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刘家,大厅之中。
张天行坐于客位,刘胖子坐在旁边陪伴,旁边有一群侍女斟茶倒水。
为张天行倒茶的丫鬟忍不住瞟了张天行几眼:“这就是传说中的十恶不做的张家小公子吗?怎么今日如此安静。”
“老大,喝茶,到了我刘家地界,有我在,基本上算是畅通无阻,想打谁,看中哪个丫鬟,跟小弟我知会一下,立马送给你。”
刘胖子翘着二郎腿,端起茶丝毫没有感觉要脸地大口喝了起来。
“………………”张天行一头青筋暴起,默不作声。这尼玛天天脑子里装的都是这个?
“……果然,这位纨绔子弟还是没有变。”丫鬟吓的惊慌失措的下去了。
张天行哪里不知道这是被自己吓的,只能默不作声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茶,淡然自若的观察着刘家大厅,感受周围的气氛。
突然一股浓厚的肃穆气息传到大堂之内。
刘胖子感受到之后,原本散懒在椅子上的身子杆下意识的打了个机灵,然后精神饱满的跳了起来,对门口将要进来的老人恭敬躬身道:“爷爷。”
大厅之中一些远离张天行的下人也纷纷对着老人恭敬行礼,不敢有丝毫的不敬。
来人便是刘家的擎天支柱,当朝皇帝身边的大红人,刘兴堂刘尚书。
刘兴堂身穿黑色棉衣的便装,头发轻束立于头顶,两寸的胡须显得甚是惨白,一股稳重的威势和久居高位的官威从他身上弥散开来,让大厅的下人都喘不过气来。
“刘大人。”面对极具威势的刘兴堂,张天行依旧云淡风轻的静坐在座位上,稍稍抬起双手,问候了一下。
“老大,怎么还坐着,快起来给我爷爷行个礼啊。”刘胖子站在一旁额头汗珠翻滚,轻轻提醒着,暗自为张天行捏了一把汗。
刘兴堂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坐着的张天行,好像也等着张天行给他行礼一般。
“本公子今生为人,不敬天地,只敬家族长辈。”张天行对着刘胖子似笑非笑地说道。
张天行虽然表面上开玩笑的和刘胖子说的,实则就是告诉六兴堂,他的尊严和傲然之气不是谁都能承受的起的,至少,他刘兴堂不可以。
“罢了,罢了,眼前的这位是谁,调戏我姐,强抢百花楼晴儿姑娘,愣是一点事情没有,不然能做我老大。”胖子思前想后觉得张天行做的挺在理,心里不由又多了几分敬佩之意。
听到张天行这番话语,刘兴堂眼底闪过一丝不满和锋芒之意,而后面露阴郁地走上了主位,直视着张天行。
当然,刘兴堂眼底不满的神色和愤怒的面容早已被张天行尽收眼底,对爱,张天行根本就不在乎六兴堂是如何想的,淡淡地端起桌子上的香茶,轻抿一口,细细品尝。
想要折了张天行的面子,让他鞠躬认怂,刘兴堂,当然不够格。
“今日,张公子来我刘家可有解决之法。”刘兴堂虽然心中不满,但还不至于和一个无法修炼的废物斤斤计较,只肃穆沉声道。
“胖子,你先下去,待我和你爷爷商量出解决之法,再去找你出去浪。”张天行拍了拍刘胖子的肩膀道。
“别啊,老大,我在这里听着,然后再一块出去,岂不是省事多了。”刘胖子一听说浪,眼睛睁的如铜铃般大,满脸期待。
“全部都给我下去。”刘兴堂老脸一黑,对自己这个孙子他已经无奈透顶了,天天除了吃就是玩,一点也不修炼,白白浪费一身天赋。
“好,爷爷。”原来还粘在大厅的刘胖子瞬间溜了,大厅之中留下阵阵余音。
很快,大厅之中便只剩下张天行,刘兴堂两人了。
笑话。要不是看在张家老爷子张镇国和张家惨死的儿郎镇守边疆的份上,刘兴堂才不会浪费时间单独接见一个京城中臭名远扬公子哥。
“现在,你能说说这件事情该怎么解决了吧!”刘兴堂直接开门进山说道。话语之中还透露出一丝丝威胁之意。
“本公子调戏了你的宝贵孙女,本公子自然可以道歉,并许以重礼。再不济我可以娶令孙女。但,让我入赘,想都不必想。”面对隐隐而来的压迫感,张天行盛气凌人道。开玩笑,前世调戏那么多的美女,也没让我入赘,一个俗世的世家小姐,恐怕不够格吧!
