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光殿内,天帝遣散了众人,留下了莫谷。
“看来惟愿便是朱雀后人。”天帝淡淡说。
“可小神有一事不明,朱雀后人不应是超脱三界不在三界范围之内的吗?而公主殿下既是您的血脉,应为神界的人,怎么会能继承为朱雀后人?”莫谷做出一脸疑惑之态。
“万物自有定数,天意如此,谁知道呢!”天帝看似随意地说了一句。
“莫谷,本君命你到无间炼狱察看一番有何异状,回来向本君禀报。”
“是,小神这就去。”莫谷说着,正要离去,“对了,近日魔界有何异动?”天帝问道。
莫谷转过身,“回禀帝君,自上任魔君应龙被封印后,魔界众魔分分散散,近几万年来不敢有大动作,只是原本应龙手下的两名魔将却各立山头,在魔界两边各自坐镇。”
“本君近日得知魔界将有一位新魔君继任魔界,此事你可听说?”天帝扫了莫谷一眼。
“小神也听到了一些风声,说是这位新魔君乃上任魔君应龙之子......”莫谷看了看天帝。
“哦?是吗?我以前可不曾听说应龙还有个儿子。”天帝一双凤眼微眯了起来,“去查清楚。”天帝丢下一句话,便起身回了内殿。
莫谷一声“是”还未说出口,“怎么感觉突然有点冷!”莫谷嘀咕道。
清芜殿内。
惟愿同青芜回到内殿,四处打量着周围的事物,看着内殿内摆放的各种奇花异草,瓶瓶罐罐,一开始倒是看得很起劲,看久了之后,只觉得无趣,但眼光却被一道屏风吸引了过去。
那屏风上是一个男子侧背的画像,画中男子身着一袭金丝银暗花纹白衣,右手持一把长剑,侧脸向右,棱角分明的脸阔,幽暗深邃的细长的眸子透露出一丝狂傲不羁,浓密的眉毛如剑锋一般向上扬起,削薄的唇向上微挑,一头乌黑发丝被一个金冠高高束起......
“竟会有如此好看的人!”惟愿不惊发出感叹,这声感叹刚好被刚踏入内殿的青芜听见。
“是啊!我也觉得他是这世上最好看的人!”青芜盯着屏风感叹道,“可惜,他却已经不是他了......”
“这人长得好像......”惟愿仔细看了看这男子,犹豫着。“他好像是...父君?”惟愿转头看向青芜,青芜好似没听见一般,盯着那屏风出神,右手轻轻抚上那屏风上男子的侧脸,眼中好似有泪光波动......
“咦,这些是什么东西?”惟愿看向屏风右上侧的两行字道。
“静默如初,惟愿安好。”青芜轻轻说了一句。
“惟愿?是我的名字惟愿吗?”少女眨巴着眼睛看着青芜。
“没错。”青芜回过神静静看着惟愿,惟愿被青芜看得有些不大自在,“母,母妃?”惟愿笑笑。
“你很像他!”青芜冒出一句。
“父君吗?惟愿乃父君之女,当然像他呀!”惟愿笑道。
“你说的没错......”青芜不再和惟愿说关于屏风的事,转过身朝身后的仙娥走去,“愿儿,来,母妃为你挑选了几件新衣裳,你过来看看可否有喜欢的。”青芜朝惟愿招了招手。
惟愿见青芜在唤自己过去,似纠结地慢吞吞地走过去,青芜见惟愿那般害羞的模样,“愿儿别怕,这里是母妃的宫殿,不会有人会来打扰的,愿儿乃母妃所生,难道母妃会害你吗?你我可是这世间最亲密的人了......”青芜安慰地笑道。
似乎是青芜那句“你我可是这世间最亲密的人......”对惟愿起了安抚的作用,惟愿很是喜欢“亲密”这个词,然后像是松了一口气,走到青芜身边,巴巴看着青芜。
“快瞧瞧可否有喜欢的,没有的话,母妃再让她们挑一些送来。”青芜笑着拉过惟愿的手,惟愿顺着她,走到那些仙娥面前。
看着仙娥们端着的一件件华丽的锦服,惟愿只觉自己的眼睛似这些锦服上锈的样式要开出花来。
“这些衣服都好生漂亮。”惟愿不禁感叹道。
在天池的这几万年,惟愿虽身体一直处于沉睡状态,但她的神识随着她身体一天天的长大也逐渐清晰强烈起来。也不知为何每当惟愿想醒来,身体像被什么东西束缚一般,稍做挣扎,体内像被灼烧一般疼痛,令她无法动弹,只能每日静静躺在天池内休养。
闲暇时,惟愿会去倾听周围的一切,她能听见凡人之间发生的种种趣事,听见人间山河的生生不息,树木花草的春生秋败,四季不停的交换......
