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里带着探究的味道,不依不饶。显然他是很想知道的,不过又不能表现的太过明显。但是这件事情的确有奇怪的地方,也许……
叶长华瞪大个眸子:“本宫如何来到这里,何时来到这里用得着君国太子殿下如此操心吗?本宫觉得未必,你又干本宫何事,本宫又干你何事?不过是萍水间一相逢,原也不会有别的意思。只是如今这婚事在本宫看来还是相对的遥远,君国太子殿下莫要这么早就下了结论。”
叶长华言语之间有些不自然,她的神情左右飘忽,她的脸色也忽明不暗。这一切对于她来说,自然是不可言说的秘密。
这件事情事关皇家辛秘,自然不可轻易对外人说。眼前的人那眼里带着一丝探究的目光,自然不可说与他人听。这是两个国家之间的辛秘,怎可轻易说给它国听。
赵承乾笑了笑,可是那眼底并没有笑意:“如此这么说来,匀国嫡长公主是不打算跟本太子说实话了,不过这世上也没有不透风的墙,本殿下早晚有一天会知道的。不过有些事情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本殿下希望嫡长公主能够明白。”
叶长华同样也跟着笑了笑,她的笑意也并未达到眼底:“有些事情不该君国太子殿下知道的,就不要再淌这趟浑水了。毕竟若是君国的太子殿下真的知道了这件事情,那对您未必会有什么好处。”
叶长华如今回想那个时候,也不知当初的自己是如何被鬼迷了心窍竟然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当初,实在是那个人太过那般,不然的话她何必千里迢迢来到这里。虽说这里也不甚太远,但是终归有着不远的路途。这里也实在是比不上那些富丽堂皇的宫殿,这里朴素的如同落难的乞丐。至少在叶长华看来是这么回事。
赵承乾不置可否:“若你是这样认为,本殿下却不是这样认为的。毕竟作为男人来说最应该有的是掌控欲,那是绝不能让一个女子……”
赵承乾那话未说完,叶长华也是明白的。其实对于叶长华来说,她并不害怕那样的事情。其实那日的事情对她来说确实是个意外,她也绝对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那个地步。不过说到底却什么也没有发生,不过父皇却不是那样认为。
叶长华来到这里并未感觉有任何的异样,她还是一个人走在这须臾的世间。这世间一切的场景皆是虚幻,那每一个人所说出的话也是妄言。这虚幻与妄言交织而出的世界,真实又不堪,美丽又不真实,存在又不存在。
若说所有的一切是是非非只是脑海中幻想出来的事物,那这一切究竟存不存在?你之于我,我之于你。真真假假,虚虚幻幻。
其实生活在诺大的皇宫之中,真真实实虚虚假假。每个人所表现出来的样子只是那个人经过加工之后所表现出来想要让别人看到的样子而已,真真实实的那个样子其实早已不复存在,早已在历史的长河中消逝而去。
叶长华看着四周虚幻的一切,当真觉得是那般的不真实。就连眼前那个人所说的话也是那般工于心计,也不知是兼顾了多少道的加工才说出来的。
那偌大的皇宫之中,是利益的交汇场,是名利的追逐地,是欲望放肆的无限嚣张的所在。每日对着那虚虚实实的人影来来去去,着实是觉得是那般的不堪。
每日的人影来来回回,那一张张虚幻的脸背后都有着无限嚣张的欲望。只不过是多与少的区别罢了。他们心中的欲望拉扯着他们走向无以复加的深渊,而他们却惶惶不知。
他们那丑恶的嘴脸实在是不适合这般明媚的阳光,一个个阴冷的可怕。叶长华实在是看透了那些人,也不屑与之为伍。所有的一切,只消那么一眼就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这世间的人多丑陋,叶长华那是一早就明白这个事情的。可惜,那些人为此争得头破血流,哪怕是直到消散也无法回头。那一个个千张白孔的面容在叶长华看来不过都是一张又一张丑陋的容颜。那每一个人身上都披着多种多样的面皮,遇见哪一个人就换上哪一张面皮。
再仔细瞧去,对面坐着的那个人空有着一张姣好的面容,不过也是一张披着羊皮的狼。这世间万物在他的眼中都比不上那至高无上的权利重要。
他心心念念谋划着这一切,不过是想要借她获得一条更为顺利的捷径而已。身为匀国的嫡长公主,他的父皇教导她的也不过是要为了匀国贡献自己的每一份力量。她的婚姻就是最好的一把刀,那能插入敌人的心脏之中。
她的父皇自小教导她,爱恨情仇算得了什么?只要贵为这匀国的嫡长公主,那么这一生都要为了匀国奉献自己的力量,至死方休。
想到这一点,叶长华直直的望着那人,直到望到那人的眼睛里。叶长华的目光片刻凌厉,就好似要无端地看到那人的眼里,摸清他心中的每一缕心思。赵承乾被她这么一直瞧着,直觉得心里毛毛的。
叶长华露出嘴角的一抹嘲讽:“你与我之间,不过是一场交易,一场不死不休的交易。你有你的算计,我有我的目的。我们之间永远不可能坦诚相待,你永远不可能真真正正的完全相信于我。其实这你早该就明白的,我与你之间又何必诉说那么多的是与非,本就早已注定……,何须问那般的是或不是。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这一切重要吗?你我之间最好的关系那就是利益的交汇,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也不会再有别的。其实你早该明白你的父皇与我的父皇之间的心思。你如此这般聪明,日后又会继承大统,何必问那么多的是是非非。即使本宫做了那样的事情又如何,没做那样的事情又如何!一切也都是那么的没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