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上,歹徒劫持着人质,穷凶极恶,警察拔枪与其对峙却束手无策。
在这个节骨眼上,歹徒主动提出了更换人质的要求,所有人都是乐意至极的,当然除了我。
“让那小子过来,我可以用人质跟他换。”
歹徒咬牙切齿的说道,显然他对我有很深的误会。
警察正焦头烂额,听到可以交换人质,只好先安抚歹徒开口道:这个我们可以商量,但你先放开孩子。
“我说了,让那小子过来。”
歹徒抱着女孩的手一紧,阵阵啼哭从他手中传出,警察为难的看着我,眼里的意思不用太明显。
这是没办法的道德原则,一个孩子与一个成人之间,如同友女与老妈同时掉进河里一样,当真让人难以选择。
被警察拉住的母亲,挣脱保护,双手合拢,抽泣的对我祈求,哎!好吧,我对他们点点头。
其实如果之前我不手欠关门堵住歹徒,女孩也不会被劫持,说到底这个孩子也是受我牵连。
“我过来了,你别冲动啊,要保证孩子的安全。”
高举双手颤颤巍巍的朝歹徒走过去,我不是被吓得,经历过黄泉后我的胆子大了很多,不然也不会对歹徒堵门泼开水,之所以会做出怂样我自有安排。
我磨磨蹭蹭的到歹徒面前,被他一把拉到怀中,女孩趁机被我一推跑出老远。
不过歹徒并不在意,仇人在手他已经心满意足了。
“哈哈哈,小子没想到吧。”
他盯着我狞笑,估计此时已经在脑中预想着报复我的手段了吧。
我陪着他笑了两下:呵…呵大哥,冤冤相报何时了啊。
“你刚才不是很牛逼吗!那开水给我泼的,下手挺狠啊。别着急,等咱俩上了飞机有的是时间,慢慢玩。”
他说着还用被烫伤的手,拍拍我脑袋,那一手的大泡,热水一定很热。
可能是觉得自己掌握了所有局势,此刻他脸上邪魅的样子让观众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围观的警察忍不住插嘴道:哎,别激动啊,你的要求我们已经开始准备了,要保证人质的安全。
我被歹徒搂着脖子,听了警察的话,还是比较感动的,至少咱现在也算是个英雄吧!
正当我想再多听听,来自群众的关心话时,歹徒还不乐意了。
他勒着我脖子的胳膊使劲往里紧了紧,我顿时觉得呼吸不畅剧烈咳嗽。
见我难受不已,他得意的冷笑一声,然后说出了那句装逼名言,他举枪对准警察,狂声道:少他么废话,再多说一句你信不信我让你见到自己的脑浆。
警察立刻闭嘴不言,怕激怒歹徒,可能真的见到脑浆,或他的或我的。
而我则是被歹徒挟持的同时还有心吐槽:还信不信让你见到自己的脑浆,我还赌你的枪里没有子弹呢!
当然我是不敢真赌的,不过歹徒张狂的大笑却给了我机会,我等的就是这一刻。
以迅雷之势突然出手抓住歹徒曾经被开水浇灌的右手。
他痛叫之声连连,在我大力之下,几颗白嫩透灵儿的水泡如同破开的鱼卵,颗颗爆浆。
那场面就是始作俑者的我也有那么稍微一丝不忍,被烫五分钟不到手就起这么大的泡,这说明什么问题?说明火车上开水保温很不错啊同志们。
不过意外触发暴击对我来说很有利,趁歹徒惨叫我抓着他的手向上一翻,空出来的左手对其面门一击肘击。
“啊!”又一声惨叫,打出连击效果,敌人露出更多破绽我借机从他臂下钻过,到其后背左手肘部顶腰,右脚压在他腿关节。
“啪!?”的一下歹徒失去平衡向前倾斜,也许是下意识的反应,面对即将倒下的结果,歹徒选择用仅剩下的左手撑地。
可是这下却使他身子整个前倾,连带着我也向前失去平衡,很不巧就那一瞬间,二人一前一后相继下腰,歹徒用手撑地,而我则是用脚。
只不过却与他落在同一个支撑点,因为失重只是随意将脚往前一迈,偏偏踩种了他撑地的胳膊。
一百七十多斤的重量全压在胳膊上,换来的是一声脆的响声。
“嗷……!?”
