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天空下起了毛毛细雨。
客房之中,梁思翁周身裹着被褥盘坐在床上,面前是一个精壮的小厮手中捧着一套墨绿色的衣服。
梁思翁苦着脸说道:“兄弟,这……这怎么穿啊?”
小厮被梁思翁问愣了,随后将衣服挂在木施上,然后拿起一件缝有袖筒,前开式的衣服说道:“这个穿在上面,这样叠起来,另一件直接套在下身的。”
“好了好了,衣服挂那吧,你可以退下了。”
梁思翁根据自己刷剧多年的经验和小厮的一番讲解,终于花了一柱香的时间,才将衣服穿的周正。别说,还看的过去。
梁思翁一袭青衫,站在走廊上,看着蒙蒙细雨,经过昨晚,眼神中五味杂陈,无奈叹息一声:算了算了,既来之则安之,现在不是董贼乱世吗?那又怎样?我就不信咱一个现代人还斗不过这群思想封建,满嘴之乎者也的古人?我也要建立一番事业,留名青史。
“无名公子好有雅兴啊。”闻声望去,是那富贵人卫兹。
“卫大人见笑了。不知卫大人前来为何事?”梁思翁回身作揖说道。
“当今董贼当道,汉室衰微,曹公以身犯险刺杀董贼,可这董贼命大,让他逃过一劫,而后曹公回乡花钱招兵买马,讨伐董卓,你说曹公能为豪杰否?”卫兹铿锵有力的诉说着曹操刺董回乡起义的过程。
梁思翁心中暗道:这老小子不是个善茬啊,这是在给我下套啊。
梁思翁满脸笑意,阿谀奉承的说道:“如此这般,曹公真乃豪杰也!”
卫兹撇了一眼那阿谀奉承的模样,微微一笑说道:“此时,曹公正乃用人之际,邯郸淳的高徒可敢一试?”
梁思翁止住了脸上的笑容,心里想着:这曹操看起来还不错,前期我可能还能出点谋略,到了后期,许攸荀彧那些大佬一来,我还有去处?再说了,关键这曹操好那啥,万一以后娶了个漂亮妻子,这绿帽子就缓缓头上带。不成不成。如果现在要走的话,身无分文,就真的要变成乞丐了,我得好好坑他一笔。
想罢,梁思翁对卫兹深深地作揖,缓缓说道:“卫大人,在下不是不愿意,只不过在下的父母还远在冀州,身边也没有亲人照应,我这心中十分不安呐。我可不想锦衣夜行啊。”说完这句话,重重的叹了口气。
“如此这般,你便将你双亲接来便是。最近有条商队正好要去冀州,你顺道一起去吧。”卫兹想了想说道。
“谢卫大人。”梁思翁说道。一来二去,省了我逃跑的路费了。
“还有,卫大人,我想问您要一个人,你看……”梁思翁为了云亭说道。
“谁?”
“就是昨晚服侍我的小丫鬟,我看的顺眼,便想要下了……”梁思翁说道。口中的那句:不行就算了。迟迟没有说出口。
“没有问题,一个丫鬟而已,卫府多的是,不多要几个吗?”卫兹很是慷慨。
“不用,我就要她。”梁思翁也是知道给个台阶,就下的道理。
不知不觉,两三天过去了。
一支商队来到了陈留,梁思翁如愿以偿的带着云亭,随着商队去了冀州。
又下雨了,雨点未停旅途不止…………
一条灵蛇游沿着公路缓慢的前进,商队的人,各个腰挂弯刀脚踏靴,高头大马耍威风。商队头部有着六辆马车,其中五辆是装载货物的货车,最后一辆是商队的主人所乘的。
梁思翁和云亭骑着高头大马晃晃悠悠的跟在车队身后,摸了摸怀中鼓鼓囊囊的钱袋子,心中窃喜:真是地主家的少爷,人傻钱多,走之前还给了我那么一大包的银子。
小云亭笑着说:“哥哥有什么好事?那么开心?”
