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海情绪激动,很努力的在为自己辩解。
钱乐乐根本就没搭理孙海,直接把他当成了空气。
她的眼睛里就只剩下了丁蕊,虽然她不认识丁蕊是谁,却也能从别人对丁蕊的态度上看出这是一位领导,她表个态,肯定要比孙海管用。
钱乐乐是个人精,见什么人就说什么话,在丁蕊这个领导面前她直接就打起了苦情牌:“这位领导啊,我们老岳太冤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就这么被人砸了脑袋,你说这世上还有好人走的道吗?他要是出了事,我和孩子怎么活啊,这个家不就全都毁了么……”
唠唠叨叨的说了半天,最后,她终于把自己的要求说了出来。
“你说老岳被砸成这样了,我要五十万医疗费用不多吧?现在看着还行,可老岳伤的是脑袋啊,谁知道以后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啊,还有,老岳现在伤了,在家里休养一段时间是必须的吧,也得吃点好的补一补吧?钱谁出?总不能让我们自己出对不对?营养费我要十万,多吗?也不多吧。还有,老岳伤了,我们这些家里人担惊受怕的,还要分出时间照顾他,不得有点误工费和精神损失费?这个……好,我们不值钱,就吃点亏,也要十万吧,很公平很合理,是不是?还有这是在单位出的事吧,是不是应该算工伤……”
钱乐乐掰着手指头一个一个的计算,各种费用加在一起竟是将近一百万。孙海听的脑子都要炸了,大吼道:“你想钱想疯了是不是?想抢劫就直说,老子我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有本事你就一刀砍死我,让我赔钱,没门!”
孙海已经被挤兑的快发疯了。
丁蕊却是一瞪眼:“孙海,你冷静点!”
然后她又转过头来对钱乐乐说:“嫂子,实话实说,你的要求我们满足不了。老岳这样我们都不希望看到,但是,他是病了,不是伤了,之前大夫已经有过明确的论断,老岳是急性昏厥,而不是被孙海砸的,所以这件事情我必须公平的表个态,这件事情与孙海,与我们乔氏集团都毫无关系。”
钱乐乐眼睛顿时就瞪圆了:“怎么的,你们不认账了是吗?过了河就拆桥,看我们老岳没用就想把他……”
不等她说完,丁蕊就立刻打断:“老岳是我们乔氏集团的员工,他病了,自然会享受员工患病之中的各种福利待遇,而除此之外,我们不是不认账,而是根本就没有账可认。如果你觉得不合理,或是对我说的话有质疑,我可以将为老岳治病的大夫叫来,由他为我作证明,你不信我的,大夫的话你总应该是相信的吧?如果再不行,那就只能走法律程序了。”
这番话,丁蕊说的又快又急,钱乐乐这样得理不饶人的模样,丁蕊也是一肚子的气。
钱乐乐哪能被丁蕊几句话就吓住,立刻针锋相对:“行啊,那你把那大夫叫来,让他说!”
“行,我这就给你叫去!”丁蕊也是丝毫不肯让步。
然后,她就来找陈动了。
听她把事情这么一说,乔菱秀眉微蹙,很是有些不快。
她相信丁蕊,也相信丁蕊说的每一个字,丁蕊跟了自己这么多年,做事一向小心谨慎,尤其在这样的事情上她不会有什么夸大其词,这些描述应该很客观。
要是这样的话,岳山的老婆可就有点得寸进尺了。
乔菱扪心自问,自己虽然不是什么天字号第一慈善的老板,却也差不了太多。这些年来对员工多有照顾,福利待遇什么的比其他单位都要远远高出好几个段位。
自己已经很够意思了啊!
可是,她怎么就那么不知足呢?
“我去看看吧!”陈动说道。
乔菱犹豫了几秒钟之后,便是点头:“那就……麻烦你了!”
虽然陈动现在是她名义上的未婚夫,可实际上并不是,在乔菱看来,陈动是客人,是一个与乔氏集团没有任何瓜葛的人。既然这样,乔菱自然不想多麻烦陈动去做什么,更不想让陈动卷进这种叽叽歪歪的纷争之中。尤其是……她觉得有些尴尬,乔氏集团平时挺好的,风平浪静一团和气,可偏偏今天出了这样的事,陈动得怎么看我们乔氏集团?唉,丢人现眼啊!
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她又有什么办法呢?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和陈动一起过去,以乔氏集团最高负责人的身份在旁边给陈动保驾护航了。
就这样,他们三个一起离开办公室,乘坐电梯下楼,前往篮球场的方向。
可是刚到大厅里,就有一个人急匆匆的过来:“小乔总,我正要去找您呢,梁总监那边刚刚打电话过来……”
说到这里,他看了看陈动,欲言又止。
显然,他的意思很明显了,这是个外人,后面的事情不太方便当着外人的面说。
陈动很是知情识趣,便对乔菱说:“你忙工作吧,我先过去!”
“好吧,那你就先去,我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完就过去找你!”乔菱说道。
作为一个大企业的老板,乔菱每天的生活都是这样忙忙碌碌,几乎没有闲下来的时候,总有很多这样或是那样的事情需要她去处理。
而且其中的确有一些不方便被别人知道的机密消息。
她现在并不知道这个员工要和她说什么事,所以只能先让陈动去了。
于是,陈动就和丁蕊一起到了篮球场。
这时候就见员工们分成了两拨,一波在拦着孙海,另一波则是拦着田力。
刚刚丁蕊在这儿,他们俩不敢造次,只能忍着。
可是丁蕊离开之后,这两个人再一次发生了冲突,而且这次还是非常直接的,两个人直接就动手了。
其他人当然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俩练武行,就纷纷过去把他俩分开,阻止事态进一步的发展。
而这一边,钱乐乐则是冷眼旁观,没人理她,她也不理任何人,只是在那看着乱哄哄的场面冷笑,好像在看一场非常热闹却又蹩脚的表演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