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鸣渊也不知道她怎么这么着急,就连吃晚饭也不行,但还是按照她说的将她带到欧阳澈的面前,他们回到欧阳府将吴衣送到吴夫人手中,路上遇见王管家得知欧阳澈这些日子都泡在欧阳洌那里。
欧阳洌的实验室看起来只有一面墙那么大,其实并不是看起来的样子,这时欧阳洌自己创出来的一个空间,他用一种特殊的方式将其开启。
他曾说过,这种方法每个人一生只能使用一次,那堵墙就是进入空间的门,当然也有不借助外物来实现创造空间,但是这样常常可能不容易准确找到进入空间的门,所以大部分空间创造者都会找一个参照物,这堵墙就可以称之为参照物。
只有主人才有权力给别人进入空间的钥匙,后来觉得准备钥匙太麻烦,欧阳洌就找到一种可以清楚识别来者身份的东西,这样像欧阳澈和欧阳清照这样的人来了就会直接开启。
这个空间在每个人的手中都会有不同的变化,但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建造这样的超物空间,欧阳澈就很羡慕欧阳洌有这样的本事。
每年欧阳洌都会扩大一下自己的私密空间,后来这个空间越来越大,房间也越来越多,但大部分都是欧阳洌研究的西奇古怪的东西。
一到了研究室,清照就看见欧阳澈正在测试室里面轻轻擦拭一把剑,欧阳澈满身都是汗,浸透了衣服,脸上却看不出有一点疲惫的迹象。
那剑竟然和欧阳清照的有一点像。
测试室是欧阳洌刚刚开发的一个房间,他可以模拟各种打斗场景,几乎可以完全仿真,进入里面的人可以自己设置难度,不会真正手上,但是不在里面完成或者通关,是会被一直关在里面的。
自从这个测试室建成之后,欧阳澈就经常在这儿呆着。
“你干嘛呢?”清照问。
她知道欧阳澈喜欢在这儿提升,但是现在像一个疯子一样,不停的擦拭一把剑自己还是第一次见。
由于太过于专注,欧阳澈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屋子里面多了两个人,清照问了他之后还是一脸专注。
欧阳清照把他手中的剑夺去之后才发现这两人的存在,“欧阳清照,你干啥呢,把剑还给我。”
清照拿着这把剑,感觉好熟悉,这不就是自己的那一把么,但是也不太一样,这把剑是一把雄剑,而自己那一把是雌剑,欧阳清照心里一阵恶寒,三哥好不容易给自己找的剑,竟然和欧阳澈的这把是一对儿。
在清照思索的时候欧阳澈一把又把剑抢了回去,一手温柔的抚摸着,“你自己不是有,还来抢我的,我跟你说,我的剑可是已经认主了。”
“你的剑在哪里得的,有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知道哪个。”
“你直接说不就行了。”
“坏消息就是,你这样的剑我有一把,气不气人?”清照手腕一转,欧阳鸿给她的那把剑就现身了,她放在身前,给欧阳澈看。
果然很像,欧阳澈的这把剑身也是无色的,细看也有五彩光芒,只不过两把剑身的纹饰不同。
“果然一样。”他恶狠狠看了一眼欧阳清照,一时间难以接受,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剑,欧阳清照竟然轻而易举就拿出来了,“你说这两把剑不会是一对儿吧。”
清照耸了耸肩,两手一摆,那是当然。
旁边的秦鸣渊笑出了声,一手搭在已经僵硬的欧阳澈肩膀上,贱兮兮的说,“澈哥,这还用问吗。”
欧阳澈没有理他,而是问清照好消息是什么。清照便把她刚刚的猜想告诉了欧阳澈,子怀和子染两个人可能与九眼蜈蚣的死有关,她现在已经不敢确定当时林子里面到底是多了一个人还是两个人甚至更多。
欧阳澈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好消息,反而更令人头大,欧阳清照的猜想只是让事情更加复杂,这件事情并没有什么进展,再说欧阳清照只是知道这两个人的名字,其他的一无所知,之后要怎么找,难道要在他们相遇的地方蹲点吗。
还是说欧阳清照相信有缘自会相见的鬼话。不过这件事说起来也简单,到时候他们再次见面的时候让欧阳清照问一问不久知道是不是他们两个或者是其中的一个。
“不错,你成功的让这件事情更复杂了,不过以后你要是遇见他俩可以直接问问。”
秦鸣渊在一旁听听的一头雾水,但是并没有问出口,而是继续听他们说,在两人的对话中稍稍理出一点头绪,今日的那两个男子与可能与他们那日与九眼蜈蚣有关。
“你这把剑是怎么得来的。”欧阳澈不想再讨论什么九眼蜈蚣的事情了,他现在更关心自己新得的宝贝儿。
“三哥给的,他说是再天门山剑阁中找的,刚开始还是一把锈剑,我的血滴上后就变成现在的样子了。”清照娓娓道来。
“取的什么名字。”听不出喜怒。
“清远。这几日一直思量过这件事情,最后觉得这个名字还挺不错的。”