狼嚎般的惨叫响起,随之还有不可查听的“卡擦”声,歹徒抱着胳膊满地打滚,从扭曲的形状看,多半是废了。
这一面我也没想到,不过结局总是好的。坏人得到了应有的惩罚,虽然这不提倡,但人质起码安全了啊。
也就是我自己!
不远处随即而动的警察迅速冲过来,控制局面、没收凶器,将歹徒铐住后,才转头对我说道:小伙子,身手不错,是个练家子吧。
我连忙手挠头呵呵道:没有,平时瞎玩的,没想到今天实战用上了。
警察呵呵一笑:那也是天赋异禀啊,不过身手好是一回事,但要切记不能以武犯禁。很多像你一样身手不错的小伙子,都是因为一时冲动从此走上了犯罪的道路,吧啦吧啦………
听着来自警察叔叔苦口婆心的教育,我大汗,不是您有多确定我以后会走上犯罪道路啊,我这张脸就长得那么不让人放心吗?
在警察仍沉浸在用说服教育防止未来的“犯罪青年”时,我一边含糊答应,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一边偷偷拿出手机找到相机功能,通过相机看看自己的脸是不是长得那么犯罪。
又嘱咐了几句后,警察才恋恋不舍的将歹徒带走,看他临走时那欲犹未尽的样子,显然还没说过瘾。
我心里唏嘘,遇到一了爱教育人的警察同志啊,我胡乱吐槽着,不过好在事情圆满解决了。
警察走后,火车内的氛围变得正常,期待已久的人们欢呼声到来,英雄啊!!我啊。
周围人纷纷向我涌来,我得到了应有的掌声以及被救女孩母亲的二千块钱,嗯……本来我是不要的,而且回绝的态度很坚决,可是架不住女孩母亲说的对啊。
她一边拼命将钱塞进我兜里,一边哭着说:小团子是我们一家人的命,你这是救了我们一家人啊,我知道这点钱不算什么,但也务必让我表达一下对恩人的谢意。
话说道这个地步,再推辞就矫情了,我本来也不是有钱人,实话实说,整整两千块,对我还是很有诱惑的。
既然盛情难却,就只能接受谢意喽,将钱装进兜里,没有半点受之有愧。
我又不是真英雄,做事不求回报,刚刚在生死边缘疯狂试探的可是我啊,得点慰问费不是很应该么,还矫情啥?收了收了!
一一谢别了鼓掌的乘客,以及婉拒打算跟我探讨武学的拐棍大爷后,我身心俱疲的回到卧铺。
咖啡还在大吃特吃,我一进来就扑到床上,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彻底放松,妈的尿个尿也能出事故,我不禁想到一句很有道理的哲学。
忍一时风平浪静啊!
制服歹徒只是火车上一个小插曲,之后的旅途一路平静,全部时间都拿来研究老僵送给我的,那本茅山神打术,直到我达到目的地——建平县。
我迫不及待的下车,一天一夜的路程让我有些急切想呼吸来自山间天然的空气。
车站口接我的是本家性的表叔,别看我叫他叔但其实他没比我大多少,准备结婚买我家房子的就是他。
身材挺拔面容还算俊郎,他走到我面前,对我憨憨一笑,朴实的感觉冲面而来。
“宾宾吧,本人比照片可帅多了,一路坐车累坏了吧,我是接你的春元叔,走上车回家。”
说着就帮我拿皮箱,他前面带路,我跟着上了一辆白色雪佛兰,当然我是通过手机里照片确认后才上的车。
一路无话,经历过歹徒案件,火车几乎没休息好的我一进车就开始呼呼大睡。
直到被春元叫醒,我才知道已经到地方了。
车子缓缓开进铁门大院,根据儿时的记忆,我能判断出是我大爷爷家。
时隔二十多年,再次回来感觉没什么变化,依然是红砖房,大土院,只是大爷爷已经不在了。
跟着春元下车,屋里看到大奶奶,她和蔼可亲的笑容印满脸。
“小宾,回来啦。可好多年没看到喽。”
大奶奶盘腿坐在炕上,手拍着炕沿儿,让我过去跟她说话。
