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6年8月: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我竟然也开始有了记日记的习惯——多愁善感可从来不是一个“布莱克”该有的东西。
1968年6月:
终于能从这个挤满了泥巴种和纯血叛徒的破学校毕业了,真搞不懂那个墨墨叨叨的蠢老头当初为什么不让他来当黑魔法防御的老师——虽然我更希望把“防御”两个字去掉。
1970年10月:
在“伏地魔”这个名字响彻整个魔法界之前,我就已经死心塌地决定追随他了。
虽然西茜也认为我的想法有些过于疯狂,但你知道,我从没动过放弃的念头。你们都说他是铁石心肠,不懂感情——的确,我承认,毕竟我比别人要了解他得多。
他似乎对我与其他仆人不同,我也愿意把这当成爱情的体现,即便那只是我虚无缥缈的错觉。
1979年12月:
那个斯内普又来了,卢修斯也就算了,他凭什么……
1981年6月:
斯内普带来了什么七月男孩的消息,真是笑话,怎么会有人能够打败主人呢?至于什么“黑魔王所不了解的能量”,定是他们串通好用来哗众取宠的疯话!
不过既然他让我的“Lord”不高兴,那他就一定得死!
1981年10月27日:
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已分页,日期不明):
他们都说他已经死了,,那些没有骨头的家伙都一窝蜂地投向了老东西的阵营!
都是叛徒!!
看吧!等他回来,我一定不会让你们死得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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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5年——
“这是你交我保管的东西,贝拉。”纳西莎·马尔福向久别重逢的姐姐递过去一个被大火烧坏了一角的黑色本子。
惊恐的神色在她眼中闪耀着,从她不自觉抽动的嘴角看得出,这件东西对于她有重大意义。
“对不起。”纳西莎的五官在精致的妆容下显得有些僵硬:“我必须向你道歉,我们没有经过你的允许,就打开了它……”
而对面的人却不知为何突然放松了下来,语调中带着些轻蔑地说道:“没关系茜茜,只要你丈夫没有因为怕受牵连而毁了它,我就已经感激不尽了。“
不过实话说,卢修斯还真不止一次想过要毁掉这个可能为“马尔福”招来麻烦的日记本。但鉴于之前伏地魔消失的太仓促,而贝拉特里克斯也并没有说明那是什么,只是嘱咐纳茜莎这东西很重要。于是卢修斯也就不敢自作主张,毕竟如果这又是个什么魂器,万一他的主人卷土重来,他就真的万死难辞其咎了。
随着一道正在汇聚着疯狂的瘦削身影飘出马尔福庄园的后门,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几分钟后,蜘蛛尾巷便迎来了它这几年来的第二个客人。
走进那扇看起来好像会漏风的门,她一眼就看见了站在桌边的那个女孩。
看样子这就是茜茜和她说过的“斯莱特林”了,叫什么“艾蒂凯拉”的,居然没有中间名。她在阿兹卡班那会儿可完全想不到这年头还会有人姓“斯莱特林”,莫非是从上世纪便销声匿迹的罗珀弗?
小丫头个子不是很高,眉眼之间有一种说不上来的东西,看起来一点也不天真可爱,倒是很对她的胃口。
“这就是我们的小凯拉?”她用一种颇有意味的语调打量着这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并故作高傲地从她身前走过。
1997年——
当那件礼服出现在她眼前时,她愣住了,足足有两秒那么长。
“这件礼服……”她不自觉地呢喃出声,眼神甚至有些恍惚起来。
那场舞会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说是她人生的转折点——虽然即便没有那场舞会,她早晚也要走上这条路。
那是她和“Lord”的第一次邂逅,虽然只有她一个人还念念不忘。她记得那时他还叫“Tom”,记得他穿了一件深灰色的礼服,甚至记得他嘴角上扬的弧度……
“现在还有成衣店开门吗?”她从回忆里缓缓走出,喃喃地念了一句。
1998年5月1日——
直到那条蛇向我扑过来的时候,我竟还在幻想着这只不过是他大战在即之际对大家的考验。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他离开时的眼神那么不屑一顾,冰冷到让我窒息。
这还是我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感受到那双眼睛的冰冷。
纳吉尼同样冰冷的蛇皮也从我身上逐渐褪去了,苟延残喘时,我仿佛再一次回到了年轻的时候,回到了那一年的舞会上。
直到此刻,我才想起,那个***是故意激怒格雷博克的。那条裙子,也只不过是她的圈套。或许从一开始,她就打定主意要背叛我——不!她要背叛的是Lord!不行,我要去告诉他……
可是,我已经无法动弹了……甚至,没有力气睁开眼睛。
没关系,没关系的……至少,他已经得到了老魔杖,完全地得到了——世上再没有人能打败他,没有人……
脖子上的疼痛已经麻木,在这逐渐失去意识的几分钟里,我听到了风吹进来,卷动灰尘的声音。
就像那年,
他被风吹动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