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岂有不知大将军诺鸿飞的伎俩,但在没有人接替摩萧,愿意率部的情况下,摩萧又意志坚定的再次提出率部前往西陲。安排部队去西陲是自己的旨意,作为一国之君,既然已出口谕,又焉能收回?皇上似乎也是骑虎难下。
又是一番沉默后,皇上不得不问道:“摩爱卿再次提出愿率部前往西陲,且意志坚定,众爱卿是反对他去,还是同意他去?”
此时宰相杜解启奏道:“老臣反对,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敢死队行动,虽然结局早己注定,但这派去的一万人至少要做出应有的贡献和价值,做到死得其所。而把这一万人的部队交到这样一个毫无战场经验的小青年手里,前去西陲抵抗崇云国的几十万大军,后果可想而知,无异于投石入海,会灭亡得毫无意义!”
宰相杜解奏毕,丞相华子杰出班启奏道:“杜宰相此言差矣!小侯爷这两年不在京都,说不定在外面已然受到高人指点、学到一身真本事,否则他也不会这般坚定。况,虎门无犬子,小侯爷乃开国战神武圣摩战戈的血脉后人,身上自有天赋异禀,又岂能是我等的眼光和癔断能揣测得了的?故而老臣认为小侯爷可行!”
“两位爱卿各自皆有道理,众爱卿更认同他们之中哪一位?”
大将军诺鸿飞首先道:“臣附议华丞相!”
紧接着,除了宰相杜解和镇国侯摩卫君外,所有大臣无一例外的都齐声答道:“臣等也附议华丞相!”
皇上些许无可奈何道:“既然大部分爱卿都赞同摩爱卿率部出征,朕准了!”
“摩爱卿上前听封!”
“臣摩萧领旨!”
摩萧出班跪到殿前听封。
“朕封你为西部军统帅,授帅印!”
随即,殿卫向摩萧捧来一方铜制虎符大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微臣定不负皇上重托,自当身先士卒率部御敌,即便肝脑涂地,也要保家卫国!”
“事态不容拖延,朕命你即日便启程,前往西陲。”
“微臣领旨!”
“好了,今日早朝就到此,众爱卿散朝,摩爱卿留下来,朕还要交代你一些事情。”
等众大臣走完,皇上再次把摩萧叫到养斋殿书房。
入得书房,皇上问道:“朕这样做,小爱卿心里可觉冤屈?”
“微臣冤屈与否无所谓,只是一万人的部队,保三皇子安危都尚且不够,怎能让三皇子一展抱负?”
“朕封你西部军统帅,授铜制虎符大帅印,小爱卿可知何意?”
“皇上是指,微臣和三皇子可有扩军?”
“西部统帅,御赐铜制虎符大帅印,意味着你们可以不受建制限制,经朕允许,可以扩军几十万,乃至上百万。眼下时局特殊,朕叫你来就是要告诉你,你和三皇子可以无限制扩军,但不准许因此事上书奏折,还有切记,你们只许暗中扩军,不可让任何人知道你们军队的存在,更不能让别人知道三皇子在军中。总之,三皇子以后的一切所作所为,皆不用向朕禀报,不到万不得已,也不可向朝廷和朕上书禀报任何事。你传朕口谕给三皇子,朕特许三皇子以后一切所作所为可以不用上奏,可自行做主!”
摩萧何等聪明,自然是清楚皇上这是要把三皇子和西部军作为一支秘密部队培养,只有到了国家真正危难之际,才启用。而只给一万人,是欲盖弥彰,麻痹太子和一些居心不轨的反对皇上和反对朝廷的势力。不过摩萧心里又犯难了,这饥寒交迫的年代,要扩军自是不难,但这军需粮草和部队补给怎么办?
“朕知道你在想什么,也想问什么,不过朕只能告诉你,一切都靠你们自己去解决,出于种种原因,你们这支部队,自交付到你手上后,只会给你一个月的军需粮草补给,之后都得靠你们自己想办法自行解决,你可知朕的难处和用意?”
“微臣自然知道皇上的深谋远虑和一片苦心,但这饥民成群饿殍遍野的年代,微臣在想,三皇子和微臣去什么地方弄粮草军饷来养活这支部队和以后的扩军?故而怕耽误了皇上的重托!”
“这些,只有看上官雄能不能帮到你们了,你把这封密函交给上官雄,他自然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摩萧接过密函,心里已然明了,原来上官世伯果然是皇上别有用意故意贬回乡下的。只是苦了自己之前还煞费苦心的对他的一番防范之心。
“朕已经下旨传书,一万人的部队在熙湖县等着你去接手,你回去好好休息一晚,明日一早便启程,不用再来和朕告别。”
摩萧暗自道:“下朝后我就没有和皇上分开过,也没有看到他下过圣旨和安排快马去传讯,难道今天早朝上自己被封西部统帅的事,他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故而早就派人传旨去了?看来皇帝就是皇帝,让人不得不仰拜!”
好吧,爱卿回去整装待发,明早启程!朕最后再嘱咐一遍,切记以后没有至关重要之事,三皇子的身份和所有的一切事务信息,要尽力做到不外泄,不可上书朝廷,以及与朕联系,可记牢了?”
“微臣铭记于心,不敢忘记!”
摩萧出得养斋殿,一路上满心愧疚的往家里赶。
想想两年来,父母亲大人不知道自己是死是活,可想而知得有多伤心难过。然而好不容易回来了,岂不料才相聚一天又要远走,而且这一去,注定艰难坎坷生死未卜!
才进得客厅,父亲摩卫君不由分说就给了他一记重重的耳光,然后怒气冲天道:“你个逆子,你可知道你这一去是注定有去无回吗?你受到诺鸿飞一点激将,居然屡次向皇上自荐去送死。你死不死,为父到无所谓,但你的母亲焉能经得起你这三番两次的打击?我们摩家三代单传,谁知道养了你这样一个愚蠢的独苗?真是苍天无眼呀!”
母亲在一旁伤心的哭泣,看见摩萧被父亲打,她疼在心里,却也是从小到大第一次没有护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