满腹关心语,道不尽一个想念,自从五岁那年跟着爷爷父母走出山村,就再没回来看过。
大奶奶拉着我手嘘寒问暖,直到饭点春元打断话题才罢休。
“呵呵,等会吃饭了,小宾宾坐了两天火车,累坏了让他休息吧。”
我也呵呵一笑随着春元出了屋,说实话来自老人的热情关怀我实在有些承受不来。
出了大爷爷家往下走一个坡,就是我家的房子,一家四地太爷爷把其分别叫做羊坡、稻谷、肠院、满仓。
大爷爷家在羊坡,而我家则在满仓,稻谷、和肠院是二爷爷和三姑奶的院子。
二爷爷去世很久了,我小时候就没见过,他那一支没别人所以房子就卖给了同村一家三口。
我经过稻谷发现已经有别的人家在住,本来四个连在一起,现在却中间被隔开,就连我这个刚回来的人都感觉有些别扭。
春元见我盯着稻谷看,出言道:哈哈,是不有些别扭,别说你,我从小在这长大,三十年的老房子,忽然被外人梗差进来,我也很别扭。
他边走还边对我说:如果以后有钱了,我一定把这院子买回来。
我点头肯定,也是我现在没钱,不然我也有这种想法儿,自己家的老院子,不能让外人住,还把三家隔开。
走过稻谷就是肠院,我看见院子里停了好些轿车,奔驰宝马奥迪啥牌子都有。
我好奇问:这是三姑奶家吧,姑奶奶够有钱的。
春元神秘告诉我,这些都是来找三姑看事儿的款儿(有钱人)爷,三姑奶奶是镇里有名的香头。
香头就阴阳先生和神婆的意思,在东北一般都指出马仙,春元说姑奶奶就是出马弟子。
我问是五仙中的哪一门,他挠挠头:好像是狐仙一派吧,每次她老人家上神时总是说什么狐三太奶啥的。
他嘿嘿一笑,弄不清楚,我也没再细问,只是到了家门口,总得进去看看吧,这毕竟是我亲姑奶奶。
我和春元进了院子,从窗口往里看,发现里面真是挤满了不少人,而且个个西装革履一副有钱人的做派。
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全小心翼翼围着三姑奶奶,表情要多殷勤有多殷勤。
屋里三姑奶奶正襟危坐,双眼紧闭,口中念念有词。
“荷花庭外荷花湖,湖中修行狐仙姑,慢着悠然荷花步,香火仙缘出庭湖。”
语调阴阳顿挫,伴随着诗句三姑奶奶身子开始摆动,摇头晃脑好像发烧打摆子一样,给我的感觉既神秘又滑稽。
她在屋内做法请神,周围的有钱人毕恭毕敬,我们在屋外看着这幕,觉得十分搞笑。
春元对我一使眼色,屈伸向前透过窗户缝隙用手指在三姑奶奶后背一捅。
“呦!?”
屋内传来一声惊叫,转而响起了阴阳顿挫的唱音儿。
“鲁家兔崽子!又来戏弄你狐奶奶,不上三斤猪肉饺,叫你到手的儿子别人抱。”
有节奏的话语从屋内传出,听到我一阵迷茫,前面的意思大概是在骂恶作剧的春元,然后应该是要春元给这位狐奶奶饺子吃赔罪,但后面说什么到手的儿子我就百思不得其解。
而春元听到则是兴奋起来,只见他对着窗户喊:狐奶奶说的是真的?
我还不明白他为啥突然兴奋,屋内声音又想起来。
“你奶奶说话比天言,七斤麒麟降月半,不得喜糖烟酒钱,子孙祠堂给弹烂。”
这次我听明白了,好像是春元那没过门儿的媳妇有了,还是个大胖小子。
人家跟他提前要喜钱呢,而且那位狐奶奶说了,如果不给就把春元弹”唧”弹到死。
滋滋!那滋味一定很过瘾。
我联想春元受刑的画面,而正主则是在一旁傻乐,应该是依然沉浸在真“喜当爹”的喜悦中。
屋内狐奶奶又一顿唱词,这回是针对里面的那些款爷儿,几句过后一个个喜笑颜开的走出来,各自上车,款款而去。
人都走光,我和春元进了房,见到炕上坐着一个精气神十足的小老太太,正着抽烟,应该是我的三姑奶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