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番外
都是来为我送行的?
这让我想起了妈妈的葬礼,那时候也是有很多熟识的人,来为妈妈做最后的祷告。期望她可以安心的走掉,送给她一场喧闹的假象。
没有一丝眷恋的,我接收着他们施舍的美好。我的眼里是那些我陌生而又熟悉的他们;脑子里是离去的楚沐奇,最清晰的是他的笑。
于秦交女朋友了,再次证明了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是不会被遗忘的。但我为他感到高兴,她的女朋友一定也和曾经的我一样爱上他的微笑和专注。
在没人的时候,于秦笑着告诉我,“她的背影和你很像,她骑车时的动作和你很像,在旁边看我打球时的专注和你很像,她让我有一种想要保护她的冲动,和你很像……”
很像我吗?
我第一次勇敢的站在了叶子的墓前。三年了,我一眼都没来看过,叶子对不起,我不敢看,我怕看了就再也不敢回到生活。
“叶子,喝奶茶吗?
这次是我请你哦。看看你啊,都消瘦了。
别笑得那么灿烂,存心让我难过是不是?
告诉你哦,我终于要来陪你了。你一定要等着我……“我又站到了爸爸和妈妈的坟前,摆满了蔷薇。
最后,我静静的走到楚沐奇的墓前。墓碑上他的笑容依旧灿烂,我轻轻的擦拭,这些天的雨水冲刷,他有感冒吗?就那么笑着,不怕掉了大门牙吗?
“楚大公子,郁小姐来看你了。
嗯,看看你笑得那么大声,有什么高兴的事吗?
你有点不讲信用,答应过我那么多事都没办到。
你是在怪我?别怪我了,好不好?
要不,我背你怎么样?背你去海边,听听我们曾经没有留下的誓言。
对了,你不是说学好了数学要向我证明你不是坏人吗?忘了?那我现在要听你证明……“我知道朴昶一直跟在我身旁,但我还能说什么呢?对于他,无论爱也好恨也好,都无证可考。对了,可以缀上一个词——曾经。也许现在还爱着,但我无法去凝望他的双眼。我的眼里再也容不下任何人。
“我死后,把我埋在他旁边好吗?”
朴昶依旧不说话,但我知道,他会那么做的,一定会的。
不忍再看楚沐奇的微笑,闭上眼那一刻,泪水,最后一次划落。带着曾经有过的歌,飘散在苍凉的墓园。
漫天的气球腾空,我这个疯子在墓园放飞了全部的气球,代表我飘零的生命。
“楚沐奇,你看到了吗?你给我的气球,我现在送给你……”
耳畔有阳光掠过发丝的声音,说着悲伤。
不言而喻,不过半里,这悲伤便会随风消散……
十几年前在一个阿姨的葬礼上,因为无聊,我独自爬到了阁楼。看到了一个小女孩,她坐在地板上独自哭泣,让我也差点儿哭了,我现在知道,那种感觉叫心疼。当我轻轻的把她搂在怀里,我坚定的告诉自己,要保护她,就像王子守护公主一样。
可是,葬礼后,我们一家就举家移民美国。当时我很着急,想到以后再也见不到我的“小公主”了,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可是我明白,要想守护公主,王子是不可以流泪。
十几年后,我终于有机会回国找她了,却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她,也不知道找到她后,她还记不记得当年那个男孩。
到达北京的那天,天空下着雨。自己竟然被郁叔叔的女儿耍了,她告诉了我一个错误的地址,于是我当仁不让的报复了她。
当我站在园子门口,看到浑身湿透的她带着怒气,我竟然有些后悔。呵,我竟然会后悔自己做过的事。
后来她晕倒了,我把她抱到二楼,凭着自己的感觉把她“扔”进了一间屋子,没想到那房间正好就是她的房间。她的床头柜上居然摆着大瓶小瓶的药,十几年前那种心疼的感觉不知不觉已蔓延。那天之后,我知道她怕黑。
为了能够多一些机会寻找“小公主”,我去了郁言的那个班上课,其实我知道,那些课程我根本就不用再学一遍的。
天空又飘起雨,我看到郁言和她男朋友于秦分手的一幕,她在雨中哭泣,那么无助,让我想到了“小公主”。本来是想说几句安慰的话,可不知怎么,我一说出来就变成了讽刺,反正我是把她惹怒了。
她雨中狼狈的样子,也被我看见,我用手机拍下来设成桌面想吓吓她。她果然大吃一惊,对着我软磨硬泡,我竟觉得这样的日子很惬意。
能看出来,她似乎很喜欢于秦,于秦也很喜欢她。
也许是因为她太悲伤,竟然表现得那么平静,我不忍她那样,所以总是找话激她,想让她有点儿情绪。那天,我真的把她气得出跑了,我追出去,于秦也跟了出来。
他什么也没说,就给了我一拳,我也很窝火,为自己、也为她,所以我生平第一次打架了。最后我们都累了,于秦低沉却坚定地告诉我,“你以后不要惹郁言!”
