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这些鸡吃的差不多后,月儿把一大捆早上割的青草倒入羊圈,小羔羊苗苗和花花欢快的跑过来冲她咩咩的叫,待得到月儿亲昵的抚摸后才摇动着小短尾低头各自吃起嫩草来,旁边的羊妈羊爸倒是矜持的很,虽然美食当前,却很有风度的在旁边踱步,看那样子是想让孩子们先吃饱它们再吃。
月儿看着它们,心里不免好生羡慕,虽然在这深山里很难见到生人,但已经十六岁的她还是明白亲情意味着什么?
就好比眼前山羊一家一样,有羊妈羊爸在小羊身边陪伴照顾,苗苗与花花该有多幸福啊!
无论人与动物其实都一样,都有生养(她、他)的父母双亲,有双亲在身边的孩子永远比那些没有双亲的孩子幸福。
看着山羊一家,月儿又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如今十六岁的她迄今为止都不知道自己的生身父母是谁,身在何方,这怎能不让月儿触景生情?
零星的记忆中自己是有父亲的,但那个父亲又似乎高高在上触不可及,而母亲却始终在梦里得见,只是永远看不清真实的面貌而已。
月儿不明白的是,多年来爷爷一直带着自己东躲西藏,尤其是最近几年躲到这个方圆几十里不见人烟的深山,究竟是为了什么?
关于自己父母双亲的事爷爷也一定知道,但为什么不告诉自己?
月儿想不通,很多时候在心里也曾猜忌过爷爷,因为他曾经告诉过自己,月儿并不是他的亲生孙女。
但令月儿不明白的是,为甚么在明知不是亲生关系的情况下却一直带着她东躲西藏?
还有就是,爷爷是谁?他那样大的年纪难道就没有子女亲人吗?如果有又为了什么不与亲人在一起而带着自己躲在这不见天日的深山老林呢?
着些许久以来一直萦绕心头的事让月儿头痛不以,但生活还要继续,无论怎样,她都要相信一个事实,就是多年以来爷爷待自己确如亲出,试想一个大男人数年如一日的将自己从一个不懂事的小女童养大成人,这本身来说就是一份恩情,而面对这份恩情如果尚不知感恩的话那还是人吗?虽然心中时刻记挂着追寻生身父母的消息,但毕竟不如眼前实际的养育之恩实在,所以说月儿也为自己的猜忌而感到羞愧,因为这样做实在是对不起爷爷!
喂完了鸡后,月儿回到厨房,掀开了木质盖板,白色的热气一下子弥漫了厨房,铁锅里的馍馍以经蒸熟了,闻着那甜丝丝的包谷面儿香,月儿就止不住的咽口水。幸福的将馍馍捡出锅后,又拿起葫芦瓢开始桡水,做了一碗包谷面野菜汤,然后清理好锅,打了几个鸡子,就着野葱和山菜炒好装钵,一切就绪后把饭菜端进了爷爷的房间,爷爷还在酣睡,看着爷爷的面色红润月儿的心放宽了。
轻轻呼唤着:爷爷!听见月儿的呼唤,睡梦中的爷爷睁开了眼睛,扶着爷爷慢慢坐起来后,月儿说道:爷爷您慢点儿!药我换过了,蛇毒已经驱除了,应该没事儿了。爷爷点了点头:好孩子,这两天你受苦了!月儿:您说什么呢爷爷!这都是孙女该做的,饭菜已经做好了,咱们吃饭吧!爷爷:好!咱们吃饭去,我还真饿了。祖孙俩互相依偎着来到饭桌前开始用饭,挑着鸡子夹给爷爷后月儿问道:爷爷您感觉身体现在怎样?腿还疼吗?爷爷:你忙那会儿我自己打开敷药看了伤口,一切都好,真是爷爷的好孙女!多亏有你,不然爷爷这把老骨头就没得交代喽!月儿:呸呸呸!看您老净说衰话,这点小伤算什么呀~爷爷身子骨硬朗着呢,要活一百岁,两百岁!爷爷哈哈大笑:乖孙女,哪有人能活几百岁的?那不成活神仙啦!月儿:神仙怎么啦?在我心里,爷爷就是神仙!爷爷:好好好!孙女说我是神仙,我就是神仙,哈哈~祖孙俩同时笑了起来。随着爷孙家开心爽朗的笑声,两天来的焦虑一扫而空。用过早饭收拾停当后,月儿问道:爷爷!我去山谷采药时发现那个大铁盘不见了,您说那么大的东西到底从哪里来的?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呢?好神奇!爷爷神情异样的说道:孩子!该来的会来,挡不了,该去的谁也留不住!老天爷既然安排它来必有老天爷的道理,咱们凡人就别替老天爷操心啦!可这天降神铁,我料想天下必有变故,看来我们爷孙俩该出山了……
月儿:爷爷!您说什么我听不懂,但我只认一条儿,就是不管爷爷到哪儿我就跟到哪儿,月儿要一辈子守着爷爷!爷爷笑着道:竟说胡话,爷爷快七十了,黄土埋到脖子的人,你一个豆蔻小女娃能守爷爷多久?再说你身上的使命太重……说到这里爷爷叹了口气:不说了,好孩子,爷爷要休息一会儿,你出去吧!月儿听着爷爷的话也没往心里去,因为自打记事时起就一直是爷爷带着她东藏西躲的,最近几年才躲进这深山老林里,对于外界的事根本不在意,她在意的是爷爷能尽快的好起来,因为她实在是离不开爷爷!出了爷爷的房门月儿突然想起小家伙了,赶紧回到闺房,进屋一看,小家伙居然还睡在竹篮里,就连姿势都没变,附身轻轻摸了摸小家伙那毛绒绒的身子,轻声说道:小可爱!你究竟是谁呢?是上天送给我的礼物吗?月儿好喜欢你呢!
小灵猫这时正在沉睡,在确定周围环境安全后,又饱餐一顿的她实在是太困了,未断奶的小灵猫即使是在母亲身边,也是吃了睡,睡了吃,当然除了与兄弟姐妹们打闹的时间除外。但今天不同,因为睡梦中的小灵猫正在做“天、猫”的争斗,满脑子的怪音、语言、数字与文字、各种器皿以及扭曲的时空,时而坐在太空船上穿梭光怪陆离的空间,时而用稀奇古怪的语言在与人交谈,忽而又回到山洞,吃饱喝足的自己正在和几个兄弟姐妹打闹嘻戏着,而母亲就在一旁卧着,时而伸出温暖的舌头给自己梳理皮毛,时而又回到一个古怪座位上,上面是各种闪动着的七色灯,以及各式的杠杆拉柄,还有似镜子的模板显现的一张面孔,似乎与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又似乎遥不可及。这一觉睡的好香好香,突然一阵犬吠声惊醒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