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宋青书的名字。
楚阳和夏雨不禁对视一眼,随后夏雨快速的接通电话。楚阳在一边期待的关注着。
挂了电话。看着身边楚阳表露出的些许关切。夏雨吸了口气道:“在医院,我们赶紧过去,他情绪不稳定”说着车辆启动,向医院而去。
楚阳思考着事情的脉络,皱起眉头。青书既然回到医院,那事情究竟如何了。一切只能到医院见到宋青书再说了。
半小时后,宋青书病房。
夏雨和楚阳到时,张叔一身蓝色西服,不变的金丝眼镜,顶着大大的肚子正在病房外的走廊上和医生交涉,毕竟病人不声不响的出走,医院会有微词,而作为病人家属也有看法,两方需要扯皮。
双方简单的打了声招呼,“情况怎么样了,青书还好吗”夏雨问道。
张叔苦笑,摇了摇头。跟在身后的楚阳探头透过半开的门缝,只见宋青书衣衫不整的全身颓废,正坐在地上靠着病床,抱着双膝默默的发呆。
夏雨和楚阳进屋,宋青书毫无反应、、、、、、
这般情况,夏雨皱起眉头示意楚阳上前询问,夏雨知道宋青书的性格孤僻,自己与宋青书也就算是师生关系,此时不好说什么,楚阳就不一样了,俩人作为同桌,短短一天时间,便打成一片,成为知心朋友,少年心事还需少年劝。
楚阳点了点头上前坐在宋青书旁边,轻声问道:“怎么了”说实话,楚阳也不知道怎么开口,自己某种程度上和青书很像,性格也是孤僻,对于安慰人,也是心里没底。
听到楚阳的话,宋青书眼神动了下,仿佛回了神,对楚阳挤出一个笑,苍白的脸和干涩的嘴唇对夏雨道:“夏老师”算是打了招呼。
夏雨点了点头,想说话却最后心里叹了口气。“老师出去和你张叔聊聊,楚阳你好好陪陪青书”说着转身出去,轻轻带上了门。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见夏雨出去,楚阳道。
无人应答,只见青书双手抱着头,用力的抓着头发附在膝盖上,楚阳听到了低泣。
拍了拍青书的肩,楚阳靠在病床上,病房内安静下来,只有少年的抽泣,映在心间。少年的心事扬起窗外窗外的白杨,树叶沙沙作响。
········
“我要离开了”耳边响起宋青书低落的声音。
转头看着宋青书苍白的侧脸和暗淡的双眼,楚阳隐约猜到了一些事情。
“回家继承家族了吗”
“恩”
踌躇了一下,楚阳道:“是因为陈姝音吗”
“恩”
“哎······”
“楚哥,我是不是特没用”宋青书扭头看着楚阳道。
“尽力就行了,很多局面我们无力左右和改变、、、、这操蛋的世界”楚阳认真的道,最后啐骂了一句。楚阳脑海浮现着自己这从出生到今天的无奈,如木偶般被命运操控着,无力的挣脱,只能被动的去接收,即便撕心裂肺。
“可到头来,我什么都改变不了哥,我痛恨这种感觉,我发誓再也不要让这种无力发生在自己身上,我承认我无法承受,我要继承家族,我要······”宋青书双眼通红,到最后咬牙切齿道。
“什么时候走”
“明天”
“那我明天送你吧”楚阳道。
“哥,我想自己安静的离开,你今天下午陪我说说话吧”宋青书看着窗外摆动的白杨道。
“行,我一会儿和夏老师请个假”
“谢谢”
楚阳扯出一个笑,心里不免的伤感和烦躁,朋友又一个要离开了。自己是否真的是天煞孤星,注定此生一人独行吗?楚阳反问自己。
········
下午楚阳问夏雨请了假,张叔则跟着夏雨回学校为宋青书办理退学手续。
阳光打在病房里,透过白杨的枝叶,洒下斑驳,两个少年此时靠在床边各有心事的喝着酒,酒是宋青书对楚阳说“哥,我想喝酒,想醉一场”
楚阳点了外卖,两个少年为今日告别,为昨日祭奠,为命运买醉。
谁言“少年不知愁滋味,却道天凉好个秋”
两个少年都是第一次饮白酒,自然喝的是狼狈不堪,嘲讽着各自的逞强。有人说酒是成长的成年礼,见证着泪水,委屈,痛苦,绝望与悲伤。
多少人一生的跌跌撞撞,左手拿酒,右手执剑,苦埋心头。
“呵呵·····哥·····这就是·····醉的····滋味···”宋青书一副醉态,舌头打结道。
“嗯呢,感觉不错,来来来,兄弟接着喝,大哥先走一个,隔”楚阳此时也是满身酒气,满脸通红,身子无力的靠在床边道。说着拿起手中的杜康吹了一口。
“哥,呜呜、、为啥我还是很难过啊,这超级痛”喝了一口,右手拍打着心口惨笑着。
“兄弟,哥知道,哥心从来就没不憋屈过,可哥慢慢的习惯了,习惯了就好”楚阳握拳砸在自己心口,发出砰砰的声音。
“会习惯吗,哥,可是我好不甘心,不甘心啊”宋青书咬着牙,眼泪流出,划过少年脸上的狰狞。
“恩?不甘心,你要怎么办”楚阳将脸凑到宋青书面前问道。
“我,我想杀了那群禽兽,我想杀了那群禽兽,陈姝音就在我面前,我亲眼看着她被那群出生凌辱,我却无能为力,无能为力。呜呜呜、、、、啊啊啊”宋青书激动的抓住楚阳的肩膀,剧烈晃动着道。那种恨意,映在楚阳心中。
“看着我,兄弟,我们是兄弟吗?哥帮你,哥帮你”楚阳道。
“大哥·····”宋青书说着,趴在了楚阳的肩上,醉了过去。
楚阳晃了晃晕的厉害的头,连拉带扯的将宋青书放到病床上。自己一阵天旋地旋,靠在病床边醉了过去。
病房内两个少年醉去,地上扔着两瓶空的白酒瓶子,还有两瓶倒在地上,酒从瓶口流出,晕开。
阳光西下透过窗打在房内,地上狼藉的外卖亦如两位少年心事,被命运捉弄。天边的晚霞有一片白鸽划过。
城市依旧喧嚣,少年心中荒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