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在视频里的，出去郑少文之外，还有邹翼先，怪不得他刚才那么难受，自己被当成怀疑对象怎么看也很麻烦，尤其是对于他这种即将留校的人来说。
片刻，李渔又觉得不对劲，如果只是进出了陈光的房间，绝不会成为他愤怒的原因，一定还有些别得问题。
会不会是邹翼先进去之后说了些什么？导致他那么生气？或者是他看到了一些不该看的东西？
他没法对警察说这件事，因为根本无法解释自己为什么会知道这些，李渔跟着吴警官继续观看监控录像。
“陈光完全没有离开的痕迹，他五点二十五进入宿舍，最后一个来寝室找他的是隔壁楼的同学，他敲了门，但没人给他开门。”
“按照顺序，邹翼先排在第三个，没有带行李箱，而郑少文过去的时候，手里有一个行李箱。”
李渔愈发怀疑这对兄弟了。
“问过他了吗？”
“问过了，他说他们两兄弟明天就要回老家了，所以来跟师兄告别，监控显示他们去了不少房间。”
白警官又补充道：“对了，他们是第五个。”
李渔看着监控，管理员将那时的录像调了出来，可以看到，六点零六的时候，郑少文拖着一个巨大的行李箱，进入宿舍中，约莫十分钟过后，他又提着箱子离开。
“你们去检查一下那个行李箱，看看里面能不能提取到人体组织一类的东西。”两名警官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的想法。
“你们觉得，那枚行李箱里装的就是陈光？”李渔也想到了这种可能。
“但这样说不通，先不说他们两个的体型对比，一个非专业人士怎么在短短的十分钟时间内完成制服、捆绑、装箱的操作，还保证值自己一点不受伤，好像连汗水都没有流多少。”白警官皱眉，她显然不认可这么草率的结论。
“而且第六个人的存在证明了郑少文离开的时候，里面仍然……”
她说不下去了，因为她想到了好几种可以规避的方法。
吴警官和李渔也想到了这些，他说道：“最简单的方法，我躺在床上，盖好被子，对来访的人说我不舒服，有什么需要的自己拿就好。”
他将时间移动到第六个人来的地方：“有人给他开门，可他只在屋子里待了不超过一分钟，立刻就离开了，手上拿着的……是一沓材料。”
“第六个同学在哪？”李渔提问。
很快，几人来到了第六人的宿舍，位于四楼。
那位正在电脑上高速作业的同学不情不愿地停掉了正在战斗的画面，回答了几人的问题。
“我昨晚的确去了一趟他的房间，只不过陈光给我开了门之后就告诉我，作业在桌子上，要我直接拿走就可以了，接着……他就去厕所了，说是肚子疼什么的。”
他指了指桌面上那一沓论文模样的白纸道：“我们在参加了一家公司的招聘，那是他留给我的招聘材料。”
“什么公司？”
“康康制药，陈光已经被录取了。”
这话无形之中坐实了李渔的身份。
然而他看向中间那份材料，眼睛眯了起来，但没有说什么。
身后跟着好几个学生，还有即将接受问询的郑家兄弟两个，他们俩面无表情，并没有什么让李渔坐实怀疑的表现。
“当时给你开门那人有什么特别的吗？”
“他好像有点虚弱，我问了一句，说是晚上吃了小吃街的饭，现在有点拉肚子了。”
“你们知道小吃街吗？”
“当然知道。”吴警官说道，“我们没有什么要问的问题了，你记住我的电话，如果有什么线索或者回忆起来什么，请立刻给我打电话。”
“好的。”那同学点头，接着又好奇地问道：“陈光师兄不会有事吧？他那么好的人……”
“能和我们聊聊陈光吗？”吴警官好奇地说道。
“当然。”同学看着已经确认战败的界面，无奈地说道：“陈光是个非常好的人，只要认识他的人都这么说，平时我们聊天的时候谈起他，几乎都会说……他才是该留校的那个人。”
“嗯？留校？和邹翼先吗？”
“原来你们都知道了。”那同学笑笑，“也不瞒你们说，无论是什么方面，邹翼先都远远不如陈光，也不是我乱说，更不是什么私人恩怨，而是事实如此，这件事是有公论的。”
末了他又补充道：“邹翼先师兄也很不错，为人温和内敛，但是……无论从学术水平还是人际交往来看，都是陈光师兄更出色一点。”
“你倒是谁都不得罪。”吴警官笑道，“那么邹翼先为什么能够留下呢？”
“还不是邹师兄的父母是本地人，他父亲好像是另一所大学的校长。”
“难不成还有这方面的动机？”李渔简直有点分不清系统是不是在给他打障眼法了。
很快，李渔又再次降低了对邹翼先的怀疑程度——他是胜利者，而且又是那样的性格。
紧接着，他们又去询问了第七个敲门的同学。
“陈光和我约好六点四十过去找他。”那同学拿出手机，打开社交软件，对警察说，“所以我六点四十过去敲门的时候，他没给我开，我还很生气来着。”
“他是个很好的人，对我们也都很照顾，平时有事情大家也很喜欢找他，嗯……是个大哥哥一样的存在吧。”
接连几位同学都这么评价陈光，几乎没有和他存在冲突的人，吴警官他们也开始彻底将调查方向转为了为财杀人。
“你们三个留在这边，调查一下三个拿行李箱的人，必要的话可可以检查行李箱里是否存在人体组织。”
“李先生，不知道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是否要联系一下康康制药？再做下一步决定？”吴警官委婉地下了逐客令。
李渔却像听不懂一样：“不必了，在绵城我就是说话最有用的，总部对这种情况也没什么应急预案，再说了，我还是张教授的好朋友，于公于私，我都该一起去实验室看看，说不定我能提供一些线索呢。”
“好……吧。”吴警官只能同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