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
随着嗓子里冲出一声极短促的音节,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向后倒下去。在逐渐模糊的视线中,我看见教授转过身,果断朝我身后的人甩了一个咒语……
我感觉自己好像掉进了一个充满通风口的冰窟,四面无处躲避的寒风刮得每一寸皮肤都在疼……过了不知多久,又感觉好像是置身在一团火焰中,而我却无法动弹,也无法发出声音,任由火蛇舔舐着我的皮肤……
突然,身上的疼痛减轻了许多,使我的感官得到了片刻的苏醒。
“凯拉……凯拉?”
一个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我甚至听不出那是不是人类的声音……但那声音确实很令人安心。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就像漂浮在柔软云层之间的一条针织围巾——虽然偶尔被飞过的石子刮伤,但总体还算温暖舒适……
额头上轻轻的摩挲感令我感觉到了自己身上的温暖,我不禁皱了皱眉,想要把眼睛睁开。
尝试了几次后,才在两片眼皮中间打开了一条缝隙,随着对光线的适应感越来越强,我终于看清了面前的人影。
一身黑色泛着紫光的巫师袍,头上两绺被施了清洁咒语的头发挡住了一半的眉毛,只留下眉头处那几道深深的沟壑。再加上支撑着头部的右手小臂上那一排看起来就十分麻烦的扣,相信所有人都知道那是谁了。
我不禁想抬起手,去抚平他的眉头,却在惊醒了他的同时发现我们两个的左手正自然地交握在一起。
他看见我醒了,立刻递给我一瓶不知道是什么的药剂:“把它喝了。”
我接过那个瓶子,坐起身来一饮而尽。
和每次他递给我的药一样,果然感觉精神状态好了不少,甚至完全没有了病痛的感觉。我试着动了动脖子和筋骨,并且向四处无目的扫视时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回到了蜘蛛尾巷。
我站了起来,慢慢走到日历前念着:“……七月——十四……”
“那么明显的停顿时间,为什么连躲都不会躲?”见我恢复了活力,他便也开始了对我的“奚落”,表情上也都充满了责备的意味。
我知道那并不是真的责备,于是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就墙上的日历继续提问:“我睡了这么久吗……”
他似乎是瞬间有些耐不住性子,突然大力扳过我的肩膀,使我能与他对视:“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你知不知道你的灵魂会……”
“那你的灵魂呢……”我平静地看着他,语气轻巧而平淡:“那你的灵魂呢,西弗勒斯。”
他的五官除了眉头依旧紧皱之外,其他部分都由于惊讶而无意识地放松下来了:“你……”
“他们不在乎你,我在乎。”
我们对视了很久,我看见他眼里翻滚着的各种情绪,而我的眼中只有他而已。
我死命地遏制住了想要吻他的冲动,终于以一个转身,结束了这次绝不算冗长的对话。
在我眼里,灵魂这东西,原本就无所谓干净与否。
我本以为今天的剧情到此就会结束了。却没想到,刚走出卧室的门,就在一只手的有力牵拉下被迫转过身,随即落入了一个带有熟悉气味的怀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