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出任何的改变。”
再次拒绝了的话。
你最好还是快些从我的视线当中离开,不然的话……
即使我现在不杀死你,夺取你的灵魂,留在此地的你,最后的下场,也不过是被这座小镇完全同化,成为黑暗秩序的一部分,
之后,与其,麻烦我再次前来杀死你,还不如在一开始就让我,将你这尚且还闪烁着希望火花的灵魂,从这被生活“囚禁”的身体里边,取走。
听到罗格的话,再看着罗格深邃黑暗的双眸,少年打了个激灵,他从中感受到了莫名的压迫感。
他刚想做出从心的回答,答应罗格马上就准备离开拳石镇。
人群前方,依次排开的卫兵们,突然出现了一阵骚乱。
少年当即,神情躲闪地说道:“前边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个话题,我们待会儿再说吧。”
呿,只知逃避困难,不愿面对挑战,这一回,你连成为职业者的潜力,在我看来都没剩下多少了啊,少年。
罗格最后深深的看了少年一眼,为这个自己首次遇见的崇拜者,感到失望透顶。
就这?
未免也太不成器了吧。
有点小聪明,不擅加利用;有仇恨的对象,不思考怎么强大自己,报复回来;得了机会,不好好把握——好普通的一个中二少年。
没有留恋在这片叽叽喳喳谈论个没完的人群中,罗格熟悉着在人群中潜行的技巧,只是一转眼的功夫,就从诺卡·布鲁诺·维奇和少年的身边经过,悄然地离开了。
“咦,他人呢?去哪了?”药剂师学徒装扮的少年一回头的功夫,就发现罗格的身影不见了,便问起了一旁的诺卡。
诺卡摇头道:“我也没注意到,他去哪了。”
“现在也不是关心这样一个普通人的时候……奇怪,看时间,先前进入到酒馆里调查的士兵们,也差不多该在这个时候结束搜查,出来汇报结果了啊。”
“然而,那敞开的大门里边,怎么还是没有人影出现呢?”
如果,罗格还留在原地,并且,他也不在意自己的身份就这么被曝光出来的话,他倒是可以为诺卡解开这个疑惑。
原因嘛,很简单,因为,他们都死在了地下酒窖里的毒气陷阱当中。
酒窖里的毒气陷阱,并非罗格所布下的陷阱,而是这间酒馆的女主人为了惩罚窃酒贼而特意准备的,罗格只是将里边不致死的毒瓶替换了一下。
至于,罗格为什么知道他们是死在了地下酒窖里,而不是别的地方,这是因为,被他留在了酒馆大厅内,安装在暗格机关里充当绞索的影魔刃,基本相当于他感知的延伸。
对于酒馆大厅内,那些盾兵从始至终,小心翼翼进行着的搜寻活动,罗格一直都看着了眼里,心知肚明他们在什么时候,去到了哪里。
之所以,判断他们死在了地下酒窖里,就是因为,他们走去了那里,再也没有出来。
卫兵们的骚乱,到了这个时候,愈演愈烈了起来。
素来没有什么耐心的女军官,也被这种氛围影响,变得不那么沉稳起来。
她本来是准备抬手,再指向一支小队去探查情况,但是,她刚冷峻地命令道:“你们……”
就转念一想到,这样会不会显得太过于惧怕,这个还不知道到底是不是游荡者假扮出来的敌人。
万一敌人只是个模仿犯,这般犹豫不前,外人对她的评价,少说也得被加上些“不够果断”,“胆小怕事”的负面标签。
紧接着,她便改口道:“算了,全体都有,突入进去,快速搜寻出敌人躲藏的位置!”
得到了上级长官所下达的命令,早已经被人群围观和评头论足到有些恼怒的卫兵们,一个个宛如打了鸡血一般,抓紧着手中的武器,气势汹汹地冲入了酒馆的大厅之中。
他们先是对着阻碍了士兵们进出的座椅一通打砸破坏,这才准备离开大厅,前往各自负责的区域。
然而,等他们之中的大部分都涌进了酒馆大厅的那一刻,罗格的精神意识传达到了影魔绞索之上,机关在刹那间,启动了。
噔!
墙壁上隐藏起来的机械导轮,瞬间,弹射出了一道不断扩张的格外平整的银光钢线。
纯白的银光,瞬息之间,划过了这群身高大致在一个水平线上的卫兵的没有护甲覆盖的颈脖。
除了少部分弯下腰去打砸物体的人,其他人都只能看到了战友颈部有血丝从一条水平线上缓缓地流出。
“嘿,兄弟,你的脖子上……”说话的卫兵比划了一下手势,将手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他本是去提醒战友的,但是,他没想到从自己的颈脖处,竟然也能摸到湿润、粘稠的血珠。
“怎……怎么会……”
每一个发现自己正在变得头重脚轻的卫兵,无不惊恐地望着,别人脖子上的血痕越沁越清晰。
他们颤抖无力的抬起手,想按住自己的头让鲜血不再从伤口流出,但是,这也只是徒劳。
“不要……我……不要,就这样死去……”
遍地的哀鸿过后,一枚枚头颅,从那仿佛行尸走肉一般走了几步的还活着的尸体的身上,从那湿润的颈脖之上,滑落。
如此惊悚的一幕,直叫弯下腰打砸东西,侥幸逃过一劫的人吓得跌坐在了食物残渣和酒水混合的邋遢地面上。
当银光将要触及酒馆大门两侧的墙壁时,又发生了骤然的收缩,穿过大门。
收束为月牙型的刃片的影魔刃,在后续,明晃晃地化为了一道兜割空气的剑刃,再次切开了无数蜂拥而至酒馆门口的卫兵的颈脖,朝着站在人群最前方的女军官飞去。
此刻的影刃已不再拥有即使是职业者的肉眼,也无法捕捉的疾驰之速,但是它横向攻击的范围,却是也已经从超大范围,回归到了狭窄的半指之宽。
单单只是针对一个人的攻击伤害,分毫不亚于最初弹射展开的时候。
女军官快拔出了挂在曼妙腰际的刺剑,面如寒霜地挑飞了这把诡异的变形武器。
“难道他人已经不在,只留下了陷阱?”
“不对!不妙啊……没想到,这个旅法师竟然真的是……呃啊……”
一把锋利的好似小刀一般的法师匕首从她背后探出,一把刺入了她的光洁的脖颈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