,当然了……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啊,毕竟罗花花死了,还有你和赵佳妍的事情,万一这张宝纠缠起来较起了真,会有麻烦啊……”
“会有麻烦……为了这个,范鹰闯就杀死了两个人吗?他真狠,真狠……”听到这里,罗良低下了头,但整个肩膀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
见状,宋史也是一惊,急急追问:“难道你什么都不知道?范处长可是说这都是你的意思啊?难道你还不知道?”
可惜,回答他的只有罗良的沉默,仿佛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在那狂猛的爆发之前安静无比的沉默。
望着,宋史本能地挪了挪位置,选择了和罗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这样安全。
……
这一夜,罗良静坐一角,房干内没有人敢稍稍靠近他,因为所有人从他的脸上均能够第一时间读出愤怒和杀人的欲望。
包括宋史,观察之后他已经知晓自己也上当了:杀死罗花花根本不是罗良的意思,甚至于罗良这个笨蛋居然都不知道自己曾经和赵佳妍有过一场并不和谐的风花雪月。
“狗曰的范鹰闯,连老子你也不说实话,难怪你狗曰的见形势不妙只顾着自己跑路了,麻痹的,要是再给老子一次机会,老子第一个宰了你个狗曰的!”这话,成了宋史心里没有说出来的誓言。
没有说出来是因为他觉得说出来也没有意思了,毕竟自己身困这里,也就是一头即将过年的猪罢了,被人宰杀,只是时间问题。
但对于罗良,他还是有点愧疚的,特别是这罗良还在环球三厂内救过自己的命,这叫宋史心里早已将罗良当作了自己信得过的兄弟。
所以见大半夜的罗良还在一边静坐着,他终于忍不住挪了过去:“睡吧兄弟,大不了等公审的时候老子把范鹰闯可能藏身的地方说出去,也算是给你出了口恶气。”
“你知道他藏身的地方?”闻言,罗良忽然抬起了头,双瞳中凶寒的光芒叫宋史也不敢逼视。
“知……知道!”
“那就好!”得到了宋史的肯定,罗良哗啦一下站了起来,再看他的脚镣,赫然已经被他无声无息中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