“为什么?”我好笑的问。
“不为什么!不能喜欢自己喜欢的人,就默默地守护着她不受伤害。”他眼神没有焦距,在雨中分外悲凉,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说,但我想我该理解他吧。
“还不去追?你该知道她淋雨倒吧!”我催促,想到第一次见她,她晕倒的样子,很让人担心。
于秦头也不回地朝着郁言离开的方向追去。
我又独自在雨里站了一会儿,回家睡了一觉,脑子很乱,却不想去想。
接下来的日子,我发现自己喜欢上她了,我不允许自己这样,我不能忘记我自己是回来找“小公主”的!于是我总是和她对着干,希望她可以讨厌我。
五一的前一天,我惊喜的发现她就是我要找的“小公主”,当时我的心情,是无法言状的。我想告诉她,可她一句“我一定不会放过他”让我无法开口,不是我真的害怕她不放过我,只是因为我不想让她生气。
游乐园,她很美,可总是和我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我也不想刻意去打破沉默,其实这样,也不错的。
过山车,原本是想拉近和她的距离,没想到她竟然把我的手抓破,让我哭笑不得;寻找真爱,她的手与众不同,和之前恐惧的样子吻合,她惊讶于我找出了她。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找到她。
她不相信我的“心灵感应”,于是和我玩了个游戏,可我依然找到了她,因为她的地点在我的心中,走到哪里,都不会丢。
晚上,她喝醉了,趴在我的背上唱情歌,说她多么喜欢于秦。我也喜欢她,可她不知道,还在说她喜欢别人。我放下她,赌气地吻了她,告诉她,我要帮她忘掉于秦,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答应,当然她的答案无关喜欢不喜欢,可我坚信,她会同样喜欢上我。
那天我正在看采访妈妈的一个珠宝设计节目,忘了说,我妈妈就是顶级珠宝设计师ViennaLain.贾小钦来找郁言,我知道叶桑子不喜欢贾小钦,可郁言喜欢。凭着我异性的感觉,贾小钦似乎有些问题。可我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
郁言,是很平凡的女生吧,也会和朋友闹矛盾,但是我会一直陪着她。
郁言,是很平凡的女生吧,她也会和所有女生一样幻想着浪漫和童话。我没有告诉她,她就是我的童话,无论她说了什么,我都会去做,因为她是属于我的童话。
我曾经用钢琴为她演奏了一曲“YesterdayOnceMore”,试图告诉她,我就是当年那个男孩,可一向冷漠不可一世的我竟会不知所措。
她爱蔷薇,在她陪我去美国之前,园子里的蔷薇开得热烈,仿佛再也容纳不下别的东西。只爱蔷薇,不仅仅因为她美丽,还因为她代表永恒。
在美国,她因为Risy吻了很像我的暄而生气,我又开心又心疼。开心她终于有些在乎我了,心疼她那么脆弱,经不起一点挫折。所以我决定,一辈子守护这个柔弱的公主。
那天我从学院回家,天都黑了,她还没回家,暄告诉我说她似乎去了第五大道,听完我就大骂了暄一顿,她一个人在陌生的地方迷路了怎么办?遇到坏人了怎么办?
当我开着车去找她,看到她正在从容的数着天上的星星时,我猜不透了,到底脆弱、坚强,那一个是真的她?
回到中国,也许正是从那天起,我们的生活在一点点偏离。知道后来失去彼此。蔷薇依旧盛放,却有一丝悲伤,她是不会再爱蔷薇了吧?
林阿姨成了郁叔叔的妻子,小言承受着翻天覆地的变化,砍断了所有的蔷薇,我从没见过那么失控的她。看她倒在蔷薇丛里,我的心也随之流血、颤抖。我不能说什么,我只能静静的陪着她,让她知道我会永远不离开……
她还是每天佯装快乐的样子。
她生日那天,我在家里给她布置Party,下午4点多的时候,我收到她的短信,说我家出事了,叫我快点儿回美国,不用管她的生日了。
我当时没有多想,因为是她发来的短信,所以我收拾了点儿东西急匆匆的回了美国。
可是第二天,我就收到了一打照片,照片上全是她和于秦搂抱在一起的照片,而且日期是她生日的第二天。我不信,我绝对不相信那是真的……
我到中国,却看到了我最不愿相信的一幕。如果照片有假的话,那我看到的是什么?于秦坐在她床边,她搂着他。
如果她不喜欢我,依然喜欢着于秦,那我可以让她幸福的离开。可我憎恨背叛,难道仅仅是因为她想和于秦一起过生日,就把我支回美国吗?