因天界周围都设下结界,除天界内的神可以用神力自由穿透结界,但惟愿从出生就被放进天池,所以无法通过天界结界。但天池虽在天界,却因池水乃疗养的圣水,神界不免有些品行不正的神君想偷渡一些池水供自己使用,所以天帝在天池周围另设一道结界,只有天帝允许,否则谁都无法进入天池结界,在天池结界中神力可以穿过结界,但在结界外除天帝神力,其他神力也无法穿透进来。
所以,惟愿在天池中只能听见关于人间的事物,也从这些事物中学习到一些东西。
“这些衣服应该和人间皇宫中那些娘娘穿的一样好看吧!”惟愿心里想着。
这些衣服虽然颜色都很鲜艳,但看多了,难免令人生厌,惟愿挑来捡去,终于挑了一件水蓝色百褶流苏琉璃锦服。
“原来愿儿喜欢颜色素淡的啊!”青芜笑着拿起那条蓝色衣裙,“不过到挺适合愿儿的!那些花花绿绿的反而显得凡俗。”说着便将衣裙递给一个仙娥,“为公主换上。”
“是。”那个仙娥接过衣裙正要给惟愿换上,惟愿见她过来,退了一步,拉了拉青芜的袖摆,“母妃,我,我想,自己,换上。”惟愿支支吾吾道。
“这......好吧。”青芜笑笑,“你们都先下去吧。”青芜向一众宫娥吩咐道。
待宫娥都退下之后,“不如母妃先带你去后山的温泉沐浴吧!”青芜拉着惟愿便向后山走去......
而此时在天界的瑶池,“你说什么!天池里那丫头居然醒过来了!”天后的声音似乎要贯彻整个瑶池正殿。
“丫头?什么丫头?”紫音疑惑地问了一句。
“就是清芜殿那贱人的女儿。”天后咬着牙恨恨地说道。
“清芜殿?从未听说过天妃什么时候有个女儿啊。”紫音震惊地看着天后。
“清芜殿娘娘诞下那位小公主时,紫音公主当时还是个婴孩,自然不知,后来帝君下令整个天界不准提那位差点早夭的小公主。”昊苍回答紫音。
“为何不准提起?”紫音追问道。
昊苍看了一眼天后,见天后没说什么,就把事情的前前后后向紫音说了一遍。
“原来是这样。”紫音听后点了点头。
“那丫头怎么会突然醒来?”天后靠在凤塌上,单手扶着太阳穴问道,一双丹凤眼透露出比平日里更凌厉的目光。
“这个属下还未查清,您也知道天池的结界属下无法通过,进去的那些仙娥仙侍都是帝君身边的,不好接近打探消息......”昊苍抱着拳低着头答道。
“废物,这么点事都办不好。”天后不耐地训斥了一声。
“属下该死,望天后恕罪。”昊苍面无表情,依然低着头。
“去给本宫盯着清芜殿那边,一有情况马上向本宫禀报。退下吧。”天后朝昊苍摆了摆手。
“是。”昊苍说完后化作一股黑烟消失在原地。
“母后,现在该怎么办?”紫音看着天后不悦的神色,小心翼翼地问道。
“现在还能怎么办,只能等,先看看情况再说。”天后看着紫音皱着眉头说道。“倒是你,眼见着都快十二万岁了,还一天往我这瑶池里跑,也不赶紧找个如意夫婿成亲......”天后无奈地看着紫音,“你不中意那个什么元珍神君吗?平时里也不知去找人家熟络熟络,那元珍可是未来天界的第一神将,那相貌在天界也是数一数二的,你可别等将来被人捷足先登了来找本宫哭?”天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紫音被天后说得不知如何是好。
“母后。”紫音轻轻唤了一声。
“整天‘母后,母后’的!本宫都快被你烦死了。现在的处境你又不是不知道,本来帝君对清芜殿那个贱人就很是不同了,现在那贱人又多了一个依靠,而你虽然这些年是众公主中最出色的一个,但是你毕竟也只是个公主,现在那贱人的女儿醒了,帝君难保不会爱屋及乌,你还是多想想怎么尽快把元珍收入手中吧。”天后说完,按了按头,“本宫乏了。”
紫音看着天后走向内殿,站在原地,衣袖中的玉指慢慢握成了拳头,“清芜殿吗?本公主倒是要看看你是何方神圣!”紫音自言自语地冷笑道......
