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嗣昭大喊一声“冰字队!土字队!”
“在!”
十个身上绣着冰字和土字的士兵出列。
冰在前,土在后,筑墙,引毒液流去右边山涧!
“得令!”几人上前各自负责一段,他们虽然没有李清尘那样的冰行天赋,但各自负责一段,建立一座不太规整的冰墙还是绰绰有余。
龙家的护卫里面也有一些冰行或土行的觉醒之人,也加入到了塑墙的任务中来。
李清尘也加入了进去。
这时雨过天晴,转眼毒液大潮便至,从洞口喷涌而出,然后顺着冰与土铸起的“河道”向一侧流去,
趁“河道”还没被腐蚀破洞,李嗣昭带着他们往山上逃去。
就在他们上去不久,一个足足有洞口大的鬼面伸出了洞口,见了阳光,面部扭曲,甚至开始冒烟,又缩了回去,随后不甘心的在阴影里咆哮!声音凄厉。
一行人跑出去五六里才停下。
他们停在了一大片空地之上。有了前车之鉴,哪怕是休息,他们也安排了人手巡逻。
正坐在地上,就听见拓跋的大嗓子“刚刚被衙内救过性命的,过来签字画押!”
龙清瑶正在喝水,听到这里,噗的一下喷了出来,饶是她见识过了李嗣昭的奇怪做法,仍旧被他这么大摇大摆的找人要签字画押的举动逗的喷水。
……
这时探哨远远一指,前方就是黑虎山。
山就是这样,看着近在眼前,走起来却是远在天边。
一行人走起路来都很小心,前后有人压阵,他们边上的人都仔细观察着四周,生怕有什么东西突然蹦出来,要他们的命。
突然在后面殿后的程叔拔出了腰间的双刃斧,一斧子劈了出去,砍在了一个刺猬一样的圆球之上。一斧劈开,化作一团幽火散落。
随后他大喝一声“小心!”
随后就见漫天的“刺猬”,从两边的树林里被扔出。
李嗣昭大喊一声“上盾!”
后面的士兵迅速将盾牌举起。刺猬砰砰砰砸在盾牌之上,化作一团团蓝色流火。
有的流火顺着盾牌,流了下去,瞬间便将下面的人点燃!
这流火奇怪,竟然能让人自燃!
李嗣昭一枪挑开了一个“刺猬”,大喊“散!”
士兵和护卫迅速散开,拿着盾牌,以免流火渐到别人身上。
一转眼,场间已经有二十多个正自燃的士兵和护卫,他们痛苦的嘶嚎着,流窜或是在地上打滚!有人上手去救,接触到的人也立刻燃气火来!
有觉醒了水行天赋的士兵,用水想要浇灭一旁自燃的战友,然而水喷过去却毫无作用!
李嗣昭捏碎了一个符箓,朝着一个士兵点去,细密的黄沙将他包裹,慢慢的火竟然灭了!
接着他断魂长枪一挥,“土字队,用土将燃烧的人包裹起来!”
几人得令,在李嗣昭长枪的掩护下,迅速的将四周着火的人用沙土包裹。
火慢慢扑灭了,但是有十几个人烧的太久,已经没了体征。
看着同伴的尸体,他们咒骂着末日的来临。
然而危机仍旧没有过去,周围冲出了一些长臂大猴,离了近了才发现那些猴子的脸,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消瘦的,已经变成了和海马一般模样。
那些猴子身上裹满了“刺猬”,它们似乎成了一种伴生关系,猴子一边往这边冲,一边一个个的从身上摘刺猬,又扔过来!
盾牌护住了刺猬和流火,不断的有土行的士兵救援,后面虽然又伤了几个,却仍旧在及时的营救中,活了下来。
转眼海马脸的猴子已至,李嗣昭一马当先,长枪挑去,那猴子双手一架,竟然也是力大无穷。
情况危急,李嗣昭毫不保留,抢气破体而出,直戳海马猴!马上就要破体而入!
这时不远的猴子扔了数个“刺猬”过来。李嗣昭一个闪身,回枪一挡,之前的那个海马猴趁机就逃走了,直奔其他士兵和守卫,李嗣昭刚要去追,耳朵一动,一闪身,旁边扫来一个根长棍!
李嗣昭回头一看,这猴子比其他的高大一倍,这想必就是海马猴王了!
他迎上去,长枪大棍,一人一猴就战在了一起!
猴子冲入人群,场间乱作一团。
若不是程叔,拓跋,李清尘,龙清瑶等人带着士兵护卫作战英勇,恐怕现在场间的人就已经死伤过半了,饶是如此,士兵仍旧不断死亡!
李嗣昭救援心切,长枪划龙,如鞭一般打在棍子之上,随后又化作星雨点点,要将那猴王戳个窟窿!
