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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隐君子的圣地

阴沉的大地沐浴着绯红的月光,奥斯卡坐在了西蒙的车上,正在前往罗斯汉西区的路途当中…

眼眸里掠过一个又一个孤单的身影,走在了街上,空气中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雾气,让笼罩在暗红之中的街景,仿佛越发阴森起来。

眼见目的地的距离逐渐拉近,奥斯卡的心中也随之敲起鼓来,节奏的速度递增,对于从没尝试过的卧底一事,他难免有些紧张。

西蒙的神情倒是有些轻松惬意,扫了奥斯卡一眼,随即递过烟盒,让他抽根烟放松放松心情,道:

“等下你就按照我说的去做,说是‘牛仔’介绍的,他们就会让你进去…”

奥斯卡“嗯”了一声,忙着于脑海里重新组织了一下,重新设计对白,深怕会说错了话,露出了马脚…

杰克和露西负责在警局里跟进失踪的案子,西蒙的样子又是多次见报,应该没几个人不认得他,想来想去,也只有面孔生疏的自己才能胜任这一次的工作…

再说,要真是出了什么意外,奥斯卡还是留有一手保命的手段,毕竟自己也不是普通的“人类”来着…

“到了…”

西蒙说完便是踩下了刹车,两人微微晃了一下,随后伸手拍在了奥斯卡的肩上,鼓舞道:

“相信自己吧,你可以的…”

奥斯卡也在心里自我鼓励了一番,作出几个深呼吸,舒缓着绷紧的神经,随即打开车门走了下去,只身走在西区的一条小街上…

他沿着街道走了下去,停在了11号门牌的店铺前,直勾勾地望向了店铺右边的漆黑小巷,咽下了口水,走了进去。

奥斯卡屏住呼吸踏入小巷之中,不禁打了一个冷颤,这里没有灯光的照耀,异常的寂静,耳中回荡着空气流动的声响,隐约还感受到有被他人暗中窥视的感觉…

来到了小巷的拐弯处,奥斯卡稍微停顿了一下,下意识把手放在了右腿外侧,隔着外套抚摸着腿上的手枪,忽然的有些放心下来,旋即向右边拐了进去…

前行十来秒左右,只见绯红的月光之下,小巷的右侧隐隐探出一副楼梯道的轮廓,奥斯卡回忆着西蒙的描述,心想:

“应该就是这里…”

奥斯卡准备踏入楼梯之前,他举手来到了胸前,每间隔一颗地解开外套上的纽扣,万一出了什么意外,也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打开外套,拔枪开射。

准备就绪的他也不忘整理好外观,尽亮的遮掩那松开的纽扣,免得被人瞧见,起了疑心…

哒、哒、哒,奥斯卡一步步的深入楼梯道中,不禁在想,这个世界怎么就这么多有地下楼层的建筑呢?

难道也是为了防范月光和异端?

也对,毕竟也没有其他的地方,比起地下来得更加的隐秘了…

直到他停在了一扇满是涂鸦的铁门前,长呼了一口气,给心里打了个底,反正自己也是“跨越者”来着,这世界里也没有比自己更危险的存在,于是伸手再铁门上沉重的敲了几下…

锵、锵、锵!

奥斯卡透过微微渗透进来的月光,看到了铁门上有着一个貌似可以打开的小窗,不用想也知道,等下就会有人打开铁窗,露出一个“死人头”…

果不其然,只见铁窗“刷”的一声打开,突入眼帘的是一个带着裂纹的骷髅头!?

奥斯卡猛地颤了一下,稍微腿软,身体微微的向后退了一下,嘴里差点就爆粗,骂出祖宗十八代来…

“找谁!?”一道充满磁性的声音,语气有点凶的问道。

待奥斯卡回过神来,站前仔细一瞧,原来不过是个在面具上画了个骷髅头的二货,差点吓死老子了…

奥斯卡故意咳了两声,装作泰然,在左耳下方的按钮上按了两下,打开了扩音,特意压着嗓子道:

“我是…‘牛仔’介绍来的…”

“哪个牛仔!?”

听见了追问,面具里的奥斯卡是一脸的懵逼,心想,居然还有这种操作!?西蒙可从来没有提过是哪个牛仔啊!?

这个瞬间,奥斯卡认真思考了一遍,根据他对西蒙的认知来看,西蒙可不是会犯下这种低级错误的人,两人当中,必有一人说谎,不是西蒙,自然就是眼前的这位二货小哥了…

“‘牛仔’就是那个‘牛仔’,什么哪个牛仔!?难道这市里还有第二个牛仔!?”奥斯卡坚决道。

刷!