“没什么,你不是恢复自由了吗,不再是卫家的丫鬟了,是我梁家的大小姐喽。”梁思翁揉了揉云亭的小脑瓜子,眼中全是溺爱的光彩。
突然旁边的草丛中,窜出了一群彪汉,手中握着阔刀,眼中闪耀着贪婪的目光。
“劫匪!劫匪来了!快!迎敌!”商队的头头拔出弯刀,骑着马,瞬间来到一名劫匪面前,手起刀落,劫匪就身首异处,头头也不迟疑,从车上拿出鸟笼,放出信鸽后,转身杀入万军丛中。
梁思翁看到头头像杀神一样,收割着劫匪的生命,才意识到这不是游戏,是真刀真枪的。
一愣神,一个劫匪已经来到了云亭面前,举起那把杀气腾腾的刀,梁思翁立马抱住了云亭,用身体帮她挡了那么一刀。刀劈下的那一瞬间,时间禁止了。
梁思翁进入了自己的脑海之中,他面前的,是一名少年,长的和他自己一模一样。
少年突然开口了:“很抱歉,我没想到会对着自己说,你已经死了。然而,上天又给你一次重生的机会,你现在可以微微改造一下你的身体了。”
梁思翁看着他,凝视着那双不能再熟悉的眼睛,却发现此刻,愈发变得陌生了,感觉他是他我是我,虽然长得一模一样,但是身体内的灵魂不一样。梁思翁迟疑良久,才缓缓地,带着节奏地说道:“要是能重来,我要选李白。我要当青莲剑仙李太白!用手中青锋平定这乱世!造就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业!”
话声一落,梁思翁面前的那个“他”化成了泡影,组成光絮,融入梁思翁的脑海之中;梁思翁全身泛着红光,周身筋骨发生了七十二般大变化,变得结实了,充满了力量和诗意;尤为是那双枯浊的,多情的,郁郁不得志的眼睛,看透了污官达惠,看透了昏君妖妃,看透了世态炎凉,也看懂了自己的心;以至于心之所至,剑之所往。
待到梁思翁的神识周游玩天下十三州,魂归故里,便是杀戮的开端。
梁思翁的眼睛看着面前的劫匪,骤然起身,右腿像攻城车的木锤一样向劫匪的腰间踹去,结果劫匪直接被踹飞了出去,倒在了地上在与没有起来。
可能是着了魔还是杀红了眼,或是对这新力量的生疏,造就了梁思翁像黑白无常索命官一样,游走于战场,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杀戮终于结束,远看上去,不是山贼在抢劫,而是一个人的杀戮秀。梁思翁就站在那里,怀中抱着云亭,他的脚下堆满了人尸,因为争斗,完好的衣服也变得破烂不堪,鲜血已将他的青衫染成了血红色,像逃婚的新郎,被三纲五常摆弄的疲惫不堪;发丝也因为鲜血都一条一条的粘在一起,令人发指与作呕。
梁思翁甩了甩手,将鲜血挥去。对着惊恐万分的总督说道:“结束了,上路吧。”
头头强压镇定,动了动嘴角,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上路?我与你无……冤无仇……”
梁思翁没等他说完,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取回头头腰间的宝剑,抱着云亭转身上马,说道:“随你们,你们去哪,我们就去哪,还有这把宝剑就当谢礼吧!时候不早了,赶紧赶路吧,我这一身太难受了!”梁思翁扯了扯自己的衣服,拨了拨被鲜血浸湿的头发,心里想:难受至极。
云亭也被吓得不敢说话了,只是紧紧的依偎在梁思翁的怀中。
头头咽了咽口水,挥挥手表示没问题,然后向着那些和他一样目瞪口呆的同伴,有气无力地喊到:“感觉收拾收拾启程!”
于是,梁思翁一行人经过这么一个小插曲,再次启程,而这次梁思翁走在了最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