欧阳澈笑了笑,“本事不大,倒是会取名字。”
“欧阳澈你够了啊,你取得啥,来笑话我。”清照气不过锤了欧阳澈一拳,不过力气不大,再加上她此时一点功力没有,对欧阳澈来说只是挠痒,自己反而沾了一手的汗。
“澈月。”
清照不由得想起爷爷房中曾放着的一幅字画,上面题的字就是“澈月流光染,清影惊鸿照。”
这幅画还是欧阳清照小时候不小心打翻砚台之后看见的,之后再也没有见过。
她还和爷爷欧阳临提到过这幅字画,但是欧阳临并不记得有,久而久之欧阳清照也忘掉这件小事情了。
“你还没说什么时候得的这把剑的。”
“这就说来话长了。”欧阳澈看了一眼欧阳清照,又看了一眼旁边的秦鸣渊,“鸣渊,今晚就再我家呆着吧,明日和我去个地方,这个臭丫头不方便。”
“什么事儿。”秦鸣渊看着欧阳澈似笑非笑的脸,他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什么事儿欧阳清照会不方便。
“你说,我考虑考虑。”
说是考虑考虑但其实他也挺想知道是去干什么,不过毕竟是被欧阳澈坑过的人,对欧阳澈有点防备情有可原。
欧阳澈没有作过多解释,只说去了就知道了,将秦鸣渊留在家里吃完饭。
不知怎的今日欧阳家的子弟竟然破天荒的都聚在了一起,就连常年云游四海的欧阳涂和行医救人的欧阳泽也都来了。
老王爷和老王妃今日甚是开心,二人破天荒地下厨,欧阳涂和欧阳泽一齐在一旁打下手。
一个绘世间百态,一个杏林满天下。都是欧阳府的骄傲。
秦鸣渊一来就成了这个众人关注的中心,鸣渊别业和欧阳府私交甚好,秦鸣渊也常常来此做客,若是平常也没什么,今日人越发的多,所以欧阳府便挂上红灯笼,欧阳澈出门去采购了些烟花,竟然比过节还热闹。
天上挂着的那轮明月,一夜天明澄如水,四围被层层的清光笼罩,彩焰烟花冲天而起,这是盛世太平。
席间秦鸣渊不停的问欧阳澈明日倒是是做什么去,欧阳澈避重就轻说什么自己已经准备好了,只需要他人到就好,客房已经给他收拾好,离他的院子很近,明早一起床就出发。
秦鸣渊看欧阳澈神神秘秘的也知道问不出结果,只能等明日了。
欧阳涂是如今孙子辈儿的老二,从小便爱涂鸦,整日以吟诗作画为乐。
他的志向就是画遍世间万水千山,人生百态,因此十六岁那年孤身一人辞别家人云游四海,他曾说自己在平星城已经呆腻了,想要收集不同的素材。
小的时候欧阳清照就常常在欧阳涂的身边作伴,也学了些手艺,但并不像欧阳涂对此有极高的追求。
一入席清照就跟在欧阳涂的身边,想着与自己的二哥已经有很多年没见了,记忆里的二哥还是一个翩翩少年,轻狂无畏,敢与天地争,如今的欧阳涂虽说相貌变化不大,但曾经的少年稚气已经全然消失。
绘遍世间百态,常年浸润山水之间。一只笔杆走天下,满颗真心探世间。
心中了悟世俗,三千青丝不作。多端变化无常态,日思九天畅逍遥。
如今漫入会真界,往事洺埃俱归尘。
“二哥,你不一样了。”不知怎的,欧阳清照忽然说出这句话。
欧阳涂将自己这边的脆骨鸡夹到欧阳清照的碗里,“哪里不一样了?”
“说不上哪里不一样,可就是和之前不一样了。”
“人都是会变的。”欧阳涂轻轻将清照抱在怀里,当她还是当时那个小娃娃,“清照也变了,越来越漂亮了,我差点都没有认出你来。”
“二哥骗人,明明我每隔几个月都会给你寄一张我的画像的。”
“那些画师的画根本绘不出你的天姿来,我可认不出。”
“二哥惯会油嘴滑舌。”夹起自己最爱吃的脆骨,吃着忽然问道,“二哥这次要待多久。”
她记得欧阳涂可曾说过平星城自己逛遍了,实在是毫无趣味,她回想了一下今日平星城的风貌,和十年前并无二致,担心现在的平星城留不住哥哥。
“要待一段时间的,可能一二年可能三五年。”欧阳涂整理了整理自己的衣服,若有所思。
清照心想这次竟然能待个一两年,只是不知道二哥到底有什么打算,方才听欧阳澈说二哥这次回来的时候还带了个姑娘,听说身子骨不大好,胆子也极小,不能太见生人。
欧阳澈半开玩笑的说他看得出来这个姑娘于二哥是不同的,说不定欧阳府不日就有喜事了。
欧阳泽也曾给那姑娘瞧过,只是这病是娘胎里带的,只能缓解,没办法根治,只得好生养着。清照听欧阳洌说二哥曾将这姑娘养在秋巫山的一个小园子中,过得也快活,只是不知怎么的那姑娘突发旧疾,束手无策最终只得乘车归家,找欧阳泽来看。
今日欧阳泽出现在家中与这位姑娘也有很大的原因。
自古君子爱美人,欧阳清照想不知道这位姑娘该是怎样的绝色,才能让这位揽尽芳华美物,不视俗物的另眼相待。
便想等着宴席散去自己悄悄去瞧一瞧。
据欧阳洌的可靠消息,那个姑娘正住在欧阳涂的侧殿,但转念一想自己如今相当于一个废人,很容易被人发现,就作罢。
觉得若是跟着二哥一同见,岂不是光明正大,便跟在欧阳涂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