而此时在清芜殿后山温泉里沐浴的惟愿不惊打了一个寒颤,“怎么突然这么冷!”惟愿想着。
青芜将惟愿带到温泉边,碍于惟愿脸皮薄,便将换洗衣服放在池边,对惟愿说:“愿儿,你自己在这里沐浴吧!我将换洗的衣服放在这儿了,一会儿你便自己换上吧。母妃回去准备些吃食,待你沐浴出来便可以用膳了。你放心,这温泉是本宫平日里自己用的,不会有其他人来打扰。”青芜温柔地向惟愿交代一番后,便离开了后山,只剩惟愿自己在这里泡澡。
看着周围冒起的层层雾气,“没想到‘温泉’就是这样的,比天池的水暖和多了!”惟愿自言自语道。
小脸被热气熏得红扑扑的,像抹了腮红一般,头发半散着披在身上,发上的水珠从慢慢从白皙的皮肤上滑落下来,眼帘上也慢慢浮了一层水雾。
惟愿用手戏玩着温泉中的水,水面被溅得浮现出一个个大大小小的水晕。惟愿觉得自己似乎已经泡了很久,天色都暗了下来,只觉身体有些乏了,便起身拿起温泉边的衣裳披在身上,然后赤脚坐在温泉边泡脚。
惟愿抬起头,看着渐渐明亮的星星乍隐乍现的,均匀地分布在空中,银白色的月亮散发出清冷的月光被星星包裹在夜空中央......
“真漂亮呢!”惟愿露出一个淡淡地笑容。
这时,突然有一颗暗红色的‘流星’一闪而过,“咦,这颗‘星星’怎么飞得这么快?”惟愿发出一声感叹。
正当惟愿不解地抬头寻找那颗颗‘星星’时,一道红色的身影落在惟愿身前不远处,隔着温泉,那人的眼睛透过层层热气,直盯着惟愿。
少女的头高高抬起,似在向空中寻找着什么,身形纤细修长,一只玉足放在泉水中,另外一只轻轻弯在身前,放在池边上,头发半湿搭在身后,发尾还滴着水珠,少女肤若凝脂,抬起的侧脸微微泛红,眼睛如星辰般一眨一眨的十分明亮,眼睫也如蒲扇一般上下起伏着,秀挺的鼻梁,唇所浅樱般轻轻张着,几缕鬓发垂在侧脸,水蓝色的衣裙随意地披在身上,平添了几分温婉,......
月色洒落下来,笼罩住温泉,借着温泉泛起的热气和低暗的月光,红衣人觉得在眼前不远处的少女如画中人一般,透着一股朦胧之美。
红衣人只觉心房处好像跳动了一下,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终于找到一个能让我感兴趣的人了!”
惟愿抬头找了半天也再也没看到那颗红色的‘星星’,“真奇怪,怎么会没有了。”惟愿嘀咕了一声,回过头,看着前方。
似乎看着前方被小山挡住的池边的暗处有一抹红色的身影,“谁在那里?”惟愿试探地发出一声询问,却无人回答。
以为是青芜叫她回去用膳,“母妃是你吗?”惟愿又小心问了一句,半晌之后,还是无人回答,但那身影依然在那里静静立着。
惟愿觉得那人的目光似乎一直在盯着自己,有些害怕,“你是谁?怎么进来的?”惟愿壮着胆又说了一句,“我母妃一会儿便回来叫我回去的。”
那抹身影听后,竟慢慢从暗处向惟愿走了过来。“哈哈哈,连你父君都不敢拿我怎么样,你觉得我会怕你母妃吗?”一道放浪不拘的笑声在惟愿的耳边想起,来人的声音磁性,温柔又带有一点点冷冽的邪魅,听着有些摄人心魄的感觉。
惟愿一直死死盯着向自己靠近的身影,当那人完全现在月色下时,惟愿才看清那人的模样。
来人身形颀长纤细,容颜如刀削斧刻般精致,眉飞入鬓,一对细长的桃花眼,眼瞳漆黑如墨玉一般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高挺的鼻子,唇色却似牛血色一般,唇角微微上扬,虽然带着笑,却令人觉得一阵阴寒。脸形有些消瘦却棱角分明,肤色有些苍白,但整张脸俊美异常。
男子身着一袭血色长袍,袍上用银线云纹为暗底,内理穿着玄色劲装,劲装上用红细丝绣着一朵朵曼珠沙华,妖艳诡异。腰系一条银色麒麟宽腰带,黑发中央竟有一股红发随着上一半头发被向后编成一条辫子,而下一半随意披散着,辫子发尾用一根带着银铃的红丝线绑着。浑身都散发出一股淡淡的妖媚邪气,又带着一丝危险的气息。
惟愿的目光被男子所吸引,“怎么这里的人一个比一个好看!”惟愿心里暗叹道。
男子见惟愿这副看呆的模样,“呵呵,没想到第一次有人见本王竟不害怕。”无冥轻笑道。
惟愿回过神,“你是何人?”虽然心里有点害怕,但惟愿觉得这人生得如此好看,应该不是坏人,便开口询问道。
“我不是神,但也非魔。”无冥挑眉看着惟愿。
“哦,你是凡人?”惟愿眨巴着眼睛,想想又觉得不对,“这里是天界,凡人没有神力,不可能到这里,你说自己不是神也非魔,那你到底是谁?”惟愿不解地看着无冥。
“这个嘛,以后你会知道的,美人儿!”无冥戏谑地笑道。
“美人儿?”惟愿似乎想到了什么,“对,我听凡人赞美过好看的人都叫‘美人儿’,你便是‘美人儿’了吧!”惟愿兴趣地指着无冥道。
“哈哈哈,当真有趣!”无冥走到离惟愿一尺的地方,低下头,嘴巴凑到惟愿耳廓,“‘美人儿’这个词儿可是形容女子的,本王是男子,美人儿,你用这个词形容本王,叫我那些属下听见了有损本王的威名,‘美人儿’这词还是你用比较适合呢!你觉得呢?美人儿?”