那猴王力气绝顶,比之李嗣昭还要强上三分,虽然反应不够灵敏,但是靠着力气硬抗了攻击。
若不是有任务在身,身后又有士兵,他与这猴王也算是快意相逢,打的难解安分,谁也奈何谁不得。
可是在这样下去,身后的士兵怕是就要死伤殆尽。
李嗣昭架开长棍,让拓跋大吼一声。魔音入耳,竟然让这些猴子一愣。
李嗣昭飞退集合了或者的两百来人,“枪盾阵!冰土堵缝隙!弓手在后射击!”
活着的士兵迅速结阵,盾在前,枪在后在后面是大力弓手。
龙家的一众护卫在后面。
刺猬飞来,大多数被盾挡住,冰与土的觉醒者则封住了空隙,让幽火不泄露!
随后有猴子冲过来,大力弓手举起两石重弓拉弓即射,刚扑上来的猴子反应不及,立时被洞穿!
有的没被射到冲了过来,随即被长枪大力一戳,却也无法近身!
猴王一把抓住了飞箭,怒啼一声,便扑了上来。
李嗣昭大喊一声“撤!”
一行人朝着深山的方向退去!
李嗣昭飞身出来和一枪抵住了棍子,正吃力的时候,一把大斧砍了过来,将猴王砍的一退!
来人正是那个程叔。
两人和猴王一路上缠打着,互相都无法奈何,直到一脚踏进了黑虎山。猴王伸手拦住了身后的子民。
活着的人见此却吐了一口气,这些猴子终于放弃了。
李嗣昭本想就是抓个山贼,能有多难,可这一路山贼还没看见,恶鬼妖魔倒是遇到了好几拨。
在这样下去,怕是匪寨未到,自己人就先死没了!
而且这一路过来,他还隐隐感受到了周围还有很多强大的存在。
拓跋也是心有余悸,他虽然率领了十几万流民从北方来,但都是绕着深山老林走的,除了当初城破之时,遇到的妖兽鬼怪,实属不多。
一行人忐忑的朝着山上行去,越是深山老林,妖兽的实力就越强大,这几乎已经是共识。真不知道那贺黑虎一窝贼人是怎么在这里活下来的。
然而他们这一路上却出奇的安静,没有再遇上任何妖兽或者鬼怪。
这时李嗣昭才想起来,那猴王制止自己的手下之后,看着黑虎山,眼中似有忌惮之色。
难不成这黑虎山有什么让他都感到惊恐的存在不成?
走着走着又是半夜,现在已经是山腰,他们决定驻扎下来,明日便攻上山去。
……
夜帘垂暮,火把弄烛交红影。
老林遮月,神神鬼鬼啸西风。
李嗣昭没有睡,他坐在外面的石头上值夜。他刚刚听到了一些动静,如果不是野兽,恐怕山上的大王已经知道他来了。
他本来就没想过能奇袭,倒也无所谓,只是要多家小心,这毕竟是人家的底盘,谁知道会有什么诡计。
耳边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魏王后来如何了?”
那个老农民?他还记的,那是第一个给他签字还盖上了玺印的人。但到了嘴边却是“魏王是谁?”
李清尘站在旁边:“你若不不知道魏王,当日怎么会知道我叫李清尘而不是龙清尘。”
“李,龙,差不多,许是西北风大,说话的时候闪了舌头。”
李嗣昭侧过头去,那女子只束了三尺红绳,随意的摆弄的发髻,却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
风起,这少女仿佛变得更加成熟,衣衫飘飘如霞波,额头舞起乌丝,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
随即影子变得越来越模糊,仿佛看见她在起舞,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他正疑惑,今天怎么了,怎会被这种俗事遮了望眼,想着想着眼皮一闭,李嗣昭晕了过去。
……
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亮了,他身在一个小木屋中,这里除了一张木床和一张桌子,什么都没有。
他浑身疲倦,抻了下筋骨,浑身酸痛。
突然木门被打开了,一个粗布衣裳的少妇走了进来。背着光看不清楚。
少妇将门关上,将手里的木盆放在了桌子上。
这才发现他醒了。
少妇走进了,李嗣昭才看清来人,布巾裹头,仍难掩娇花照水,一身粗衣,反而更惹人惜怜。
“你醒了?”那女子关切的问,随即从桌子上拿了一碗药给他,让他喝下去。他正口渴,哪怕是药也喝了,然而刚放进嘴里,又噗的一声吐了出来。
实在是太难喝了,跟苦胆似的!
李嗣昭开口问道“我是怎么了?”
李清尘数刀“你在山间采药,一不小心摔了下来,索性没伤到骨头。”
原来自己是个采药的,他恍惚中似乎是想起来了,他记得自己常年在山中,经常风吹日晒雨淋,原来是采药。
如此两个人平平淡淡的在山中过了一个月,他的身体已经大好,这一日女子给他端来了最后一碗药。
喝了这碗药他就要下地去种红薯。
李嗣昭接过了碗,这么多天,他已经习惯了这个味道,拿起碗,放在嘴边,他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魏王说他谢谢我。”
李清尘正等着他喝完了好收了碗,随口回了一句“魏王?什么魏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