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门锁被打开,陆涛猛然推开门,飞快地钻到了门后,然后将铁门猛地一甩。
铁门即将关上的刹那,怪物也飞快地挤了进来,只是稍慢了一步,半边身子就被卡在门缝间动弹不得,只能伸出血淋淋地手不停地朝陆涛挥舞。
而陆涛用精神力死死地抵住金属门,强大的压力几乎将怪物的胸腔挤变形。
死压着铁门的同时,陆涛本能地释放出精神力,很快捕捉到了到了一样关键物品。
那是一把红色消防斧,存放在后方墙壁上的玻璃框里,墙角下还有一个灭火器。
陆涛的意念一动,消防斧便冲破了玻璃,一边旋转一边飞向了陆涛的手。
消防斧一拿到手,陆涛举起锋利斧头劈向了怪物。在臂力与精神力的加持下,斧头以足足一百公斤的冲击力砍进了怪物的肩膀,劈碎了肩胛骨。
猩红的斧刃拔出,散发腐臭的黑血从切口中流出,铁门缓缓松开,怪物身体倒了下去,如同一只失去提线的木偶,只有那扭曲变形的头颅还在抽搐。
陆涛这一次几乎耗尽了全力,为了确认怪物是否死透,他转身迈着疲惫的步伐走向了墙角,透支了最后的体力,将十五公斤的锈红色灭火器瓶举起,来到怪物身前,对准怪物的头颅重重地砸了下去。
怪物的头像是西瓜一样爆裂开来,一股黑血从头骨碎片中溅射出,将锈迹斑斑的灭火器染成了花瓶。
做完这一切,陆涛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他找了块干净的地面,顾不上血腥与腐臭的气味,瘫软地坐在了地上。
他瞥了一眼静躺在地上的无头尸体,内心曾一度怀疑这具尸体属于某种智慧生物。
但现在,他内心感受不到任何负担,反倒是平静了下来。
身心俱疲的他本想多休息一会,可某个碍眼的东西让他改变了主意。
5:11…………5:10…………5:09…………
幽灵倒计时仍在继续,还剩下5分钟。
倒计时的尽头是什么,陆涛不得而知,但直觉告诉他,这种超自然的现象绝不会是空穴来风。
从刚才20多分钟内所遭遇的事情来看,危险或许一直存在于他周围的环境中。
他现在的只有一个愿望:离开这个鬼地方,马上。
稍微恢复些体力后,陆涛艰难地站了起来,扶着墙壁上破旧的瓷砖,沿着铁门外的地下室通道继续前进。
他来到了一个楼梯前,那是一条完全由石头砌成上通道。
陆涛爬上石梯的尽头,高度已经能触碰到顶端的石壁天花板。
他发现壁顶有一块正方形,与周围石壁的颜色不同。
陆涛用手触碰了一下,原来是一块木板,于是他轻轻一推,一束微弱的光亮便照了进来。
从石壁顶端的洞中爬出来后,陆涛匍匐前进,爬出了昏暗狭小的空间,周围一下子敞亮了起来。
陆涛来到了一间客厅大小地下室,微弱照明的来源是一盏手提灯,手提灯中燃烧着煤油,静放在一张破旧的木床上。
木床的地下便是陆涛刚才爬出来的地方,盖着的木板连接着地下通道。
空旷的房间内除了床,就是光秃秃的墙面,墙上挂着一幅框画。
陆涛来到油画前观察,发现画面就是一团脏乱恶心的油渍,挂画的绳子吊在了一根墙钉上,钉子在灯光下闪着尖锐的银光,陆涛好奇地上去摸了一下,险些被刺破手指。
墙角下之下尽是腐烂脱落的墙纸碎屑,除了垃圾,还有一个废弃生锈的油漆桶。
油漆桶上放着一个罐装金属物,陆涛一伸手,金属物飞到了他的手中。
那是一个罐头,陆涛闻了闻,尽是铁锈的气味,他用袖子擦去表面的污渍,隐约看到了几个字母。
beer。
是牛肉罐头。饥饿中的陆涛露出兴奋的笑容。
就在这时,地下室唯一的一扇老旧木门开始响动,有人在门外推动。
如果是寻常情况下,陆涛一定会去开门,但之前一系列危险的经历激发了他本能中的求生欲,在门推开之前,陆涛飞快地躲回了床底,将牛肉罐头塞到了怀里。
通过床底,陆涛看见了两双脏兮兮的脚,穿着破旧草鞋的踏进了房门。
一阵苍老而又沙哑的声音传来。
“我受够了我受够了!该死的老鼠肉,再这么吃下去,老子非变成活尸不可!”
其中一双脚在房间内焦急地走来走去。
“罐头呢?这么大的一个罐头呢?怎么不见了,你把它藏哪了?”
“我TM怎么知道。”
“放屁,这里就咱俩,不是你拿了还能是谁?该不会……是你偷吃了吧!”
“什么?我偷吃?凭什么你就是清白的?我还信不过你呢!”
“说好的一人分一半,你一人吃干抹净了是吧,我CNMD!”
“龟儿子,你再骂一句试试!”
陆涛听到了两人推搡的声音,接着砰地一声响,一人倒在了地上,捂着脸开始呻吟。
这回陆涛看清楚了,那是一个浑身脏乱的流浪汉,穿着破烂如抹布的粗麻上衣,头发如同乱麻扎成的鸟巢。
那流浪汉满脸通红,从他痛苦的表情来看,显然是挨了一拳狠的。
“你TND敢打我?”
“老子早看你不爽了。“
此时,倒地在地上的那名流浪汉忽然转过头,朝床底下看一眼。陆涛吓了一跳,不过好在两人的视线并没有对上。
陆涛很清楚房间的光照条件不足以照亮床底,但令他疑惑的是,流浪汉的视线仍然在床底下来回扫视,像是在寻找什么。
突然,流浪汉朝着床爬了过来,伸出右手,在床底不停地摸索着。
陆涛不停向后挪动着身子,在狭小的空间内不停地躲避流浪汉的手。
当退到墙角时,陆涛感觉自己的背碰到了一个棍状物,于是他将手伸到背后,握住了那根木棍,将其递了出去。
他没想到木棍上还固定了一块铁打的斧刃,流浪汉的手一抓到斧刃,便飞速地抽了回去,然后从地上爬了起来。
房间内一声惨叫,另一名流浪汉倒在了床前。
接下来的一幕,让陆涛震惊地捂住了嘴。
倒在地上的是另一名流浪汉,他双目呆滞,胸口上插着那把锋利的斧头,鲜血流了一地。
陆涛瞪大了眼睛,他怎么也不敢相信,居然会有人为了一个罐头而杀人。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