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铭呼吸一口,觉得空气中弥漫着花香,他抬头望天,觉得天,好蓝好蓝,他举目望云,觉得云,好白好白,他把目光停留在一个大婶身上,觉得那大婶,好美好美,总之,世界充满爱……
“秦铭,你等一下……”钟乐乐甜腻腻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他停住了脚步。
“秦铭,你去哪儿?”钟乐乐问。
“去花钱,我今天的任务是花掉一万块,不花完我妈不让回家……”秦铭实话实说道,他是厚道人,从不骗人,尤其是女人。
“这样啊,那你一个人花的完这么多钱么?要不然我帮你一起花吧?再说你一个人花多没意思啊……”
“不要……”秦铭拔腿就走,他是厚道人,但还没进化到傻逼的阶段,尽管厚道人离傻逼已经没多远了。
“秦铭,还能挽回么?我是说,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么?”钟乐乐追上去带着哭腔问。
秦铭犹豫了,他并没有马上说出拒绝的话,钟乐乐似乎看到了希望。
“那你的宇哥哥怎么办?”秦铭很真诚的说,他总是喜欢为他人着想,并考虑到他人的感受。
“别提他好么?现在只有我,和你,再说我和那个家伙什么都没生,昨晚虽说是去酒店开了房间,但我们只是聊了一晚上的天,我们什么都没做,真的……”钟乐乐说。
“那我就放心了……”秦铭长长的舒了口气。
“这么说你同意了?”钟乐乐开心挽住秦铭的胳膊。
秦铭厌恶的挣脱了钟乐乐:“同意什么?我什么都没同意,喂,出租车……”他招了招手,的士车还没停稳,他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钻了进去,然后“嘭”的关上车门,的士车绝尘而去……
“秦铭,我恨你,哎呦……”钟乐乐挥舞着拳头追了几步,忽然脚下一滑,她重重摔倒在地上……
的士车向前滑行了一段距离,司机问:“往哪儿开啊?”这时秦铭才蓦然想起自己还没确定目的地,他的脑子飞快的转了一下,决定先去万大广场买个新手机。
今天,他要挺直腰杆光明正大理直气壮义正言辞的买一部画位,正宗画位,而且要今年的6G新款……
“兄弟,你是不是有啥心事啊?咋看上去愁眉苦脸的?”的士司机问,貌似的哥司机都有喜欢搭讪的习惯,不管乘客是男是女。
秦铭楞了一下,心想自己挺开心的啊,怎么会愁眉苦脸呢?可很快又释然了,因为不少人都说自己长的挺深沉的,总像是在思考人生……
于是他顺着话往下说道:“大哥,我确实有件事挺烦的……”
“啥事?跟大哥讲讲呗,没准儿我能帮你出出主意呢……”
“你要是突然有钱了,会怎么花?”秦铭一脸认真的问。
“那还不简单?找个小妞儿爽一把呗……”那哥们儿脱口而出。
“额……”显然秦铭对这个答案不是很满意。
过了一会儿,他又问:“那假如有很多钱呢?”
“很多钱是多少钱?”
“嗯,比方说,一万块……”
“找一群小妞儿爽一把呗……”的士司机想也没想就说。
秦铭的脑袋上飞过一只乌鸦,no,是一群乌鸦,他本来想递进问下假如有无限多的钱呢,可现在他觉得自己已经没必要再问了,因为答案一定是——找一群小妞儿不停的爽呗……
十个司机九个嫖,还有一个在治疗……
看来这句话的真实度和可信度还是蛮高的。
……
出租车在距离花都万大广场还有半站路的地段停下,因为前方堵车堵的很厉害,秦铭提前下了,车费是19元5角,他递给司机一张新崭崭的一百,司机找零时他微笑着婉拒了。
“大哥,自己再添点儿,找个小妞儿去爽一把吧……”
那司机半天没回过神儿……
秦铭哼着歌向一条小巷走去,从那里可以直接穿到万大广场去,比走大路节省不少路,他没有注意到,有两个不怀好意的男子正死死盯在他后面。
这两个男子是亲弟兄,一个叫“大虎”,另一个叫“二虎”,都是进过好几次宫的马王爷,天不怕地不怕的活土匪,平日里盗窃抢劫无恶不作。
今天一大早,两人就在天美银行门口踩点儿,准备寻摸个目标干一票,可一直转悠了两个小时,都没碰到什么合适的金主,正当他们准备撤退时,却正好看到秦铭在银行里狂取一千万的霸气场面,哥儿俩顿时鸡冻了。
“哥,就,就抢他了……”二虎是个结巴。
“抢毛,没看人又把钱存回去了?”大虎道。
“那,那咋办?就,就那么算了?”二虎着急的问。
“算毛,走,跟上他,找机会给绑了,这货能眼睛不带眨的取一千万,家里肯定更有钱,勒索个三两亿的,然后把票给撕了……”大虎咬牙道。
撕,撕票?那,那不是杀人么?”二虎心里一颤。
“怎么?你不敢?”大虎死死盯着他弟。
“那,那有啥不,不敢的?你敢我我就敢……”二虎拍胸脯道。
“嗯,这才是亲兄弟嘛,操,肉票准备上车溜了,咱们赶紧拦个车跟上去,别让到嘴的肥肉给丢了……”
“走,走走……”
两人就这么一直跟在后面尾随着,看到秦铭下车后钻进一条无名小巷子,他们感觉下手的机会到了。
这巷子他们以前来过,两面围墙,又窄又长,其中一边是花都市的垃圾中转站,平日里恶臭扑鼻,就算是在白天,也很少有人打这儿经过。
而此时巷内除了秦铭在前面不紧不慢的走着,再无其他路人,大虎二虎暗叫天助我也,于是对了个眼色,拔腿猛冲了过去。
秦铭听到后面响起急促的脚步声才刚刚回过头,大虎和二虎已经一边一个牢牢把他架住,二虎用一把雪亮的匕顶着秦铭的腰部:“打……打劫……把值钱的统统……统统拿出来……”
大虎“啪”的拍了二虎后脑勺一下:“打毛劫,现在咱们是绑票儿……”
“对,对对,绑,绑票儿,我台词儿说,说习惯了,一时,一时改不过来……”二虎挺内疚。
秦铭上小学的时候曾经被小混混们劫过钱,抢走了他攒了半个月的零花钱一块五角,还被扇了俩耳光,至今他记忆犹新阴影尚在,而此刻仿佛又回到了十多年前那不堪回的痛苦场景,他不禁两腿直打颤,脸部肌肉一片僵硬。
“两位大哥,我兜里有一万块钱刚取的,你们拿走吧,别绑我,我家里穷的很,我妈都下岗了,真的,骗人我是小狗……”
“没钱?没钱刚才能取一千万出来?你特么是不是不想活了?”大虎恶狠狠的说。
秦铭一下就明白了,这两个歹徒是从天美银行跟过来的,他在心里噼里啪啦的狂扇着自己耳光,叫你炫富,叫你穷得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