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沫触及到那人的禀冽与杀意的眼神,心生一颤,不自觉地吞咽了一口唾液。她丝毫不怀疑此人的话,因为他刚刚真的差点杀了她,只是她不明白,她印象中从未得罪过男子,当然除了前几日的许九算的话,可是尽管眼前这个黑衣男子仅露出一双眼睛,她任然可以确定,她不认识他。
苏沫极力压下心中的胆怯,她强迫自己对上那双令人恐惧的双眼,不着声色地说道:“小女子不知何时烦了公子的眼,若是如此,小女子在此至歉便是,只是不知公子大名,若是下了这阴曹地府,阎王问及因何丧命时,小女子也好回答啊!”
东方夜吟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这个明明害怕地想要哭鼻子,却非得强撑一副勇敢的模样。只是下一秒,他的目光又滑向了她的脖颈以下……
苏沫触及到那男子炙热的眼神,顺着他的目光往下一看,这才惊觉自己没有穿衣裳,双手连忙捂住身子,转过身去,羞怒道:“小人。”只是在说出口后,苏沫就已心生悔意,此时命才是重要,看了身子怕什么,完了,他不会从背后给她来一刀吧?
苏沫满怀忧虑,只是她不知道此时她的背部竟比前面更要吸引某人。东方夜吟的眸子一暗,眼中的欲望被一片杀意的朦胧所替代,接着又悄悄散去了!
良久,空气中泛着一丝潮湿的气息,苏沫僵硬着身子,迟迟不敢动半分,却听不见身后有丝毫的声响,苏沫小心翼翼地偏头望了一眼,只是身后哪里还有那黑衣男子的身影。苏沫绷紧的那根神经一下子得到了放松,身子瞬间瘫软在地,大口地喘着粗气,额头的冷汗顺着鼻翼低落在地上……
待心情好不容易平复了些后,苏沫战战兢兢地从地上站起来,步划微乱地走到屏风前,将外衣披在自己身上,呼来了书画。
不一会儿,书画仪态有些微乱地推门进来,看着那蜡黄的脸上竟浮现少许的苍白,书画一下慌了,着急道:“小姐可是身子不适?要不要请大夫?”
苏沫冲书画摆了摆手,抬手示意书画将自己搀扶到床上,书画走进了这才注意到苏沫那脖颈处鲜明的淤痕,顿时眸子一深,欲开口,只是小嘴张了张,随即又闭上了,小心地将苏沫搀扶到床榻上。
待苏沫坐定之后,冲书画无力地说道:“去帮我倒杯水来。”
书画回了声是,只是转身之际,就见靠在床柱边上的苏沫无力地倒了下去,不省人事……
……
苏沫迷迷糊糊地似乎听到一个男人在说话:
“小姐这脉象看来,似乎怀有身孕,但月数不足,小的不能断定。加之可能这几日的心力劳瘁,这才出现昏迷的症状。”
怀孕?说的是她么?苏沫紧接着又听到一个温柔的声音。似乎是哥哥的声音:“身孕,她怎么可能会有身孕呢……”
听到这,苏沫实在敌不过那沉沉的睡意,终究还是迷失了意识。
待苏沫醒来,已是第二日的晌午了。
苏沫揉这昏沉的脑袋起了身,刚好书画正端着药从门外进来,见苏沫醒来,却不是欣喜,反而脸上尽显担忧。
书画将食盘放置在桌上,将药端到苏沫的面前,柔声说道:“小姐,药温好了,喝吧!”
苏沫看了一眼书画手中那黑色的液体,并没有接过,只是不停地揉太阳穴,经久不消的眩晕感让她有些无力,问书画:“发生了何事?”
书画迟疑了些,才回到:“昨夜小姐突然晕迷了,书画也不知如何是好,就去叨扰了大公子,大公子为小姐请来了大夫,大夫说…大夫说小姐过于劳累了,好好歇息就是了!”她耳边响起昨夜大公子的吩咐:怀孕一事暂时不要让沫儿知道,等确定后再说。
苏沫听到这,轻叹了一口气,这几日确是费神了,再经昨晚那黑衣男子那么一吓,不晕才怪。
“小姐,这是益气养神的良药,小姐快快饮用了吧!”书画再次将药递给了苏沫,苏沫这会没有拒绝,接过药,忍住嘴中的苦味,快速地喝完将要递给书画,书画接过药碗,转身放置在食盘中,随后向苏沫施礼,端着食盘离开了房间。
苏沫有些莫名,怎的今日的书画有些不对劲?苏沫也没有多想,可能是心情不好吧!
书画未将食盘端去厨房,却回到自己的房间,将那药碗往桌上一放,扑到床上大哭了起来。
同屋的小荷连忙跑过来询问,“怎么了?莫是主子罚你了?”
面对好友的关怀,书画摇了摇头,默不作声,只是接着抽泣。小荷还想再问俩句,书画却起身将小荷往门外推搡,“你先出去一会好不好?让我一个人安静会好不好!”小荷被推到门外,书画快速地将门关上,锁好。
小荷轻轻拍打门框,“书画,你有什么委屈可以对我说啊,我会帮你的,书画……”还未说完,书画粗暴地吼了一声“滚”
门外的小荷眉头一皱,瞬间不悦,转身离开了。
怎么办?小姐怎么会怀孕呢?若是传了出去,老夫人会怎么对小姐?听那大夫还说,小姐身怀剧毒,若是受孕,也绝挨不了生产时那一关,极有可能一尸俩命……
想到这,书画的眼泪就止不住的往外流,小姐的命已经够苦了,为何上天还要如此折磨小姐呢……忽然,一个念头在书画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书画渐渐停止了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