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照起床发现躺在自己的屋子里,昨日的情景历历在目。
像是一场梦。
任千悦还没回来,王后留她在宫里住了几日。
正巧欧阳澈叫人通知她一会儿出发去迷森林,这么着急的吗。
迷森林。
除了欧阳澈和双子星,还有羡鱼,白魅。
到了迷森林,羡鱼就将眼睛上面的白丝带摘了下来,露出幻色眼睛,全程紧紧跟在欧阳澈的身边。
那只小猴子乖乖的趴在她肩膀上。
没人能忽略她超凡脱俗,了无尘气的气质,欧阳清照也不能。
白魅早已经将那身素服脱下,一身红衣,配上他那一头雪色白发,一条红丝带系在头上,随风飘荡,邪魅张扬。
今日的迷森林比平时安静很多,圈外都没有几个人,他们悄悄溜进去。
越走越深。
茂郁的森林在春雨的滋润下越发旺盛,刚出生的嫩芽,已经长得有人那么高了。
几人拿出兵器,将挡在身前的枝叶砍掉,开出一条道路,弯弯曲曲一直往森林深处延申。
今日并没有引起暴动,也没有九眼蜈蚣的攻击,只是周围的植物越来越大,将几人埋进去。
不知不觉已经走了三天三夜,还只走了五分之一的路程。
几个人都有疲惫之色,带的食物也不多了。
清照却不同,面色红润,精力充沛。
迷森林里面是灵力极其充沛的地方,越往里走,越觉得灵力深厚。
进入清照身体里的灵气也是源源不断,可却没有一点用处,都消失于无形。
异常的安静。
是今日唯一的特征。
“你们有没有觉得很奇怪,我们走了这么久一点动静都没有。”子怀将身前的杂草扒拉开,他和子染一前一后将他们几人护在中间,本想着这次肯定会有一场恶战,他们二人还专门将自己法器带了出来。
如今却大跌眼镜。
“欧阳澈,难不成你这次要无功而返了?”白魅看着一脸认真的欧阳澈,忍不住说。
怎么可能。
“行了,子怀是跟你说要小心,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猪脑子。”
“子清说的是,我正是这个意思。”
白魅用手撩拨了几根白发,不再说话,那一百二十处伤口还历历在目,现如今其实还没好透。
“欧阳清照说的没错,这是暴风前的宁静,不知道子染公子有什么新发现没有?”
“和你们差不多,这些植物实在是太高了,挡我视线。”
纵然是子怀子染这样再平星国算是绝世高手的人来说,也不能一眼看透这些植物。
“不过我觉得我们被包围了。”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他总觉得他们已经被困在这个迷森林之中,周围这些处理不掉的高大植物搞得他心烦意乱。
“可不是被包围了嘛,你看看这周围的一片绿色,除了我们自己砍伐出来的这一点狭小空地,根本看不到头。”
白魅一身血红,在大片的绿丛中显得格外耀眼。
“倒是和你很相配,红衣怪。”
“行了行了,就你好看,我极度怀疑你是来找我们做苦力的,你看看三天三夜,我们几个就光在这儿砍树枝了,我不管,回去之后我要领奖金。”
看着自己身前身后遍地的杂草,他心里就来气,什么时候做过这种事情。
脚下厚厚的叶子杂草,足足几尺高,踩在上面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就往这儿休息一会儿吧。”欧阳澈从意识空间拿出一块较厚的垫子,铺在草堆上,让清照和羡鱼坐下。
子怀收起手中的剑,也顺势坐下。
“六公子,我和你去找点水和吃的。”
“好。”
子染和欧阳澈走了之后,白魅才坐到清照身边。
“你说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呀,我这......”
清照根本不想听他说话,此时她更加清晰感觉到周围的灵气在不断的往她身上渗透。
她想控制住,却都是徒劳。
如今白魅还像一只苍蝇在她耳边嗡嗡乱叫,搞得她心里更乱。
拿出清远剑,瞬间将剑抵住他的喉咙,“给我闭嘴。”
别看她如今身上毫无灵力,但是清远剑也不是吃素的。
白魅用手指轻轻拨开剑身,这兄妹俩个怎么一个比一个脾气暴,还没说几句话就拔剑。
“好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你把剑拿开。”
倒不是白魅怕现在毫无灵力的欧阳清照,只不过他实在是不想被欧阳澈教训了。
还有她身边现在的这两个双煞,圣域使者,放在平星国都是数一数二的人物,虽然平时对他也客客气气的,但他一个都不想招惹。
“你怎么样。”子怀和清照背对而坐,看不见她的表情,不过却能感觉到她不太对劲。
即使平常白魅再怎样逗她,从也没见清照出剑。
“还是那样。”
源源不断,汹涌如潮水,最后归于无妄。
“你们两个休息一会儿吧,子染和六公子一会儿回来了我叫你们,我和白魅同为你们护法。”
说罢,清照就闭上了眼睛,羡鱼也躺在一边。
太阳很快就下山了,本来穿过树林,还能有一簇一簇的光亮,照着幽暗的丛林。渐渐黯淡,天边的星辰一丝也看不到,只留下无尽的黑暗。
月光也洒不进来。
清照没什么胃口,晚上也没吃什么东西,子染和欧阳澈带回来的东西一口没吃。白魅胃口却好得很,连着她的那一份也消灭了。
和前几天一样,总是这样安静无声,就连想象中的几只乌鸦或者猫头鹰的叫声都没有,夜晚的风都是静谧的。
今晚轮到子怀和欧阳澈守夜,清照实在是睡不着,夜明珠挂在头顶,不时晃来晃去,晃得她头晕。
欧阳澈孑然一身,盘腿坐着,清照走到他身边坐下。
“怎么了。”
“心里乱得很,睡不着。”
“说了让你离白魅那家伙远一点。”
“带他来的人是你,不是我。”天天就知道说她,不带白魅过来不久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吗。
“谅他也不敢对你做什么。”
“你那天抽什么风,怎么让家里的客人身上挂那么多伤?”清照一想到那天就觉得好笑,白魅一身血色,比他今日的衣服还要明亮。
总觉得那日发生了什么,可是这两人出奇一致缄口不提。
“他该受,问那么多干什么,和你又没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