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干净利落而又狂风暴雨般的速胜,充满了匪夷所思和惊世骇俗的元素成份。
听到了响动之后,整个顶层的所有被邀请参加罗良洗尘宴的人都赶了出来。有的人目睹了大半个过程,有的人则只看到了结果,看到了罗良又露出了憨厚忠良的微笑,却又冷冷地望着地面上满脸鲜血、因为剧痛而昏厥的叶成。
这画面很血腥,很诡异,甚至有人觉得这是一幅画错了的画——画面上被画家错误地画上了一头看似温顺无比的羊羔子,正冰冷地望着地面上刚刚被他蹂躏了的饿狼!
当然了,事已至此,这场洗尘宴的氛围彻底变样了!
就算长发男再没有了立威给罗良看一看的念头,就算后来终究走到了前面的范鹰闯一个劲地微笑着圆场,说这只是一场误会,但谁都知道,罗良的洗尘宴搞砸了!
长发男走了,带着属于他的手下,也带着依旧昏迷的叶成,说急着要送叶成去医院,同时自己也还有事要办而不会回来了;
然后黄荣金和姚姐也双双请辞了,他们是一起离开的,估计是要一起找一个地方去研究一下如何解救彼此——从现在来看,罗良以后在新城和开发处的地位定会是新的“一人之下”,而他们又不得不继续帮范鹰闯背着设计了罗良的黑锅,这一切叫他们很是纠结!
至于其他的零零总总的“有关人员”,大多数也选择了礼貌性地结交了罗良,之后也都找了借口先行离开了酒楼。
到了最后,范鹰闯很是肉痛地望着罗良:“小子啊,我这酒楼为了弄这一层的吃喝可是下了血本的,你看看你现在闹的……亏死我了!”
这样,罗良就知道了这酒楼原来是范鹰闯的产业之一,于是笑得很是没心没肺:“给大家吃,吃完了也就没了!现在大家不吃倒还剩下不少了呢!处长你赚大了!”
然后当着范鹰闯的面,罗良将大黄和张宝喊到了一起,开始了他们肆无忌惮的风卷残云!末了,觉得熊舌头好吃的他还特意将整层楼内所有酒桌上的这玩意都搜了过来,吃不完的,打包带走!
看他这吃像和德行,范鹰闯倒是笑得很和蔼可亲,在他的脑海里还想起了自己当年来到特区之后吃上第一顿大餐的模样——那一刻的他,和这一刻的罗良很像很像!
“罗良,这是你的钥匙!房子什么的都给你打扫好了,至于下人你随便找,喜欢就成!”
范鹰闯要走的时候说了这么一句话,同时递给了罗良一串钥匙。
接过来,罗良险些将吞下去一半的美食被喷了出来:“你……你是说我有房子了?”
“嗯!”
“多大?”这是罗良现在第一关心的事情!
“不大,就两层的小楼而已!”
“楼……”
这时候,大黄和张宝,终于同时喷了……
……
这小楼其实不小,就在新城一角,而且还是全新的没人住过的那种!内里无论是家电或者其他家具和生活用具,一应俱全。
面对这一切,被罗良邀请一起搬进来了的张宝很是担忧,说道:“有舍才有得,范鹰闯舍得给你这么多好东西,他到底要从你这里得到什么?或者又要你帮他完成什么?”
这是一个问题,罗良曾经也无数次地想过,甚至于他还将自己想成了是一头吃香喝辣的猪,而那范鹰闯就是养着他等待过年的农夫。
一旦过年,农夫必定杀猪!
可罗良最后也想了想:“范鹰闯如果要杀我那么何必弄这么多弯弯转转?直截了当不就成了?所以他或者只是要我帮他做点事吧!”
但他的这个想法,很快还是被张宝泼了一盆冷水:“做事?你一个高中生会做什么?甚至你都不会帮他开车!”
对呀,说文凭,罗良没有;说技能,罗良好像只会打架和种地、砍甘蔗和修建不入流的茅厕什么的了。
他范鹰闯要自己干什么?期待自己帮他完成什么?
想啊想,罗良还是没有答案,不过烧包的脑袋在这一刻又给他找到了台阶:“对了,老子这就找人学开车去!”
于是……小四给罗良弄来了一辆不算崭新的车,并且请来了一位老驾驶员当他的教练,离开的时候小四对着罗良笑得很灿烂:“别怕撞,撞坏了我再给你弄一辆!”
对他这好似诅咒的话语,罗良有过那么一点耿耿,但很快就被开车的喜悦和新鲜所取代了。
然后沉醉于学开车的他很是善解人意,叫张宝特地去了一趟古水城找来了罗花花,好方便这对叔嫂相互照顾的同时也给自己找来了一个能够随时作出好吃东西的女人。
还有她的大黑兔,罗良依旧保有不小的欣赏兴趣!
就这样,日子平淡如水地流淌着!
吃饭睡觉,酒场罩子,偶尔玩玩公鸡宝之后,罗良就是带着张宝开始在城里四处驾车兜风。当然了,这时候那老驾驶员早就飞一般地走了,说他不想再跟罗良在一辆车里,说他还不想死得太年轻,哪怕其实他已经五十多岁的年纪了。
至于张宝,每一次从车里走出来总是一副呆滞茫然的模样,等到清醒一点,铁定第一时间到距离新城不远的小庙里去,为自己的劫后余生祷告!
这种日子很安静!
安静得叫罗良差点就忘记了时间是会流淌的,而时间的流淌,就会给他送回一位老朋友——白布!
白布的出现很搞笑,甚至于这一次回来找罗良,险些还动摇了她心里对于自己叫做白布的骄傲和自豪,差点以为自己的名字还不如罗良的响亮了。
当时的她来了开发处,却没有找到罗良的踪影,于是就等着。而很快,她就等到了几名小兵疙瘩推推搡搡地押解来了一名看上去不过十一二岁的小缅甸。
等到来到了开发处办公楼外,这些小兵居然将这骨瘦如柴的缅甸小男孩剥得光秃秃的,然后就用小男孩的拢基和衣服把他捆在了外面的电线杆上。
“他做错什么了?你们这样对他?”
“他偷人家的鸭子,他爹这是在教训他!”
“啊?都被你们打出血了,应该教训够了吧!对了……你们说他偷鸭子,那么鸭子呢?”
“我们吃了!”
当时的一问一答,白布在最后一刻险些摔倒:身为警察的这些小兵疙瘩居然将人家的呈堂证供给吃了,那么他们算什么?
“我叫白布,我要你们放了他!”大多数时间都在下缅甸读书,白布对真正的缅甸人并没有特区人那样的排挤,不会像特区原住民一样因为担心下缅甸的政府军会上来接管了这个本就属于缅甸的特区,而生出对多有真正的缅甸人的那种排外情绪!
但也因为她大多数时间不在这个特区生活,所以认识她白布的人还真的不多,哪怕他是白家的掌上明珠,在这些小兵疙瘩的眼睛里却也就是一个长得算是很漂亮的小丫头罢了。
所以小兵疙瘩不买账:“给相信你爹现在先宰了你?看瞧你给还敢多管闲事?”
于是白布很是委屈,也很是觉得羞怒,就想到了罗良曾经干翻了大老六的壮举,以及罗良还曾经打倒过两名古水城的小兵。
于是双手一叉腰,她仰起了小脸:“你们等着,等我找到罗良,一定叫他收拾你们!”
“什么?罗大哥?你认识罗大哥?”
“嗯……”
见白布很认真地点了点头,一名小兵立刻大声喊道:“快去放了那个小缅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