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想到过最坏的打算,或许,到了那一天,为了他们三人之间的平静,他会离开,永远的离开。
钱九天并未因他的衷心而感动,他只是想笑,很想、很想笑。
自重?
钱九天不禁哂笑,无论有没有司寇斩,他和钏儿都只能这样下去。倘使他们成婚,也只是一对相敬如宾的夫妻,貌合神离。
为什么司寇斩就是不明白?
“你真能忍受?”他再一次的问他。
司寇斩眼珠闪了闪,几乎反射性的回答,“能。”
不能忍,也要忍下去。
幽然长叹一口气,钱九天有些气馁,“忠管家肯定为有你这样的儿子骄傲。”
“司寇家受王府恩惠,本该世代为王爷尽忠,这是司寇斩的本分,不敢逾越。”
司寇家的先祖乃一介小小校尉,死于战场,幸得钱祖王爷怜悯,便收留了司寇家的孤儿寡母。
至此,他的先祖父,祖父,还有父亲——他们司寇家世代都在钱王府,以报钱族王爷之恩。
从小爹就教导他,要以身护王爷,用性命来保护王府,他从不敢忘记。
“司寇斩身为钱王府的人,死亦为钱王府的魂,定不敢忘祖背宗的教导。”
“你——”钱九天无语摇头,气馁抚额,“你我交情早已胜过兄弟,为何——愚忠、愚忠啊。”
司寇斩一脸决然,“无论愚忠与否,司寇斩已经认定王爷,此生——”
书房里面情意绵绵,书放外面却恶吐连天。
趴在窗子上,猪金金想探探他们感情到了何种地步,却不想听到如此信誓旦旦的情话。
“呕——”实在忍不住他们的热情,她转到一边,蹲在柱子边上干呕。
书房两人听到动静,钱九天很快便闪身出来,只来得及看见一道远去的背影。
司寇斩跟了出来,脸色凝重,望着猪金金消失的方向,微眯眼,“她偷听?”
“此女危险人物,勿近!”钱九天神情冷峻,只留下惹人深思的话,便踏入书房。
危险人物?
勿近?
愣了半响,司寇斩才回过神,转身进了书房。
长廊某一角,风平浪静。
待胸口平息后,猪金金才敢露出脑袋,偷瞄。
没人?
还好,没人——
钱王爷和王妃真歹命,明明都是心慈面善的贵人,却生出来这么个儿子。脾气暴躁不务正事,现在还来玩断袖,这种人真是天理不容。
天色似乎昏沉了,随着一片黑压压的云,淋漓大雨接踵而来,似乎想要洗礼这片污垢。
猪金金长叹一口气,神情哀戚的仰着头,“老天爷,就让我来解救他们吧。月老爷爷,我今日替你做好事,替你棒打孽缘,凑成一对鸳鸯,来日记得把你的红线玉娃娃借我赏赏。”
轻柔的声音埋没在狂烈的雨声中,只留下一声叹息。
天庭之上
祥和的老者,两鬓苍白,一身大红喜色,单手握着桃木杖,另一手牵扯着红丝线,笑意满盈。
“老东西,你说说我这徒儿能棒打鸳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