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氏板着一张黑沉的脸色回房,刚好与那低着头出来的丫鬟彩蝶撞到一起,唐氏险些被撞倒,唐氏一巴掌甩了过去,“不长眼的贱蹄子,做事如此鲁莽,迟早要将你卖窑子里去!”
彩蝶吓得连忙跪下,惶恐道:“姨娘饶命,姨娘饶命啊……”
唐氏一脚将彩蝶踹倒在地,怒吼一声“滚!”
彩蝶不顾胸口的疼痛,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匍匐在地上磕了俩三个响头,“谢姨娘,谢姨娘……”说完赶紧起身离去了。
苏静听到门口的动静,起身来到门口,瞧那彩蝶仓皇的身影,上前去搀扶唐氏的手:“娘,何必跟个丫头置气,先进来喝杯茶,消消气。”
搀扶着唐氏在桌前坐下,手快地倒上一杯上好的芬露茶,递给了唐氏,待唐氏接过茶杯后,忙又跑到唐氏的身后,给唐氏捶背柔肩……
唐氏眯着双眼享受着女儿的孝心,不一会儿,苏静的手渐渐地无力了,唐氏才让苏静坐下。苏静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茶,端起饮尽,这才纾解了劳累,问道:“娘,怎么样了啊?”
一提此,唐氏顿时没了好脸色,阴狠地道:“原先算得好好的,没想到棋差一招,那丑丫头竟搬出目空大师,那可是能让皇帝都礼让三分的人物,也不知这死丫头走了什么运!”
听唐氏道来原尾,苏静一下像霜打的茄子一般,顿时无力。可一想到自己即将及第,这苏沫还霸着苏府嫡女的身份,急切道:“娘啊,我不甘心啊!”
唐氏抬眸看了苏静一眼,随后垂目,看着苏静那一身的桃红色衣裙,不语,不知在琢磨什么,良久才开口,“静儿,你有没有觉得,自从这万福寺回来后,那丫头就性情大变!”
万福寺计划失败的那一晚,她就觉着有些不对劲了,她明明亲眼看着苏沫抬进那小和尚的厢房……也怪此事一出后,她没去查个清楚明白,李嬷嬷也说过,那药性极强,女子虽服用后只要行房事就可解,男子必定逃不了一死,可是…那丫头怎会安然无恙地出现在静儿的房间呢?而那手臂上的守宫砂还在,第二日,也并未传出有和尚失踪或死亡的消息,莫不是李嬷嬷的药出了问题?
再者,这李嬷嬷和孙嬷嬷都已经在这苏沫母女身旁相安无事这么多年了,怎会在这个时候出了茬子呢?苏沫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她到底又知道多少……
苏静来了兴致,马上附和道:“娘,您也这样觉得么!以前啊,苏沫连正眼都不敢看人的,现在那双眼睛好像会吃人一般呢……”
“此事定有不可告人之隐情,莫不是这目空大师替她开了目?”唐氏一脸疑惑,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只得安慰道:“静儿莫要心急,这次李嬷嬷孙嬷嬷之事,虽未能惩处到那死丫头,她毁我双臂,我又岂能让她好过,等着吧,为娘只需在旁稍微加点柴,这火定会烧得更旺些!”
苏静大喜,不自觉地露出一抹甜甜地微笑,“娘可是想到好法子了?”
唐氏嘴角勾勒出一抹神秘的笑意,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苏静,“这个就得看你表姐了。”
“表姐,她一个寄人篱下的,自身都难保,她能帮上什么忙啊……”苏静的小脸一下子垮了下来,言语中带着一些酸味,这唐心柔一来啊,模样比她娇美,身姿比她曼妙,这所有人的目光瞬间就被她吸引了,哪里还能看见她啊!
唐氏一听这酸溜溜的话,倒也不生气,伸手轻捏了下女儿粉嫩的肌肤,“小孩子脾性,就这点,你还真不如你表姐!”
“娘啊,你就不要拐弯子了。”苏静有些不耐了,唐心柔怎么都是其次,等她当上这苏府嫡女,就让她收拾包袱滚出去。
“你表姐可是个明白人,这事啊,只要为娘稍微给些机会,她准能抓住……”
……
苏沫这几日都在看医书,并将目空大师给的方子交给了书画,让她帮着煎药,其他人她全都不信。煎好之后直接就着碗喝,这中间的程序越少,经手的人越少,越能保证这药的安全。
翌日,苏沫起了个大早,在书画的陪同下前去给老夫人请安。走到那萧萧湖畔,池中的莲花开得正是时候。苏沫远远地就看到了苏静和唐心柔等人走来,那唐心柔不愧是今后的东灵第一美人,那婀娜的身姿,纵使衣料再简单,也盖不住那柔美,与身旁一身鲜艳的装扮的苏静相比,那唐心柔更像是这湖中的莲花,出淤泥而不染,硬生生将这苏静比作了庸脂俗粉。
苏沫本想绕开这二人的,但是思虑了一番后,还是迎了上去。
“姐姐,祖母不是吩咐姐姐要好生养身体,不用日日前去请安了么?”苏静上前俩步,迎了上来,给了苏沫一个大大的微笑。而身后的唐心柔只是在一旁微微附身,行了一个礼仪。
苏沫淡淡地看了一眼苏静,缓缓地开口道:“晨昏定省是规矩,是作为晚辈的本分和礼仪,妹妹是庶女都知这尊卑,姐姐又怎么不带好头,让妹妹们看了笑话去呢!”暗指这苏静不懂尊卑,她这是在提醒她的身份。
果然,苏静一听这嫡庶二字,脸都白了,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苏沫,随即马上又掩了下去,压抑着心中的怒气,向苏沫行礼,“妹妹知错,姐姐莫怪。”
苏沫发出一声嗤笑,也未应色,苏静就这样一直保持着弓这腿的姿势,心中早已将苏沫千刀万剐,却又不敢声色,怕是这苏沫待会去祖母哪告上一状,又有得一顿训斥了。
苏沫抬眸,看向了身后的唐心柔,唐心柔不知这苏沫怎会突然看向她,连忙将那嫉妒的眼神收了起来,可惜,已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