惟愿对于男子突然地靠近有些不知所错,小脸似乎被男子呼出的热气弄得更红了一些,害羞地低下头,惟愿向后挪了一下,突然忘了自己还站在温泉池边,脚向后一下踩空了,就在身体要跌进温泉的那一刻,惟愿惊恐地睁大了眼睛,脸都被吓白了,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完了”的时候,无冥迅速用右手一把抓住惟愿左手手腕,右手一下扶上惟愿的腰肢,把人往自己怀里一带,惟愿稳稳地靠在无冥的胸前。
惟愿靠在无冥胸前还没缓过神,右手还紧紧拉着无冥胸前的长袍。
无冥抱着惟愿,心想着:“这腰怎么能这么细?”
两人就这么静静抱在一起,不说话。
过了一会儿,惟愿回过神,发现自己在男子怀中,手还把人家的衣服拽变形了,有些不好意思,一下放开手,左手在无冥手中挣脱了一下,下意识又往后退,脚又踩空了,脚背还被划伤了,无冥又一次将惟愿圈入怀中。
“美人儿,再往后退一次,我可不出手救你了。”无冥调笑地看着惟愿,因再次被带入无冥怀中,两人的脸离得很近,面对面的,鼻子都快被碰到了一起,惟愿的脸更红了,“我,我,我,我.........”
惟愿此时大脑一片混乱,不知该说些什么,无冥见惟愿这副因慌乱而语无伦次的可爱模样,决定不逗她了,抱着惟愿轻轻一个转身,落在离温泉稍远的地方。
惟愿见身后是平地,连忙离开无冥的怀中,“那,那个......”惟愿的脸依然很红。
无冥不说话,从衣襟中抽出一块手帕,蹲下身,伸手朝惟愿的脚擦去,“你受伤了。”无冥轻轻地说,“这么美的脚留疤便不好看了。”
原本还没感觉到疼痛的惟愿被无冥这么一说,突然觉得脚背有些刺痛,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脚背被划了一道口子,血珠大滴大滴地向下流,而男子则拿着手帕为自己擦拭。
“没,没事的。你这样,好像不太好。”惟愿尴尬地笑笑,不好意思地将脚往后退了一下。
无冥手中的动作随着惟愿这一退而停下了,他站起身,微笑着看着惟愿,“没想到本王第一次为别人擦脚还被拒绝,罢了罢了,你自己来吧。”说着,将手帕递给惟愿。
惟愿看了看无冥,轻轻接过手帕,“谢,谢谢。”惟愿向无冥说了一句。
无冥笑笑,正要开口戏弄一下少女,“愿儿?愿儿!你沐浴好了没有,母妃已经准备好了吃食,你快穿上衣裳来用膳吧!”青芜的声音在门外屏风后面想起。
听到青芜的声音,惟愿愣愣地看着无冥,无冥走上前来在惟愿额前落下一吻,然后低头轻声对惟愿说:“美人儿,看来今天的幽会只能到这儿了,本王先行一步,待下次再同美人儿好好叙叙旧,对了,千万不能向你母妃说本王来过这儿,不然对美人儿可是很困扰的,记住了吗?”无冥似笑非笑地看着惟愿,惟愿被无冥那一吻吻得有些发愣,乖乖地点了一下头,“嗯,乖!本王先告辞了。”无冥摸了摸惟愿的头,转身消失在原地,惟愿只见那颗红色的‘星星’再一次快速在空中一闪而过,“原来不是星星啊!”惟愿嘀咕道。
拿起手上的白色手帕,仔细瞧了瞧,手帕的布料很是细致,手帕上还绣了一朵血色的曼珠沙华,虽然惟愿不懂针线,但看得出着花绣得是极好的,本来很好看的手帕被自己的血沾了几滴上去,惟愿觉得有些可惜,不过觉得那几滴血和那朵花还挺相称的,又不觉高兴起来。
“愿儿,愿儿,你听见母妃唤你了吗?”青芜的声音再次传来,惟愿赶紧收好手帕,“哦哦,听见了,我马上就来。”惟愿应了一声,然后走出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