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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往事风云

江湖百转,人去人留,何须多。恩怨情仇围绕着每一代人。恩怨情仇说是来自贪婪,其实更多的来自于执念。酒中仙的十年之约,是他躲不掉的约定。孤山绝顶。古松孤傲。酒中仙站在古松下,遥望远山。洛云飞坐在一旁煮酒。

火炉正旺。

炉中有酒壶。

壶中有酒。

酒中仙长长叹了口气,道:“十年,也不过眨眼一瞬。”洛云飞道:“那个人是谁?”酒中仙收回目光转身落在洛云飞身上,道:“一个断臂的刀客。”洛云飞道:“断臂刀客?”酒中仙拎起酒壶,又开始饮酒,道:“一个被我断去右臂的人,江湖人称左臂刀圣,拥有着出神入化的刀法之人。”

洛云飞道:“是师父断去了他的右臂,为什么?”酒中仙嘴角勾起一丝无奈的笑,道:“你真的想知道?”洛云飞点头。酒中仙道:“我与他本是同门师兄弟,四十年前,为争掌门之位,不惜反目,我师父本是天剑派掌门人摘星子,座下有我洛易,师弟冷辰等六大弟子,师父同时器重我与师弟冷辰,随着我们师兄弟在江湖上都闯出了名号,师父欲将掌门之位传于我身,但是,又怕师弟冷辰争强好胜,心胸狭窄有失和气,所以我师父做了一个原本就错误的决定。”

洛云飞闻言,道:“是让你们之间比武夺魁吗?”酒中仙点了点头,饮了口酒,慢慢道:“天剑派两大首席弟子比武,不禁天剑派传的沸沸扬扬,就连武林各派英豪也齐聚一堂,观看比武。擂台之上,我无意取胜,师弟冷辰竟然连使杀招,招招致命,我奋力反击,失手砍断了他的右臂,他的手臂和刀脱落在地的那一刻,我完全吓傻了,师弟负伤离开了天剑派,我便顺理成章的当上了天剑派的掌门人。”洛云飞气道:”师兄弟比武,他招招致命,断臂也是自找的,怨不得别人。”酒中仙无奈的笑了笑,道:“此后每隔十年,他就会来找我比一次武,只为报那断臂之仇。”洛云飞道:“现在又是一个十年之期。”酒中仙道:“还有三天。”洛云飞道:“师父都已经不是天剑派掌门人了,他怎么还每隔十年来一次。”酒中仙道:“执念,断臂。”洛云飞道:“那他的右臂断了,左臂刀有那么神乎其神吗?”酒中仙道:“左臂刀圣这个名字不是白叫的,也不知道他断臂之后经历了什么,一手左臂刀重出江湖,竟然所向披靡,无人能及。”洛云飞点了点头,道:“可是他却始终胜不了师父,不然,他也不会每隔十年来一次。”酒中仙道:“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十年如一日,为报断臂之仇,他每隔十年都会有一个大的突破,经过三次的比武,他的刀法更是无可挑剔。”洛云飞道:“师父不是曾经说过任何武功都是有破绽的吗?”酒中仙道:“不错,天下间哪怕是最精妙的剑法,最可怕的刀法,都是有破绽的,但是,有时候有破绽竟然比没破绽更可怕。”顿了顿接道:“天下武功唯快不破,破绽的衔接往往是必杀的开始,有时你明知道敌人的破绽在哪,因为敌人的出手太快,你根本无机可乘。”洛云飞点头道:“正如玉龙剑谱所说,剑法之根本,以快,狠,准,著称,有些破绽根本就不是破绽,是以给敌人之假象,实则诱敌深入。”酒中仙满意的点了点头,若问这十年酒中仙有何收获,大概他唯一肯定得回答,不是洞中的美酒,而是,收了这么一位天资不错的徒弟,这个徒弟的进步,让他倍感惊讶,甚至高过以往任何一个有资质聪颖的人。洛云飞突然开口问道:“此次十年之约,师父有几成把握?”酒中仙脸上的笑容消失,沉思片刻,道:“毫无胜算,连一成的把握也没有。”洛云飞惊愕,道:“四十年间他竟然变得如此之强!”酒中仙笑了,道:“四十年变得强弱有那么好奇吗?你自己不才单单用了十年。”洛云飞道:“师父莫说笑,我有剑尊奇遇,又有师父指点,十年成就是必然的,可是他一断臂之人…”。酒中仙打断了他的话,道:“飞儿,不要看不起身体残疾之人,你忘记了火龙剑尊也是被别人斩断了双腿,竟能造出那样的机关,这都是他们有足够的执念和超出常人的毅力,才能成就他们今天的样子。”

洛云飞汗颜,道:“师父批评的是,云飞受教了。”顿了顿接道:“他竟然如此之强,我们该如何是好。”酒中仙眼神飘向远处,道:“这一次,要彻底解决这四十年的恩怨。”洛云飞看着酒中仙,似乎感觉到哪里不对,可是却不知道哪里不对,这才是最可怕的。到底三天之后,会是个什么样子?会有什么样的改变?酒中仙不敢确定,洛云飞一万个不知道。回到山洞里。

洛云飞将巨石推开,看着剑冢之中的剑,又看了看一侧的九道石门。洛云飞走上前去,随便拔出一把宝剑,剑体通透,剑光寒气逼人。晶莹剔透的剑身印照着洛云飞那冰冷清澈的双眼,十年之内这双冰冷的双眸冷的让人心寒,冷的彻人肺腑。洛云飞暗自道:“对师父有威胁的人就是仇人,师父年事已高,况且宅心仁厚,这十年来深受师恩教诲,我何不一不做二不休,替师父解决了这后患。”“唰”宝剑入鞘,洛云飞转出山洞。酒中仙坐在石洞里的平铺巨石上,酒不离身是酒中仙的习惯。

看着洛云飞走了过来,酒中仙问道:“可又有什么新的发现?”洛云飞摇头,道:“看来我还是很笨,猜不透其中之一二,只能等师父能腾出空闲修复机关,我才能一窥究竟了…。”顿了顿接道:“看来我要先下山办事了,办完事回来的时候师父应该可以修好了。”酒中仙一怔,道:“飞儿,你要下山?”洛云飞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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