说完,只见那门后的守门小哥关上了铁窗,紧接着“嗒”的一声,铁门缓缓敞开,透出了一抹昏黄的灯光,迎接着奥斯卡的到来。

就这样,奥斯卡孤身犯险来到了市里的瘾君子圣地之一,被誉为“快乐拘留所”的吸毒场所。

他一进去便是打量了四周,映入眼帘的只有一个破旧的柜台,里边站着一个人,他的身后有个大冰柜,左侧的是看似已经发霉的沙发,前边放着一个小茶几。

不是吧,他们管这叫作“圣地”!?

大厅里也站着另外的4人,体型不一,包括刚刚的骷髅小哥在内,手中明晃晃的亮着火器,显然是在警告着他人,不要惹事…

此时,室内5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奥斯卡的身上,只见柜台后那长得矮小,戴着画有獠牙的面具,穿着一身深褐色的常见皮革装的人,快步走到了奥斯卡的面前,抬头问道:

“这位先生,您好,我是‘哈利’,请问怎么称呼你呢?”

奥斯卡沉静了一下,心想,总不能告诉他自己就叫“奥斯卡”,随即蒙混道:

“呃…你可以叫我‘瘟疫’…”

“瘟疫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呢?有没有中意什么样的货色?”

奥斯卡伸手抵在了嘴上,咳了两声,沉声道:

“听说最近流行的‘天堂’,怎么卖?”

“瘟疫先生真是识货,‘天堂’可是我们的大热产品呢,5克只要20萨币…”

“那么贵!?”奥斯卡从西蒙那了解过市面上的毒品价格,自然会发现天堂的售价比一般毒品高出了许多。

“瘟疫先生,这价格和质量是挂钩的呢,不然我们产品也不会大卖啊,您说对不对。这样好了,看在你是‘牛仔’介绍来的份上,我就算你5克18萨币,真的不能再低了…”哈利的口齿似乎有些伶俐。

“呃…那好吧,给我5克…”反正都是要消费来着。

眼见快要事成,奥斯卡暗自松了口气,也幸亏带上了面具,只要控制好声音和举止,想必很难露出马脚。

奥斯卡从外侧口袋里掏出了两张10萨币的纸币,豪迈的递了出去,不见有一丝不舍,因为用的是西蒙给的钱,听说还可以向警局申请报销。

哈利接过了20萨币,随即举指弹在了纸币上,道:

“好勒,请您稍等一下,我这就叫人带您入包厢内坐坐…”哈利向室内的其中一人摆出了“3”和“1”的手势,示意要他引领奥斯卡去到31号包厢,接着道:

“瘟疫先生,请您跟着我们的‘服务员’…”

呵、呵,我可没见过有“服务员”的手里是握着一柄手枪的…

奥斯卡暗地吐槽后,随着哈利的指引,跟在守卫的身后,走在了昏黄灯影下的漫漫长廊上,身边经过的是一个又一个间隔的包厢…

包厢里不时还发出了一阵阵诡异的叫喊,呻吟,甚至是野兽般的惨嚎,听着顿时让人不寒而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不过多久,奥斯卡随着守卫来到了31号包厢门外,看着眼前的守卫推开了房门,自己再走了进去。

奥斯卡一心想着包厢会是因陋就简,不堪入目,谁知在踏入其中的那一刻,顿时恍然,明白了为何这里会被叫作“隐君子的圣地”…

包厢里是大约15平米的空间,头上旋转着炫丽的舞台灯光,底下是一张舒适柔软的顶级真皮沙发,玻璃面的桌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工具,应该就是吸毒用的…

奥斯卡轻轻的点了点头,表示满意,原以为潜入一事竟如此轻易的告成,耳中却传来声道:

“瘟疫先生,还麻烦您脱下面具,我帮你挂起…”

只见守卫站在了衣帽架边,假意服务,其实是要确认这面具底下的面孔到底是什么人,也罢,毕竟这早已在预料之中…

奥斯卡伸手解开了面具上的纽扣,向上一扯,脱下的面具随手抛给了守卫,稍微拨弄梳理头发,道:

“可以了,你们赶快‘上菜’啊,别让我久等了…”

不过许久,只见哈利端着5克的“天堂”前来,大概半个茶匙,放到了桌上,很有礼貌地给出了2萨币的余额:

“瘟疫先生,您慢用…”

话语一落,哈利便是快步走了出去,关上了房门,接着传来“咔嚓”一声,留下了奥斯卡一人在房内…

奥斯卡望着铁门发怔了一下,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然后缓缓的走到门前,伸手一推后,发现,这铁门居然被反锁了!?

他闭起眼来,尝试回想一路走来的画面,一帧一帧的重现于脑海之中,霍然惊觉,刚刚那些包厢门一样是扣下了门栓,貌似不想让客户自主出入…

当中必有蹊跷!

这个时候,奥斯卡再一次的沉思起来,梳理思绪:

先是听见了让人诧异的叫喊声,似人非人;再来是莫名的限制客户自主出入,种种的迹象看来,也只有一个合理的可能性…

在这“快乐拘留所”的吸毒场所内,除了欢迎普通人类,他们似乎也在招待着…异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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