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业,我们是真的不知道你现在的立场,你要么跟我们明说,要么就一直不要说。”路晓刚也拿起桌上的酒开始喝了起来。
“路当家的,不是我肖业不说,只是确实是有难言之隐,我的立场就是为了中原江湖,此屋内还有长年穿着木屐的人,我实在没有办法相信他。”肖业忙着解释,然后转头看着武卫太郎,他已经认出来武卫太郎是一个东瀛人,但是他其实还是不知道武卫太郎的立场。
“这样啊,我这么告诉你,这位名叫武卫太郎,他的立场也是为了中原江湖,你大可放心,就你这一嘴的西北话,你比武卫太郎还不像中原人,你说吧,没事。”
“唉,今天既然遇到你们了,那我就说了,大约是十年前,我们犬刀会有一单江湖生意,要从沿海渡口运一批好铁回到西北,然后那一批人回来的时候路过了这个大同镇,刚好的是其中有一个人生了一场大病,所以他们就决定先在这个城镇住下,然后让另一个人带领运输的工人回犬刀会,我们犬刀会获得的最后信息就是一个伤员还有两个家丁留在了那个大同镇,过了几个月都没有回来,然后肖伦当家的就派我到此地来一看究竟。那时候,我装作一个镖师路过这里,但是我发现我一进城就有人跟踪我,然后我找到了整座城镇唯一一个酒家,发现这酒家甚是奇怪,每一桌上饭菜酒水都是固定的,而且人们吃完饭只需用一袋米就能当作饭钱。”
肖业说到这里,路晓刚,帅傅,武卫太郎三人相视一笑,原来十年前这座城镇就有这样的传统。
“我身上没有米啊,然后跟踪我的那个人就进来了,告诉我我曾是镖师,可以到后城处自己弄到米,我一边心存疑虑,一边走到了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一片地方,我刚踏进那道分界线的时候,还有人带我进来,可谁知带我进来那人突然对我发难,但是我却感受不到那人一丝一毫的杀气,而是满腔的赴死之心,那人一心求死,我却下不去手。可我实在没想到,他抽出了我的刀用极其隐蔽的手法自刎而死,他倒地的时候,我才看清楚他的脸,他就是曾经留在这里的我们犬刀会的家丁。从那以后,我始终不能释怀,于是我弃刀不用,但是掌控这座城镇的人看到了我杀掉了那个家丁,觉得我有武功,心也毒辣,就把我留了下来,让我管辖这么大的一片地方。”
“肖业,那个掌控这镇子的,莫非是东瀛人?”武卫太郎联系刚才肖业所说的话,他推测这城镇的背后的人会是东瀛人。现在就需要掌握着秘密的肖业来证实这件事。
“这正是我要说的,这大同镇背后的秘密,这座城镇名字叫大同,但是根本就不是大同,这座城镇背后的主人名叫司十郎,他手下有三个。。。”
肖业话还没说完,就被武卫太郎打断了:“你说什么?那人叫司十郎?”
“怎么了,武卫太郎,司十郎很有名吗?”路晓刚不以为然,抬头问道。
“对,在东瀛这个人很有名,从几十年前开始,东瀛的武道逐渐分成了两个大的派系,一个就是敖谦流落到日本之后,把剑阳剑意作为独门绝学在日本成立门派,我就是属于这一派别的,因为剑阳这种剑意本来就匪夷所思,所以敖谦甚至压了日本传统武学一头。另一个派系,就是这个司十郎所处的派系,他们只修炼一种招数,拔刀术,讲究一击毙命,司十郎实他们居合流派这一辈最大的天才。颜云的父亲颜一曾经也是东渡到日本,游历了一番,司十郎挑战颜一被完败之后,就对中原文化深深痴迷,没过多久,他就没在日本出现过了。原来他模仿孔圣人,在中原弄了这么一个城镇。肖业,你接着说。”
“这个司十郎手下,有仁,义,信,三个手下,每一个都身怀一种绝技,其实你们对这座城镇的疑问,我现在就可以给你们解答了,第一个,为什么这里可以一袋米换一桌酒菜,因为这座城镇只有一小部分人生活在那条分割线的另一边,而剩下的人都生活在分割线的这一边,分割线这边的人每天劳作,做衣服,种庄稼,养畜牲,酿酒,就供着那边的人吃香的喝辣的穿好的,但是那边呢,总是用每天会给他们发放的一袋米来交换,我只能忍啊,等到有机会,我回到星会搬救兵啊,但是始终没有机会,我曾经和仁义信三个人比试过,我不敢说完全可以击败他们。”
“哈哈哈,原来是这么一个大同啊,真他妈的恶心,你不用去找星会了,我一个人去就够了。”路晓刚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就想出门去给那个所谓的司十郎一个教训。
“这。。。”肖业愣在原地,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干什么,他更不知道眼前这个二十岁的青年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会说出这种话,还有立马付诸行动,更有甚者,同行的大管家帅傅一点阻拦的意思都没有,还有那个武卫太郎,也没有打算去帮他。
路晓刚一步一步走到了这麦田之上,渐渐的,他吊起了轻功,竟是踏着这麦浪前行,他走到了一片十分空旷的地带说道:“诸位干活的人,都把头抬起来,是你们种的地,是你们养的牛,是你们酿的酒,是你们做的衣服,为什么你们不享受,还要上贡给别人?”
