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师宴后,班里几个爱玩的同学张罗着转战KTV。
看姜文轩没有要去的意思,班长拽住他:“别走呀,你一走我们还有什么意思。”你一走,大半女生都要走,一群大男人有什么好玩的。
“你们尽兴,我先走了。”姜文轩礼貌拒绝。
“别呀,大校草,给个面子吧。难得聚一次,以后就难了。”说完,不给姜文轩离开的机会,班长直接招呼大家转移战场。
张帆插科打诨:“你怎么不拉我啊,我不够分量啊?”
班长白他一眼:“你小子,什么热闹能少得了你?”
KTV内,女生坐在一起聊天吃东西,姜文轩和众男生一起打牌,酒过三巡,气氛渐渐热闹起来。班长站起身来招呼大家一起玩游戏。
俗套的真心话大冒险,在毕业临别之际反而能为心里有秘密的人创造机会。班长狡猾一笑:“今天咱们换个玩法,我呢,给每个人发两张卡片,每个人出一个真心话,一个大冒险,作为输家的惩罚。输的人抽到什么就是什么啊!可以稍微写得劲爆一点,毕业嘛,放开点儿。来来来,男女岔开坐。”
张帆和姜文轩坐在角落聊天,许星晨姗姗来迟,正巧姜文轩旁边还有位置,她环视一周,坐了过去。张帆识趣地坐去了门边。姜文轩拿出手机把玩一会,起身去洗手间。张帆眼尖跟了出去。二人站在走廊尽头,吹着冷风,指缝间的香烟冉冉飘出窗外。
张帆叼着烟微微眯眼:“我有预感今晚你得收到好几拨攻势。”
姜文轩轻轻吐出一口烟:“坐会就回,累了。”
张帆用食指掸掸烟灰:“那天许星晨问我你准备往哪考来着。”
姜文轩将烟掐灭,侧过脸去:“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二人回到包间,就近坐在门边。许星晨落寞地拿起酒杯一饮而尽。一男生坐了过来:“少喝点,你一女孩子。”许星晨递给他一杯:“来,一起喝啊。”
班长将卡片收上来,大致扫了几眼,啧啧称叹:“我为大家主持,我就不参加了吧?”
“想得美。”
“不成!今天非把班长的小秘密挖出来。”
班长举手投降:“第一个游戏,击鼓传话筒,歌声停下来,话筒在谁那,谁就受惩罚啊。”
班长背对大家,当歌声暂停时,话筒落在了许星晨手中。她抽中了真心话:你现在喜欢的人在包厢里吗?
许星晨红着脸看了姜文轩一眼,对方正抬头看着MV,侧脸线条沉冷锐利,仿佛置身于暧昧地的气氛之外。她红着脸点头。众人识趣地不再追问。
游戏又继续了几轮,许星晨有一次中招——大冒险:唱一首歌。许星晨大方起身,唱了一首《等待》。她的歌声其实很不错,众人眼中皆是慢慢的赞叹与惊艳。她享受着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只是,姜文轩明显不在这“众星”之中——他把玩着手机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曲唱罢,众人鼓掌:“星晨啊你这歌唱得真心专业啊。”
“就是,不去当歌手可惜了。”
也有女生不屑撇嘴,小声议论:“切,也就一般般嘛,谁不知道她投姜文轩所好。”
游戏继续进行着,直到某一轮歌声停时,张帆坏心眼地将酒瓶按在姜文轩手里。姜文轩淡淡瞥他一眼,起身抽卡——大冒险:打给喜欢的人开免提和她聊够一分钟。
包厢一片寂静,众人的眼睛都凝聚在姜文轩手机上。姜文轩划着手机屏幕的动作透着温和,略略看了会屏幕上的名字,他将电话拨了出去。
榆初正在公园和朋友们一起踢毽子。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姜文轩三个字就似小鹿,跳进了榆初心里。
“喂?稍等,我这里有点吵。”榆初气息不稳,她避开嘈杂的人群,走到假山旁,“怎么了?”
姜文轩垂下眼,那里面藏着无边的温柔:“下周六我们和你们学校有一场足球赛,要不要来看?”
女孩沉吟了一下,声音清澈灵动:“好啊,反正我也没什么事。”
“你在干嘛呢?”
“我啊……刚从我爸家出来,正在公园踢毽子。你要来吗?”
姜文轩勾起唇角:“可以。”
“好,那我等你。”
通话结束,众人还回不过神来。许星晨咬着唇,心里翻江倒海。
姜文轩起身告辞:“你们玩,我先走。”
他离开后,包厢里的众人面面相觑,每个人都在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看见一个假的姜文轩。张帆抓起一把瓜子嗑得不亦乐乎。
许星晨坐在角落,她感受到周围若有似无的打量,冷着脸冲出包厢。
待她出了KTV大门,姜文轩早已不见踪影,她蹲在地上抱臂大哭。一男生追出来轻轻着她的背。她将头抬起,发现不是姜文轩,冷冷甩开男生的手:“走开,不用你管。”男生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许星晨冷脸离开。
一门之隔,张帆将闹剧尽收眼底,摇摇头,转身往包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