大厅中两人相互凝视,寂静至极,显得格外萧条。
“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张家的意思。”刘兴堂没有立刻发怒,反问一句道。
若是今日张天行来刘家商谈不可入赘,那么刘兴堂大可不必理会,但是张天行如果代表张家的话,刘兴堂就得重新重视一番了,一个毛都没长齐的纨绔子弟和一个京城第一大家族相比,自然是有区别的。
虽然刘兴堂很不待见张天行,但是只要张镇国还在一天,那么张家就依然是第一大家族。五人能够欺辱。
当然,这件事情就算请圣上裁断,理也是站在他刘家这边。
“本公子的意思,就是张家的意思。”张天行双手放在椅子上,丝毫不畏惧的对视着刘兴堂。
刘兴堂微微沉吟,一股凄凉的冷意从他幽暗的眼眸之中散发出来,直奔着张天行而去,“张小子,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当然知道。”张天行缓缓回答,点头应道。
“你张家的确不好惹,但我刘家也不是泥捏的。你入赘之事就算搬到皇帝那里也是我们刘家有理。我刘家家主理应该和你张家张镇国商量,你张家却真的让你这个毛头小子来与我谈条件,是不是当真不把我刘家放在眼里。”
刘兴堂狠狠地拍着古木檀桌,目光凝聚着怒火,沉声道。
“刘大人,你言过了,本公子来同你协商并没有看不起你刘家的意思。”张天行轻轻一笑根本没有因刘兴堂的气势压迫而动摇一点。
“那你是什么意思?”刘兴堂冷言说道。
“想必刘大人心里应该清楚,入赘之事无论是我我张家还是我个人都不可能同意的,但是,此事确实是由本公子引起的,我也甘愿受惩罚,要么我迎娶刘小姐,要么婚约作废,我张天行欠你一个人情,毕竟我的人情和张家的人情不一样,这是我来的目的。”
张天行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向刘兴堂走去,郑重其事的问道:“刘大人,你认为如何呢?”
“呵呵………哈哈…”闻言之后,刘兴堂顿时仰头而笑,充满嘲讽和不谑之意:“张小子,你从出生下来就是个不能修炼的废体,长大更是处处惹事生非,天天浪迹风花雪月的场所,据说前几天又去买了三十多少女,请问,你有什么资格娶我刘家千金。”
“至于你说,让你欠一个人情于刘家,更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你一个混吃等死的三世祖,倘若不是你爷爷张镇国撑起整个张家,这么多年凭借你惹的祸都够你死几百上千次了,在老夫我看来,你的人情如粪土一般。”
刘兴堂不再顾及张家颜面,直接嘲讽起了张天行。
张天行缓缓的拍了拍手,转身拿起桌子上的茶杯轻抿一口,然后淡然的说道:“谁说本公子是无法修行的废物的,这么多年了,本公子亲自在哪一个场所亲自说过我无法修炼呢?”
开玩笑,神阶道体放在这俗世之中,有谁能够认识?要知道前世在琅环大陆也很少有人知道。张天行还是四处奔波在一个残卷之中发现的。就算知道是神阶道体,没有与之相辅的功法,还是无用而已。
正因为没有相辅的功法,之前不能修炼,才无所事事,到处浑浑噩噩的惹事生非,消遣时光罢了的。
但是即便整个天玄国都知道张天行无法修炼,他自己从未承认这一点,只是四处捣乱玩耍而已。
轰!!!!!
张天行的一句话让刘兴堂内心不由紧张一下,宛如平静的湖水上荡起的涟漪。
刘兴堂立马灵识外放,打探了一下远处的张天行,然后内心微微一松的喃喃自语:“体内毫无玄力波动,幸亏不能修炼,要是能修炼,那就………可怕…至极啊!”
刘兴堂暗自偷偷探查几次,发现张天行身上并没有玄力波动,一丝丝都没有,才确幸张天行和普通人一样,不可能会修炼。
如果张天行要是真的能修炼的话,而他自己假装了十几年的废物公子哥,那么这种如妖孽般的心性和老谋深算的隐忍,将是京城所有人的恶梦。
“张小子,老夫纵横官场数年,什么阵仗没见过,你内心那点小聪明就别在老夫面前施展了,想要欺骗老夫说你能够修炼。觉得我可能上当吗?”
刘兴堂嘴角一丝冷笑嘲讽道。
“哦?是吗?刘大人真的认为我不能修炼?你确定吗?”
张天行捋了捋双鬓垂下来的发丝,抬头直视着刘兴堂,自信满满的说道。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