我曾经想要做她的阳光,做她的王子。
看着飞机窗外的云层,我知道,我离开她了,带着我的恨、我的爱,离开她了。
三年了,我不知道那一千多个日日夜夜是怎么呼啸而过。哀痛,思念和深沉的无可奈何。没有一天,我不期望着醒来可以看到她道歉的脸。
我把自己关进了音乐的空间,歌里全是对她的想念……终于,我决定要去寻找她。
只是当我看到她时,她的身边,是另一张陌生的脸。我疯了,我疯了!我讨厌她那么笑容那么甜。我爱她,可她对我竟没有一丝的记忆……
她走了……我还是唱着歌,怀念有她存在的十三年……
认识言言是初一的事了。那时我们都很小,我们为了争一个临窗的座位而大打出手,结果不打不相识,我和她成了朋友。
她喜欢和奶茶,她怕黑……
我觉得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了解她的一切。我们总是互相迁就又互相打闹,很惬意的日子,就像童年的棉花糖,她一半我一半。
我从来不带她去我家,因为我的爸爸常年在国外,妈妈是舞蹈艺术家,经常去世界各地巡回演出。我只有一个人,所以为了不让她为我担心,我会经常去她家。
后来上了高中,我们依然在一起。不过她认识了一个女生,贾小钦。我能看出来贾小钦不太正常,但是我一直不敢确认我所想是不是正确的,只好叫言言和她保持距离。
可是言言不听我的,被贾小钦可怜楚楚的外表蒙骗了。
言言在高二的时候交了男朋友,叫于秦,很阳光的男生,有很灿烂的微笑。看到言言那么喜欢他,我总是替她高兴。我是不能陪她一辈子的,因为我也要找个男朋友的吧,呵呵。我以为,于秦和言言的爱情应该不会哪么快被扼杀。
当言言告诉我她和于秦分手的时候,我愣了,怎么会呢?我都看在眼里呢,于秦那么喜欢她。
但是我没有问太多,我知道她总会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朋友不是就应该这样吗?
言言又和朴昶交往了。我觉得,比起于秦,朴昶更适合言言,他很冷,只会对言言灿烂的微笑。而且恋爱就应该说说笑笑玩玩闹闹,就像朴昶和言言。
言言还是那么傻乎乎的和贾小钦那么家伙做朋友,又一次竟然为了贾小钦和我吵架了,我气不过,就不做她同桌了。
又旷课几天去查贾小钦的资料了,一定要找点儿证据来证明贾小钦是别有用心的接近她的。
喜欢肖寒是意料之外的事。我一直以为我和他只是像朋友一样,可是那次教室里他不小心的一个吻,竟然让我乱了心跳。
我承认我是喜欢上他了,那个和我一样调皮捣蛋的他。
于秦、言言、朴昶三个人一直怪怪的。凭直觉,于秦喜欢言言,却离开了她;朴昶似乎特别喜欢言言……
我没有查出任何关于贾小钦的资料,这更让我奇怪了。但是既然言言觉得她没什么不对,那我也不反对,只要随时注意好她。
言言生日那天下午,我先下楼去学校门口的超市拿蛋糕。但是我收到言言发来的短信,说叫我先走,她有事,等会儿自己回去。
我将信将疑的等了会儿,她没出来,我就回家去了。有种很不安的感觉。
等了很久,言言也没回来。我准备去学校找她,却不小心听到贾小钦和林落在她家客厅里谈论着什么。
我仔细的听着。
“多谢你帮我发的短信啊。”
“不用,你们只要把姐姐身边的人都弄走就行了。”我知道贾小钦嘴里的“姐姐”是说言言。
天呐,那条短信是她发的,那么言言现在在哪儿?我忍住怒气接着听。
“你们把姐姐关在哪儿了?你们不要伤害她。”
“放心,她现在在五环外城郊的一座老屋里。不会伤害她的,只要她爸爸顺利交出郁氏10%的股份,我妈妈就会放了她的。你就那么喜欢她?”
“这个你就别管了。”
我压抑着强烈的不安,等她们离开后,才悄悄的离开。我要去找她,告诉她贾小钦那个坏蛋都做了些什么。
我给言言留了一封信,在她床头柜的抽屉里,信里写了叫她留意林落她们。
我极力的寻找,可是五环外城郊很宽,我不知道从哪儿找起,于是我就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找,终于在筋疲力尽的时候,找到了那所老房子。天已经亮了,不知道言言现在怎么样了。
我和那些守卫在外面的杀手打起来了。我知道我不是他们的对手,但我一定要救出言言,一定要……
我在来之前已经打电话告诉了于秦,叫他过来。我本来想叫朴昶的,但是他的手机不服务区。
当我看到言言的时候,她已经有些虚弱了,看得我很心疼。
我忘了时间是怎么过去的,我感觉不到子弹穿过胸膛的疼痛,因为我为她挡住了,她可以活下去。可我不知道没有我的保护,她将来会怎样。
看着她伤心悲痛的眼神,我很满足了。再见,亲爱的言言,我最亲爱的朋友。
我想告诉她小心贾小钦,可我没力气了,我要彻底的离开了。我听到于秦的声音,言言,好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