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辰对两位浴客很上心，盯的非常紧，一点细节都不敢错过。
不是紧盯洗澡过程，而是带给仙女池的变化。
兰小曼进入浴池里后，命符便如之前一样变成实体。不过王辰并没有像之前一样，马上就以先天真水进行清洗。而是细细的感知仙女池，关注兰小曼的同时，静等周英秀进入浴池。
正如此前所猜测的那样，兰小曼进入浴池后，虽然没有动用先天真水清洗命符，但体内污垢依然在池水的作用下排出。
在这个过程当中，命符并未发生任何变化。剩余的那四朵祥云，雾气没有消除半点。
之后周英秀进入浴池，情况和兰小曼一模一样，都是由池水清洗体内污垢。虽然没有命符作为参考，但从感知到的情况来看，也是一次清洗七分之一。
另外，在两个人完成洗浴之后，王辰尝试聚引灵气，果然增加了2个单位。加上之前的5个单位，正式升级为灵气值为7的渣渣。
到这一步为之，已经可以得出结论，兰小曼和周英秀，以及第二位浴客徐丽，在单纯的洗澡过程中，都没有任何的不同。在一次洗浴中获得的收益，都只是1个单位的灵气。
想要甄别出差异在哪，只有从命符上面着手。
王辰左手握紧命符，右手引动先天真水，开始清洗上面的祥云尘雾。
这个过程已经轻车熟路，理应不会再有生涩之处。但王辰的速度却极为缓慢，连第一次清洗时都不如。
因为这一次，王辰转移了注意力。
之前清洗时注意力都在命符，对兰小曼并无太多关注。但这次恰恰相反，王辰的注意力几乎全在兰小曼身上。
在王辰的感知当中，仙女池的轮廓整个显现出来。浴池中的兰小曼和周英秀，也显出了人形轮廓。
就好像红外线外加三维立体图，每一个细节都不会错过，却又完全略过了皮囊表象。
王辰不知道其他人的感知是什么样子，但他自己的感知如果提高到极限，识海中就会出现这种画面。距离虽然不能很远，但细节方面无可挑剔。
只是除了试验过几次，王辰很少会将感知极限外放。
因为做起来固然不算难，但是精神会特别的累。就好像端着一盆满满的开水走路，只要稍微晃动一点，就会烫到自己。
不过为了弄清兰小曼不同于其他浴客的秘密，就算被开水烫秃噜皮也顾不得了。
随着先天真水清洗命符，兰小曼的身体也发生了变化。
仙女池净化浴客体内污垢时，是一粒粒微尘似的杂质外飘，如烟雾似的在池水中扩散。以先天真水清洗命符的时候，兰小曼身体里则并无任何物质排出。而是像受到某种外力积压，轮廓的线条会产生细微的扭曲。
感知中的轮廓线条，并不是纯粹的身体，而是包含着肌肉骨骼乃至经络。就算是受到强大外力，也是整体发生变化。
可在先天真水的作用下，只有部分线条会产生改变，而不是全部。就好像一位高超的技师，只会按摩有需要的地方，而不会轻易触及其他区域。
像是发现了一些什么，但王辰并没有就此满足。努力的集中精神，将感知尽可能的集中到兰小曼身上。
感知画面缓缓缩小，浓缩至兰小曼的周围。
就好像一个巨大的漆黑屋子，只有兰小曼身边才有微弱的光线。
而这个时候，王辰终于又发现了不同。
在兰小曼的身体内，在错综复杂的线条经络之间，出现一条闪着微弱光芒的丝线。
丝线有许多分支，和身体的主要经络相连。就好像植物的根须，深深的扎根在土壤之中。
仔细观瞧，根须除了主干之外，一共有七条分支。
三条和主干一样闪亮，三条黯淡无光，还有一条半明半暗。
每次王辰在命符上运转先天真水，那条半明半暗的分支都会亮上一分。
“灵根？”
王辰若有所思。
这个词是父亲王景堂告诉他的，说是每一个修道者都会有灵根。
只有身怀灵根，才有可能感知灵气。这是修道者独有的天赋，无法复制也无法靠锻炼得来。
不过灵根只是一种说法，并不是真实存在的身体器官。就像佛家的慧根说法一样，只是天资并非实物。
但这一次，王辰看到了实物。
虽然只是猜测，但至少有七八成的把握。
那根须上的微弱光芒，不是感知赋予的特效，而是实实在在的灵气。
兰小曼不是修道者，但也不是一般的普通人。
她隐藏着灵根，有着成为修道者的可能。
在修道界的认知当中，并不存在把普通人变成修道者的法门。
但是，如果普通人隐藏着灵根，另当别论。
将兰小曼第四条分支清洗完成后，王辰又获得了一滴新的先天真水。
不过这次王辰没有去理会，注意力依然在兰小曼身上，在她的灵根上面。
照这个情况看来，命符上的祥云尘雾，并非是什么身体污垢，而是遮掩灵根的尘埃。将那些尘埃洗净，兰小曼或许就能具备修道的能力。
换言之，仙女池，可以批量的制造修道者。
这个念头生出之后，把王辰吓了一大跳。
之所以在灵气复苏的环境下，修道文明发展缓慢，根本原因就是有修道天赋的人太少。如果仙女池批量制造修道者，绝对能大大推进修道文明的发展。只是那样一来的话，势必会对当下的社会产生巨大冲击。
而且这还不算完，基于仙女池的特殊性，还存在另外一个更为严峻的现实。
那就是仙女池只接待女宾！！
无论概率高低与否，仙女池只会出产女性修道者。长期发展下去，就算不对世俗世界构成影响，修道社会也必然遭受女权的巨大冲击。一个不留神，腐女群体引领修道文明，不是不可能的事。
与仙女池其他隐患比起来，这个恐怕才是最大的。
因为这个不再是王辰一个人的事，而是一个世界性全球性的严重问题。
王辰缓缓收回感知，目光深邃的打量周围。只感觉肩膀沉甸甸的，心中生出一股前所未有的使命感。
也许，应该炸了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