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一天过去。
这一整天时间,林锋除了吃饭时间,几乎都呆在房间里没有出去。
第二天清晨。
林锋早早的就起床了,换上了昨日准备的崭新西装。
精心的收拾了下自己,整个人精神面貌看起来,焕然一新。
他低下头,穿上依然是昨日准备好的皮鞋,开门走了出去。
今日,是江颜的婚礼。
这个从小,几乎占据了他大半个童年的女孩。
讲真话,林锋此刻的心情有些复杂。
还有卫子豪。
现在,卫家已经惨遭被灭门,唯一存活下来的卫子豪,也是生死未卜,不知踪迹。
林锋心中,每每想到这里,都是特别的堵得慌。
这件事,他一定会调查清楚。
他也要弄清楚,林轩究竟跟夏侯家,达成了什么样的协议。
到时候,如果让他查出点什么,就休怪他不念兄弟之情。
“叔叔……叔叔……”
林锋刚到楼下,远处,一个看起来只有五六岁的小女孩,快步朝着他这个方向跑了过来。
那小女孩边跑,边口里叫着。
刚开始时候,林锋还以为她并不是在叫自己。
但是,当林锋扭头朝着四周看去,见到除了自己外,整个酒店门口,空空如也时,这才知道,她在喊自己。
“小妹妹,怎么了?”
“喊叔叔,有什么事情吗?”
林锋朝前走了两步,蹲在了那小女孩身前。
随后,他脸上展露出和善的笑容,出声询问道。
“刚刚有一位奇怪的大叔,让我把这张纸条交给你。”
“叔叔,你拿着纸条,丫丫要走咯。”
那小女孩在来到林锋身边,从口袋里掏出来张纸条,递给林锋。
等到林锋接住后,立刻奔奔跳跳的离开了。
林锋闻言,脸上表情一怔。
他抬起头环顾了一圈四周,紧接着皱起了眉头。
随后,他目光落到手中的纸条上,这字条是谁送来的,上面又写了些什么?
林锋心中充满了疑惑。
但是却没有答案,故此缓缓的拆开了。
婚宴,鸿门宴,危险!
纸条上只有简简单单几个字。
但是这几个字,却是让林锋的脸色陡然一变。
猛地,林锋再次抬起头,朝着刚刚那小女孩跑着离开的方向看去。
隐约间,林锋看到了一个穿着破烂的身影,好像躲在巷子里,朝着这边看来。
“那是……那是……”
“兄弟,是你吗?”
因为隔着比较远,对方穿的衣服又是如同乞丐服一样,并且还戴着草帽遮挡住脸颊。
故此,林锋看不清他面容。
但是,凭借直接,林锋的心底,在一瞬间感觉特别熟悉。
那身形的背影,以及轮廓,像极了自己的好兄弟卫子豪。
故此,林锋情绪,在一瞬间就激动了起来。
说话间,他朝前小跑着几步,打算过去看看究竟。
然而,没等林锋真的赶到那小巷子,那黑影立刻就隐入到小巷子里,消失不见了。
不管林锋在那怎么呼喊,都没有再次出现。
林锋站在小巷子入口,发呆了半天。
不知道为何,突然之间,他心中却是空荡荡的。
难道,刚刚是他看错了吗?
不,不会看错的。
那刚刚突然间露头的神秘人,如果他没有认错的话,就是卫子豪。
只是,林锋心中想不通的是。
为何卫子豪会躲着他,不愿跟他相见。
发呆了许久,林锋心底,依旧没有答案。
最终,林锋惆怅的摇了摇头,收回目光,朝着回去的路走去。
虽然,纸条上提醒他。
今日林家宴会,是一场鸿门宴,让林锋不要去。
但,林锋能不去吗?
结婚之人,可是自己儿时的玩伴啊。
况且,那天在江家时候,林锋也是亲自承诺过江颜,这一天会去。
故此,林锋没有犹豫,坐上了车,朝着林家驶去。
林锋前脚离开,后脚那空无一人的小巷子里,就再次悄无声息的出现了一道身影。
那到身影,蒙着面纱。
但是露在空气中的部分皮肤,却都是伤疤,宛如被大火给烧过一样。
他的眼神,如同刀刻般凌厉。
看向林锋渐渐远去的背影,眼神泛起了轻微的涟漪。
最终,他再次的隐没到黑夜之中,消失不见了。
………………
“二爷,小少爷已经动身了……”
医院里,林景南躺在床上,时不时咳嗽一声。
不远处,福伯站在床边,接完电话后,缓步走过来,忧心忡忡的开口道。
“嗯。”
林景南闻言,并没有睁开眼睛,只是应了一声。
若不是他口中,时不时的咳嗽一声,恐怕都以为他睡着了。
病房里的气氛,看起来有些压抑。
在福伯话音落下后,安静的没有一点声音。
许久许久。
仿佛,林景南已经休息够了,这才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刹那间,整个病房都是为之一亮。
“二爷,你……”
福伯瞧见这一幕,老躯一颤,猛地抬起头看向了林景南。
而在他开口间,林景南也是从床上坐了起来。
“备车吧,回趟林家。”
林景南起身,沉声对着福伯道。
那目光炯炯有神的样子,谁敢跟刚刚那奄奄一息,风烛残年的模样联想到一起。
“二爷,你……你的身体……好了吗?”
福伯,吃惊的依旧合不拢嘴。
此时,林景南给他的感觉,俨然是十年前,最巅峰时期的感觉。
仿佛,一刹那之间,他身上的无色无味剧毒,已经彻底消失了。
虽然,他不清楚林景南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但有一点,福伯心中却非常明白。
那就是眼前这一幕,太震撼了!
莫非,二爷之前一直在装病?
福伯心中想到了一种可能,脸色不由得再次骤变。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林景南就太可怕了。
“咳咳咳,没有。”
“只不过在强撑着而已。”
林景南口中,再次咳嗽一声,对着福伯摇了摇头。
接着,他缓缓的转过身来,目光一眨不眨的盯着福伯。
“今日这一去,只怕凶多吉少。”
“但,十年前,我就亏欠他们母子的。”
“这十年间,我心里无时无刻不在愧疚后悔。”
“有时候,我在想啊,若是当初,我顶住了家族压力,没有成为帮凶,把他们逐出林家,现在的情况会怎么样?”
“如今,我大限将至,在这生命燃烧到尽头时刻,就让我为儿子做最后一点儿事情吧。”
林景南话语不快,声音却特别的低沉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