路晓刚说完这句话,这田野之中竟是没有一个人抬头,这种景象可是把路晓刚气坏了,他闭上双眼,用剑白剑意来感受这无垠田野上的一切,他感受到了麻木,他感受到了这些人没有一丝尊严,他感受到了所有人根本就不信任他。看来他需要大闹一番啊。再当他回头一看时,武卫太郎,帅傅,还有那个肖业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
“肖业啊,没想到你长得凶恶之极,但是继承了犬刀会那一份为民之心啊,帅小叔,武卫太郎,咱们要出师有名啊,今天咱们就大闹一番吧。”
路晓刚身后这三人,都微笑着点头默认。肖业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如此信任眼前这个青年,但是从其他两个人的表现来看,这个青年没有让人不信任他的理由。
“帅小叔,麻烦你去把分割线那一边的那个叫什么,那个夫子酒楼里面所有的食物还有酒都抢出来拿到这边来,武卫太郎,麻烦你去搞清楚,那几个人在这座城镇的哪个地方,然后你看住他们,我会找到你的,肖业,到你了,麻烦你把所有劳作的人都集中起来。”
正确的决策,还有极强的执行力,就是一个团队成功的关键。三人在路晓刚说完计划之后,立马各自吊起轻功去干自己应该干的事情了。反观路晓刚这边,站在原地,双手一挥,不断地有东西往他这个方向飞来,有锄头,宰牛刀,针线,一时间密密麻麻的这些东西都聚集在路晓刚的周身,甚是壮观,肖业看到这一神乎其技的景象,也是感叹自古英雄出少年。
乱了。
这座城镇乱了,分割线的那一边炸开了锅,人们不断地尖叫,眼睁睁地看着属于自己的锦衣玉食,被人抢走,原来帅傅不单单是只抢了夫子酒楼,还将所有门户大开的人家中的好东西都一并掠走。
武卫太郎不断地飞檐走壁,寻找那些不一样的房子,还有那些会出现日本装束的房子。
肖业这边,所有劳作的人手中的工具都被一阵莫名的劲力拿走,都在惊愕不已的时候看到了肖业,这个平时压榨他们的人,他们并不恨肖业,因为他们已经麻木,就只能任凭肖业指挥,他们不一会儿也集中在了路晓刚的附近。这些劳作的人,看到竟然有人可以控制他们劳作的工具,一个个都十分震惊,又想到了刚才路晓刚站在麦浪上所说的话,人们的眼神开始发生变化了,这些变化正是路晓刚希望看到的。
不出半个时辰,帅傅也回来了,他的背后是五辆大车,车上架着鸡肉,牛肉,酒,还有很多的衣服,这些东西,够劳作的人们狂欢上三天三夜了。
但是当这些东西摆放在劳作人们的面前时,竟然是没有一个人敢上去拿取。就像这个时候不管路晓刚如何刺激这些人们,他们还是无动于衷。解铃还须系铃人,路晓刚灵机一动,飞身下去从人们中间抓出来一个十分瘦小的男人,然后把肖业也叫了过来。
“肖业,给他灌酒,给他喂肉。”
肖业也是十分野蛮,一只手捏住那个瘦小男人的脸,另一只手就提起一坛酒往他最里灌,还揪下了一只鸡腿,往那个人嘴里塞。这个时候路晓刚笑了,因为他感受到了下面的人中有很多已经在咽口水了,路晓刚走到了五辆大车的后面,运起一掌打向着五个车,车上的所有一切都往麦田上飞去。
劳作人民疯狂了,大喊大叫着发泄着,所有人冲上去抢肉吃,抢酒喝,说是抢,但是每个人的脸上都溢出了幸福的笑容还有泪水。最重要的是,他们享受到了自己的劳作带来的幸福。
突然路晓刚脸色一变,向帅傅和肖业大喊道:“武卫太郎此时爆出这么多真气,应该是出事了,我们赶快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