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在众多锦衣华服的少年少女中,我向那看去的第一眼就看到了他。心里只想着,他可真好看啊——少年一身玄色的长袍,身上也没有什么琳琅美玉,长长的墨发只有发冠梳起来。眸子中想蕴含着点点碎星,潋滟美丽。一张清逸俊秀的脸,清贵尊华,令周遭都沦为陪衬。
后来想想,那于众人之中的惊鸿一瞥,真是讥讽到可笑。
大概是因为我自己其貌不扬,所以对美好的事物格外向往,例如——美人容律。
我看着那张好看得过分的脸,笑眯眯地说道:“三皇子,我看你印堂发黑,你命中缺我!”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三皇子瞬间“印堂发黑”了。我在心里默默地犯着花痴,黑脸也这么好看。
……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一阵阵朗读声从书院里传出。半晌,老先生慢悠悠地端起茶盏,轻品了一口香茗,道:“先下正是逢春之时,不知哪位学生来咏一句赞春?”
我兴高采烈地举起手来,道:“先生,先生,我来!”
老先生悠然一笑,道:“那你就来咏春一句。”
“咳咳——”,我清了清嗓子,盯着容美人的脸大概看了十秒钟,朗声道:“惜春连日醉迷离,律郎一笑醉浮尘。”
“噗——”上好的香茗被老先生一口贡献给了衣袖。书院里的学生顿时哄堂大笑起来。
容律的脸像是一个调色盘——由白转红又变成铁青色,最后定格在了如墨汁一般的黑色。如果地上有条缝的话他肯定会塞进去——当然,是将我塞进去。
就这样,半年的时光悠然而过,我和他也快订婚了,他也成为了炙手可热的太子。然而在我整日闹腾撒野的同时,我的父亲更加的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