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等我住完后再告诉你,不然我多亏啊。你说是吧。”
然后又拿起放在一旁的水杯,慢慢地喝了几口,直至见底。
苏冉冉也不恼。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她大概知道如何和季以臣打交道。
第一不该问的绝对不要去问。第二他喜欢别人顺从自己,就算你有棱角,他也会用各种手段给磨平了。第三别去质疑他说的话。
目前,她只摸清了这三点。
如果此时她非缠着季以臣说出那个人,她也会需要绷带了。
苏冉冉沉了沉眸子,把身子蹲着,然后去收拾那些地板上零零散散的物品,全部整入箱内。
一边收拾,一边说道:“季以臣,你不想说也随你。不过,希望你信守承诺。”
“但愿你知道后,也能如此时般平静。”
季以臣的视线落在一边,吐出的话音淡淡的,只是始终覆着一层冷意。
他明白。
说与不说有什么关系,关键在于信与不信。
苏冉冉倏地停住了动作。
听到他这话,竟越发的好奇。
但只能压制,愣了一秒后又继续下去。
“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她刚收拾完,正准备起身离开。
突然,季以臣开口:“等一下,我还有件事需要你做一下。”
苏冉冉咬咬牙,猛地一下抬起头来,视线看向了他。
又没好事吧。
季以臣换了姿势,变成半倚在床头,他的衬衣捋了下来把绷带什么的都遮了过去。
悠悠地才吐出话来,“麻烦你把这个床单换一下,我不方便动手。”玩味的笑了笑。
苏冉冉努力笑得完美,硬着点了点头,然后走出门后又是另一番面容。
她从苏景言房里搜了一套被单,幸好他房间有多余的。
其实她蛮想拿粉色的给他换。
想一想他那个表情,自己能笑好久。
但也只能想想。
她捧着那床暗灰色的被单进了房间,跌跌撞撞的。
完全的遮了她大半个身子,晃悠悠的,季以臣突然有了几分笑意。
“嘭”的一声全部甩在床上。
“让开让开,别挡我。”她嚷道。
季以臣嗯了一声,起身把身子移到椅子上。
手肘搁在桌上,指间微微磨了磨唇畔,半睁着眸看着忙上忙下的苏冉冉。
她倒是精力充沛,上蹿下跳的,跟唱戏一样。
他看过的最美的风景也不过如此。
有个人为他铺床单,第一次。
季以臣发现,他最近有了好多的第一次。
“嘿……哈”苏冉冉的嘴里不停发出各种拟声词,她刚把脏了的床单换了下了。
竟是这么劳累。
天色也越来越黑,她都没发觉在这里呆了这么久。
苏冉冉动动唇,无语的开口,“像个活菩萨一样一动不动的坐在这,真想去拿香案来奉着,还能保保吉利。”
接着,打了几个哈欠又继续铺着。
……
半晌才好。
苏冉冉拖着疲倦的身子,走了几步,但又停了下来。
她整个人都劳累极了,又没吃上饭,这场下来似乎花光了所有的力气。
站着,最不消耗力气。
不行,真的困极了,上眼皮总想搭着下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