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你赶紧给我个痛快吧,等的我心痒痒的。”清照现在已无心听他们两个讨论,从小到大她对感情其实并没有什么别的体验,男女之事于她来说也不过尔尔。
“你这丫头,和你说正事呢,怎么一点儿耐性都没有。”
耐性?难道就是和我说让我离身边的男子远一点,只需要关注秦氏王族子弟,说白了就是只与秦鸣渊多多相处?
怎么可能!
她欧阳清照的婚姻大事难道就要这样随便轻易交给秦氏的一厢情愿?
再说,秦鸣渊对谁有心思她还是清楚的,自从欧阳澈把羡鱼带了过来,秦鸣渊就像是失了魂。整日里只为讨羡鱼欢心,从迷森林回来之后,羡鱼就搬回欧阳王府,这秦小世子却天天来,却不是为了找她欧阳清照。
未来的秦王后确实可能会出自欧阳王府,却不是她。
不过,这件事儿任千悦会不知道?
“娘亲难道不知道秦鸣渊如今心系谁人?”
任千悦笑了笑,“羡鱼姑娘本就与我们不同,他们二人注定走不到一起,再说,你又不是不知道羡鱼一心都在你哥的身上。”
清照撇了撇嘴,果然还是娘亲看得清楚。可是那也不能说明我就必须和秦鸣渊在一起呀!
“娘亲的意思是要把羡鱼许给欧阳澈?然后勉为其难的牺牲你的小女儿?”清照随口一说。
这让她忍不住往这方面猜想。
砰的一声,任千悦一掌拍在桌子上,她的灵力特殊,震得周围几个人忍不住发颤。就算是清照现在可以自主吸收灵力,也经不住她的灵力波动。
清照知道,这一次,她,说错话了。
“欧阳清照!”娘亲极少叫她的全名,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你是真的不明白还是假的不明白,整个家里面,你几个哥哥你还不清楚吗?老大欧阳沉不知所踪,老二欧阳涂也不是治世之才,鸿儿更是无心政事,泽儿心怀天下,确是悬壶济世,洌儿整日里就喜欢在实验室里。家里面就你六哥能继承王位,你觉得我会让他轻易娶一个来路不明的丫头?”
欧阳易赶紧站起来,连忙安抚,“夫人消消气,是丫头不懂事儿,我们也没有管过孩子们的婚事呀。”
这话却并没有进入任千悦的耳朵,而是继续说,“你也知道,你是家里唯一的女儿,早在百年前祖先就已经定下规矩,欧阳王府的女儿在你们这一代必须嫁入秦王氏。偏偏不巧的是,家里连生了六个儿子,我这第三胎也没有抱太大希望。只觉得祖先的预言不过是一场幻梦。”
她听得入神,这些事儿,她从未听人讲过。
转过头看了看爹爹和欧阳澈,他们的表情全无惊讶,似乎早已知晓。看来这件事也只有她被蒙在鼓里。
“可你就偏偏出生了,还天生异象。那晚,秦王亲自带着各位长老来欧阳王府,就是和我们聊关于你嫁入秦氏的事情。他们还专门为你精心挑选了秦鸣渊这个未来秦王人选。”任千悦眼睛止不住的流泪,她也不想自己的女儿从出生就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欧阳易想要在身后抱住她,却被推开。欧阳澈低头沉吟,并不说话。
“娘亲......”清照不知所措。
原本被搅乱的心更是汹涌不已。
“以前不和你说,是因为你还小。现在你都要去国学府,要接触的人更多,我觉得还是提醒你比较好。你要清楚自己的定位,娘亲并不是说你必须嫁给秦氏,我对秦氏王族也没有那么稀罕,只是希望你自己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也希望你做出不会让自己后悔的选择。”
任千悦永远也忘不了那天夜里,她刚刚将小清照生出来之后,就看到秦王坐在她的床边。秦王的眼神让她记了十几年,深切的和她说,“没想到就算是你不能成为我的人,你的女儿还是能进入我秦王氏。”
“娘亲,难道我的归宿就是嫁给一个男子,再生下几个儿女吗?我真的不知道将我规划成这般有什么用处!”
清照声嘶力竭,她似乎对母亲的话有什么误解,这一刻她越发觉得自己的人生似乎永远都不在自己掌控之中。
她是谁,她从哪里来,她该到那里去?
这几个问题一直徘徊在脑中,不等停歇。
原本简单的事情也变得复杂,她现在听不得任何人对自己指手画脚,像是疯了一般。
“我不管!这是我的事儿。”
像是魔怔了一般,她的眼中失去了往日的透亮,进不去一丝光彩。
看着欧阳清照这个样子,所有人都傻了眼,任千悦并没有说什么严重的话。反而是循循善诱,条理清晰。
欧阳澈赶紧抱住她,“你怎么了。娘亲只不过是告诉你这些秘辛,不必过于激动。”
可是现在的清照哪里听得进去,“只不过?你们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只有我一个人不知道,还和我说我必须自己做出选择,我有的选择吗?”
恐怕你们都已经帮我选择好了吧!
和秦鸣渊在一起,成为你们所说的尊贵的秦王后,呵。
怪不得娘亲从来不管我和秦鸣渊之间来往,秦王妃每次见到我都会与我寒暄一番。竟比对她的女儿还要亲热。
原来早在十几年前,哦不,早在平星国建立之时,就已将百年后她的命运安排如此。这让她如何自处?
此时的欧阳澈已经制服不了他的妹妹,如今连灵力对她都没有作用,这丫头确实如娘亲所说,一根筋,不听人劝。
干涩的泪水从眼眶中流出,将整张脸浸湿,清照的脑子里面都是这些日子所经历的事情。看起来与她息息相关却又与她不甚相干。
她气息不稳,气的大口大口的喘气,面色发红,不知道的以为是得了什么病。
都是人们埋下的棋子,她的结局早已经注定?
万兽之主?秦王后?无人之境?还有那根来路不明的拐杖,都让她心烦意乱。
一时间的消息太过于繁重,压得她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