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被戚骨拎进一座小院,奉喻还有些许懵逼,感觉自己上当了,这个鬼骨手是不是等着自己那句话呢?
“你叫什么?”戚骨问道。
“奉喻。”奉喻答道,“我该怎么称呼您?”
“嗯,我叫戚骨,你以后就叫我戚大夫吧,老前辈听着我多老似的。”戚骨不满道。
奉喻嘴角微挑,这老头还挺好玩。
“那方才说的交换条件是什么?”奉喻问。
“我这儿啊,缺个药童。”戚骨摸进屋,驾轻熟路地点开火折子,“你以后就做我的药童吧!”
“那您得说个期限,不然我得给您打多久的白工啊?”
“哎呦嘿,多的是人想做我的药童,你这个小丫头真是不知好歹。”
“戚大夫,我又不是什么闲人,所以这个药童还是得加个期限。”要不然我怎么成为一代大侠?
“这到也对,你一个女孩子……”戚骨低声喃喃道,“阿宁要是能活到现在,怕是……”
戚骨一副失了神的伤心模样。
不过一时间在奉喻心里,戚骨从登场开始树立的神秘大佬形象一下子变成了年老孤寡的可怜人?
戚骨暗自神伤了一会,才回过神来,“那两年?”
“可以。那么现在您是否能告诉我关于那个黑衣人的消息了?”
“唉!你这小姑娘怎么那么猴急,迟早会告诉你!”戚骨摆出了吹胡子瞪眼的模样,不过他那双瞎眼瞪出来,着实挺恐怖。
“戚大夫,不瞒你说,是我一位好友被人下了千里虹,虽说他逃过一命,但是这下毒之人必然不会善罢甘休,所以……”
“丫头,据我所知,这两年,自千里虹在江湖上流传以来,中了千里虹的人无一生还。”戚骨疑惑道,“而且,最近我费了许多心神,却也仍不得要领,江湖之中怕是有解药的或是能做出来的不超三人!”
“您有所不知,那千里虹是被撒在了外伤处……故而中毒未深,但又没有完全解毒的办法。”
戚骨闻言,摇了摇头,“千里虹毒性极强,就算撒在伤口处不进内脏,毒会顺着血液流动,还是免不了中毒,且效果极佳,这是我最近刚试出来的。”
奉喻心中一惊,那为何楚宴并未毒发,到底是什么延缓了毒性?
“戚大夫,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不知明日何时我来开始当药童?”奉喻这才想起,夜已深,明日还有课,若在此逗留太久,怕是明天又要被陈传坤取笑去找美人了……
“那行吧,你从小院出去直走出巷口,再右转便可回到刚才的青玉街了。”戚骨开口道,想想这丫头若是不按时来,自己也没法子,要她做这药童也不过随口说说罢了,“明日戌时,你到我这院子便好。”
“好,您先歇息吧。”奉喻转身欲走。
“等一下。”戚骨冲奉喻说道,拿出几张纸,递给奉喻,“回去再看。”
奉喻接过纸,向院外走去。
戚骨望着黑暗中奉喻远去的身影。
这个丫头也不知道是干什么行当的,家里是个什么情况,一般的女孩不都是家里的宝贝吗?大半夜的也不知道出来乱走什么……
来自戚·老妈子·骨的碎碎念,一遇到这种小姑娘他就不由得关心起来,今天的这个奉喻尤其合他心意,唉……不知丫头明日会不会来……
“孤寡老人的悲哀是年轻人永远不会知道的……”戚骨发出一句感叹,又进了屋子。
奉喻历经千辛万苦(翻过围墙,撬开宿舍大门),终于回到了宿舍,摸瞎进了壹零壹,还未摸出火折子,温暖的烛火便映满整间屋子。
回过头,奉喻便看见在烛火与黑暗映衬下,面无表情的祝拟的脸。
奉喻僵硬了一瞬,道:“祝拟,你你怎么还未歇息,都这么晚了。”
“是啊,都这么晚了。”祝拟笑颜如花,仿佛刚才那个面无表情的人不是他。
见了鬼了,这几天祝拟这家伙都不在这里,今天怎么就回来了。
“你今天来宿舍睡啊?”奉喻尴尬的一批。
“是啊。”祝拟说道,“奉喻。”
“嗯?怎么了?”奉喻坐在床上。
“看来我不在这几日,你过得很是潇洒啊。”祝拟一边说一边靠近奉喻,“是我这个室友不好,竟然让你如此孤独。”
奉喻:……是的,我很孤独……个屁……呵呵
“不过,我之后会做好一个室友应该做的。”不等奉喻回话,祝拟表情认真地发出了谈话总结,“快洗洗睡吧。”
奉喻:论一个室友应该做什么?
不过很快,奉喻就知道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
“祝拟,你……都跟了我一上午了……”奉喻扶额,这样被他粘下去,她还能去找线索吗?而且戚骨给的东西还未细看。
“我这不是怕你孤独嘛!”祝拟冲奉喻眨了眨眼睛,他才不会说是因为害怕这个小没良心的家伙这么快投入新欢的怀抱——然而实际上已经不止一个新欢了。
他可不希望这么有意思的小东西被其他人惦记。
“陈传坤,你走快一点!”奉喻扭过头冲陈传坤说道,心中暗暗疑惑,自从祝拟来了之后,陈传坤就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不肯与他们同行,这祝拟……不简单啊。
祝拟闻言也往后望向陈传坤,似笑非笑,“是啊,走那么慢,上课要迟到了。”
“奉喻,我……我还有点事,奉喻你们先走吧。”似是不堪重负,陈传坤转身回走。
“唉?他怎么走了?”奉喻笑道,“祝拟你莫不是洪水猛兽,教他如此害怕?”
“阿喻,我长得这么好看,怎么会是洪水猛兽呢?”祝拟故作扭捏。
普通人做出这样的动作,只是叫人恶心,不过祝拟做出来的却满是美人娇娇的韵味。
“行了,下节课又是傅青副院长的课,去晚了……可是很惨的。”奉喻加快了脚步。
她犹记得前几天,看似温和可欺的傅青罚起人来,可不手软,那几个迟到的,可是被他罚着扫厕所扫得要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