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长怜哪里在乎这些:“此人是临国质子,如今他已然病倒在这里,若是见死不救岂非不是一国公主的职责。既然本宫身为这匀国的公主,自然应当为……”
叶长怜看着那张苍白的面容,多少都有些心不在焉。那一口又一口的鲜血是格外的炫目,红的妖艳。与之苍白的脸色相对比,更是妖艳!
秋禾简直是分外不同意,忍不住地劝道:“长怜公主殿下,这可不是闹着玩的玩笑。若是让陛下知道了,保不准有你板子吃。更何况做事情这样做了你让天下的幽幽臣民如何来说你,又是如何在你背后戳你的脊梁骨?你又如何能堵住天下的悠悠之口?”
秋禾身为长怜公主的女官,若是长怜公主做出了什么出格的事情那么受到责罚的一定是她。秋禾清醒的知道这一切,所以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叶长怜终究是有些舍不得的:“姑姑,你看他这么可怜。他的脸色那么苍白,他的血液那么鲜红,他如今倒在地上更是那般可怜!”
秋禾再次忍不住劝道:“长怜公主,你的同情心不应该泛滥,更不应该用在这件事情或者是这个人身上。长怜公主,您是梅妃的女儿,自然会比上他人高贵许多,只是一个区区的临国质子,万不该入了您的眼里的。长怜公主,梅妃一直在尽心的培养您,是想要把您嫁给一国陛下的,而不是一个区区的临国质子。长怜公主,你懂吗?”
这番肺腑之言虽然是真心话,终究比不上她心中的那一抹爱意。那个人在她的心头是砂痣一般的存在,更是心中的白月光。她不忍看着他就这么倒的路边,弄脏了一身月白的衣衫。他的嘴角渗出点点血液,鲜红的可怕,却又让她忍不住去抚慰他眉间的忧愁。
她轻轻拭去他嘴角的血迹,他的一张脸色仍旧那样苍白。那张脸苍白的没有任何血色,让人分外生疼。这样的一个人独自身在异国他乡,时不时还会成为他人口中的玩笑,更是这宫中他人明里暗里欺负的对象。
这皇宫之中,不乏清流、也不乏贵族,但终究都是贵人。他虽是他国的皇子,不过在这异国他乡之中那是无半分依靠的。他与这里土生土长的贵族不同,即便是有一天匀国皇上要放他归国也一定是要让他不能好好的归国。这就是他国质子的结局,更像是一种由心而生出的无奈。
叶长怜为何这般在意他,也许是在那时候第一次见到他的那一刻。他虽是临国质子,可一身月白的衣袍气质出尘。周围的哥哥们虽然也是这皇亲贵胄,但终究少了那一部分清冷出尘的气质。
那时候叶长怜便将一整个真心托付,到后来不能自拔……
叶长怜看见那一身的月白衣袍落在了地上,竟然沾惹了地上的泥土。那些低贱的泥土岂能沾染他洁白的衣袍……
她不愿意看到这样的场景,那是分外的不愿意。
叶长怜纵使知道这些个道理,也依旧无法改变心中的想法:“秋禾姑姑,你看看他都伤成了这样,若是再不救救他恐怕就真的一命呜呼了。想必这也不是父皇想要看到的,若是再过段时间他一定……”
秋禾沉思了片刻,如今看来那脸色确实苍白的可怕:“长怜公主殿下,您若是铁了心想要救他,也不是没有办法的。只是您可千万不能把他抬到您的寝殿之中,其余的什么都好说。”
“好,那就把他送到太医院吧,总会有人救治他的,总也不会让他就这般轻易病死的。”叶长怜最终妥协!
叶长怜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出发了,这一阵势着实是惊动了树上的鸟儿,扑闪着翅膀飞走了。
叶长华废了好大的劲才走了出去,这一路着实是有些不容易。
竹其看到靖安公主的时候,有些微微的张大嘴巴,似乎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头发有些微微散乱的人就是靖安公主。
竹其赶紧跑过去扶住了叶长华:“公主殿下您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一会儿的功夫没见就弄成了这样。这小路上会不会还有他人?”
竹其着实是有些怀疑叶长华遇到打劫的了,不然如何能成这样?
叶长华心想这跟打劫的也差不多,这次遇上的可是一个讨债鬼。看来这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就了了,日后怕是……
叶长华的头发极其凌乱,竹其唤上侯在一旁的宫女一起替叶长华整理着头发。不过,这发上像是少了一样东西。
竹其有些焦急,仔细的在叶长华的头上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不由开口:“公主殿下,你头上的发钗怎么不见了?刚刚您进去的时候好像还戴在头发上,如今怎么……”
叶长华伸出纤细的手指在头发上摸了一通,果真是不见了。
竹其这下更着急了:“公主殿下,您这进去都干了些什么?把您弄成了这个模样。若是被有心人捡到了那发钗,绝对是要被污蔑一通的。眼下就是您的及笄之日了,也是您跟君国太子的……。若是这个时候有人站出来污蔑您,那么一定会败坏公主的清誉。那您跟君国太子的事情……也就告吹了,更会影响匀国的名声。公主殿下,您怎么能这么不小心呢?这个发钗是必须要找到的。”
叶长华突然想起这发钗是独一无二的,根本就没有第二个,也不能复制,那不是更加能诬陷她?看来这个发钗一定要找到不可,不然后果不堪设想的……
叶长华的语气也焦急了起来:“竹其,我们一定要找到那个发钗,事关本宫的清誉,一定要非找到不可。”
竹其脸色一沉,急匆匆地问道:“公主,您丢在了哪里?奴婢现在就去找,免得被他人捡到了可就坏事了。”
叶长华指着刚刚走出来的方向:“一定还在那里!”叶长华的脸色极其不好,希望不会被那个人捡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