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必死,范无救,好好,你们作恶多端,与朝廷为仇作对,今日犯在我锦衣卫喜某人手里,定叫你们必死无救。”这群农夫纷纷跃起,柴草之中抽出长剑钢刀,将黑白无常还有那武生公子围了个水泄不通。
那公子一声冷笑“尔等本是奴下之奴,也敢来欺我,不过看家恶犬一群一窝,又成什么气候!上。”
只见那黑白无常形同鬼魅,“嗷”的一声鬼叫,衣袂飘飘,竟将屋中火烛俱都震灭,一霎时鬼气森森,鬼哭狼嚎之声不绝于耳,伸手不见五指,“乒乒乓乓”,兵刃相击之声不绝于耳,越斗越快,内劲纵横,屋中陈列摆设俱被打翻,一片狼藉。
风清扬依旧席地而坐“与朝廷鹰犬为仇作对,真是好汉子,我正应助这魔教一臂之力!。”
背后抽出黑铁剑,“嗡”的一声,剑身一弹,飞入战圈,九阳神功灌注剑身,华山派夺命三仙连环剑源源使出,一名锦衣卫虽然目不能视,但凭感觉一剑刺向风清扬,风清扬一剑点出,先是剑尖一交,而后游走开来,又是一剑,刺在那人手腕神门穴上,竟然无比准确,那人只觉得手臂火辣,疼痛难忍,长剑落地。
原来风清扬自幼在昆仑山坐忘峰习武,地处西域,乃是一座大雪山,常年积雪,尤其白昼,雪光刺人眼膜,十分耀眼,正午时分,难以睁开,如同患了雪盲症一般,故此杨逍常将风清扬双眼蒙上,雪中习武,长此以往,竟练得一套奇特武功,虽目不视物,但耳力奇佳,收招发招竟更为迅猛精准,今日黑白无常将火烛震灭,一团漆黑,风清扬正好大展身手,一众锦衣卫如同睁眼瞎,只能凭借感觉乱打一气,又恐伤到自己人,束手束脚,反观风清扬,全凭耳力,竟比白昼之时更灵敏几分,鹿伏鹤行,穿梭于剑气之中,大展身手,铁剑点指,不疾不徐,漫步扬长,如遇锦衣卫长剑,也不杀人,全凭耳力,铁剑一颤,往手腕上刺去,一时间只听得哎呦、仓啷、叮当之声不绝于耳,众锦衣卫也想寻找风清扬踪迹,但风清扬手中一把黑铁剑,一身蓑衣,黑夜之中,全无半光亮,不似锦衣卫雪白一口长剑,黑夜之中,闪闪发亮,风清扬指东打西,内力透过铁剑激射而去,将锦衣卫手中兵刃一一打落,若是青天白日,这些锦衣卫都是行家里手,自不会如此狼狈,但此时此刻竟如不会走路婴孩一般,任人宰割。
突然石门“嘎吱”一声开了,一道月光依稀射了进来,那一老妇人颤颤巍巍,手掌银灯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十数仆役“来呀,给众位客人掌灯。”
屋内一时灯火通明,众人这才罢手,只见一地长剑,俱是被风清扬击落,众锦衣卫无人受伤,只是手腕之上一个红点,高高肿起,却是被铁剑点上的,为首那一瘦长汉子目视风清扬“小辈,哪门哪派高足,莫非与朝廷作对,造反不成?”
风清扬也不吭声,回到屋角,双目一闭,正襟危坐,那武生公子嫣然一笑,居然十分妩媚,“我说喜荣华,江湖中胡吹大气,说你什么如何了得,掌剑无敌,竟连这位小哥武功路数也识不出,还不谢谢这位小哥救命之恩,如果不是这位小哥,只怕你喜荣华今日碰上我们,要恨无常了吧,哈哈!”
那喜荣华心中气急,但此时锦衣卫已不敢贸然出手,眼前魔教三人俱是顶尖儿高手,再加上那一古怪少年,实在难占便宜,众仆役在那老妇人指挥下点燃火烛,纷纷出得屋去,老妇人颤颤巍巍、喋喋不休“哎,年轻人啊,就是火气大,你骂我两句,我刺你一剑,大姑娘、小媳妇的也不知羞,什么人啊、魔啊、鬼啊,都是一丘之貉。你们要是都死了,还得我老妇人担责任,替你们这帮没头没脑的蠢货打官司。”这声音阴恻恻的,风清扬听来,只觉得比之黑白无常更让人恐惧三分。
武生公子一听,只觉得这老妇人话里有话,回头看去,这老妇人已然颤颤巍巍出了石屋,又将石门关上,双方虎视眈眈,各自不言。
风清扬心中好笑“今晚怕是打不起来了,明日一早,大雨停了,这两伙人出去非得拼个你死我活。”
正想之时,突然觉得一股异香扑鼻,双眼一睁,只见烛光忽明忽暗,忽黄忽蓝,明显有异,急忙屏住呼吸,暗运九阳神功,九阳护体,百毒退避,当年张无忌深受玄冥神掌之毒,九阳尚能解,何况这迷魂香。
只见喜荣华突然站起“不好,中了招了!”紧接着“噗通”一声,栽倒在地,再看魔教三人,白无常幽幽一声“莫非无常到了!”各自倒地。
风清扬自幼跟随张无忌,练武之余,张无忌将这蝶谷医仙胡青牛和王难姑的医术、毒术倾囊相授,风清扬暗运神功,轻轻嗅了嗅这股异香“我只道普通迷魂香,却原来是这便仓枯枝牡丹炼制而成。”
原来张无忌曾经言讲,在江苏有一便仓古镇,盛产此花,当年武则天传旨命百花齐放,唯有此花不开,武则天大怒,火烧牡丹,因此枝叶枯萎,明末之时,有一卞元亨,起义军败北,途中马鞭丢失,幼鹿衔牡丹枯枝献上,以枯枝为鞭,方得回转便仓,插枯枝于地,枯枝牡丹方在便仓一地繁衍开来,明朝开国之后,朱元璋闻听卞元亨文武双全,三请不出,朱元璋大怒,将其充军发配辽东,牡丹再不开放,直到主人归来,满园牡丹,姚黄魏紫,方才重放异彩。此物原本无毒,但与几样毒物混合,却成迷魂香,闻之昏迷不醒,过得半个时辰方能醒转,于性命无碍,但全身酸软乏力,武功全失,须得闻到解药,方能解毒,乃是江湖上最近十余年才有的新毒,因此张无忌虽知此毒,但未曾亲眼见过,不通解法。
风清扬计上心来,双眼一翻,装作中毒,兀自倒地不起,这时只见石门大开,那老妇人原本颤颤巍巍,此时精神健壮,大踏步走进厅来,看了看满屋倒地之人,桀桀怪笑“喜荣华,饶你奸似鬼,也叫你喝了老娘的洗脚水,今番让你们锦衣卫死无葬身之地,只是可惜了这两个俊俏小子和两个大鬼,死的冤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