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陌生人的出现,让老李和王昆颇为紧张,一方面石窟口有明卫和暗卫双重把守,别说是人,就是苍蝇也无法轻易飞进来,既然二人能在洞内出现,想必应是自己人。可另一方面,这二人着实眼生,特别是那姑娘,虽有沉鱼落雁之姿,衣着却如乞丐,浑身更是透露着一股无名怒火,甚是奇怪。
“是谁派你们来的?”老李问到,“鬼鬼祟祟的在这做什么?”
“做什么?我倒要问问你们,为什么明日的口粮到现在还没准备好,你们在做什么?吃干饭吗?”顾月白瞧二人对自己和赵珂有所顾忌,再联想到二人刚才的对话,当即伪装成拜火教护法,先发制人。
被他厉声一问,老李和王昆反倒愣住了,“你们是来监工的?”
“为何你们没有穿教服?”
赵珂本就对王昆一肚子气,一见他发问,走上前就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你们是什么东西,一切教务都要向你们汇报吗?”
“不敢,不敢。”老李赶紧将被打得晕头转向的王昆拉到身后。
“林教主对你们这几日的工作非常不满,如此下去,恐要按教规处理你们。”顾月白也接过了话头。
一听要受教规处理,老李和王昆两腿一软,“噗通”就跪在了地上,头磕得如筛子般,“还望二位长老救救我们。”
“我二人此前一直遵教主之意在外传教,你们不认识我们也情有可原。我们也不想刚回十里坡就与人结怨,倒是可以帮你们打个马虎眼,只是……”说到这,他故意停顿了下。
“长老有什么吩咐,尽管开口。”老李听出了顾月白的言外之意,犹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我们初来石窟,对洞内情形还不甚了解,还望二位能给我们说说,以免去了什么不该去的地方,看了什么不该看的秘密。”
“是,是,这石窟是教门禁地,所知者甚少,误闯禁地,必将受教法处置。”老李深知石窟内藏着众多拜火教的秘密,对顾月白二人的担忧颇为认同,加之此刻正想在二人面前表忠心,遂一股脑的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往外抛。“石窟由上及下共分三层,我们现在所处的是地上一层,除了我们二人在此做口粮,大量的护法则集中在窟口处,拱卫石窟的安全。”
“那第二层和第三层呢?”
“第二层和第三层,守卫极严,我们知道的也不多。”
“你们没去过?”
“长老说笑了,拜火教门第森严,我们虽是蓝带,却处在末端,这等秘密之地,岂是我们能去的。”
“行了,你们继续去干活吧。”
“那今日之事?”
“今日你们做得不错。我们自会在教主面前为你们美言。”
“多谢长老,多谢长老。”
顾月白向赵珂使了个眼色,赶紧从洞厅内退了出去。此刻他们终于明白拜火教为何要抢尸体,原因竟是在以尸养人,如果可以,二人只想吐个痛快,将肠胃由里及外地清洗一遍。可当务之急,二人必须想办法离开这石窟。正走着,迎面走来两名蓝带护法。
“怎么办?无处可藏了。”赵珂拉了拉顾月白的衣袖。
“静观其变。”他嘴上安慰着赵珂,实则内心七上八下,后背直冒冷汗。
两名护法一见顾月白和赵珂,竟面带微笑,直直迎了上来,“二位怎么自己进来了,我们正欲前往洞口迎接呢。”
这戏剧性的转变,让顾月白和赵珂仿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内心已然猜出,对方错将自己认成了他人,索性将错就错,顺着话口往下接,“不敢劳烦诸位。”
“哪里话,是我们误了时辰,怠慢了二位。”护法显得极为谦卑,“二位请随我们来。”说着,领着顾月白和赵珂往洞的深处走去。走了没一会,几人就来到了洞的尽头,只见一蓝带护法在洞壁上按了按,一暗门缓缓打开,暗门后则是一段长长的阶梯。几人沿着阶梯往下走去,很快来到一处大厅,灯火通明。
“二位在此歇息片刻,我们这就去禀报教主。”说着,护法走了出去。
“怎么办?待会肯定得露陷。”赵珂轻轻说到。
“现在已经躲无可躲,藏无可藏,只能见招拆招了。”顾月白安慰到。
二人坐了一会,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哈哈哈,三师弟,我们可有两年未见啦。”
话音未落,一身形微胖的中年人就走了进来。纸终究包不住火,一照面,顾月白和赵珂就原形毕露。只听中年人一声厉喝,“你们是谁?为何不见三师弟?”
顾月白正欲回答,却感觉赵珂此时浑身发抖,以为她在害怕,赶紧握了握她的手。接着说到,“家师让我二人先行过来与师伯照面,他随后就到。”
“三师弟几时收徒了?”
就在顾月白思索着该如何回答时,突见一名护法急冲冲地跑了进来,在中年人耳边窃窃说了几句。但见中年人脸色越来越难看,喝到,“原来石窟内还飞入了苍蝇,你们胆子不小,苍山也太不把我林千山放在眼里了。来人,将他们拿下。”
刹时,一群蓝带护法朝着顾月白和赵珂扑了过去,二人哪里是他们的对手,很快就被生擒在地。
“将他们暂时带进后堂,好生看管,回头我要亲自审问。”
后堂与前厅只隔着一道石壁,能清楚听到前厅的声音。此刻,顾月白和赵珂均被五花大绑,嘴巴里各自塞着一块布巾,背靠石壁,坐在地上。顾月白朝着赵珂轻轻点了点头,示意她别害怕。
“死到临头,还打情骂俏。”一护法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这时,前厅里响起了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一个略带嗔怒的声音响起,“二师兄,要是不想见我,大可不必惺惺作态,邀我前来。要不是我要硬闯你这三重窟,恐怕现在还在洞外站着。”
顾月白和赵珂只觉这声音竟是如此熟悉,刹那间怔了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