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过的像做梦一样....”
“公主....公主”?...
....
“嗯”?
“是蝉止啊”....
“公主,您又梦魇了”?
“嗯...做了个梦...”路晼晚应着,默默将手从软枕底下抽出,理了理鬓边碎发,将那习惯了多年的手势隐去。
“蝉止,几时了”?
“公主,您只眠了半个时辰”。
只半个时辰,竟做了一个戏本子长的梦。
路晼晚苦笑一声,身子一滑又倚了回去,闭目不语陷入深深沉思……
蝉止瞧她神情郁郁的,多有疲惫之态,想着左右今日无事便由她躺着,默默退了出去。
出门正迎上嬿归端了一精巧别致食盒过来,上前挽了胳膊拉到一旁说话。
“公主还睡着”?嬿归放轻了声音问
“醒是醒了,可我瞧着像是被梦魇着了,现下又躺回去了,你别进去了,叫公主静一会吧”。
蝉止少有这般忧愁神态,轻轻叹了一声。
“皇后那边差人送了避暑清凉小食,说要趁新鲜吃,不然会失了滋味”。
嬿归略有难为,提了提手中食盒。
“眼下公主避凉还来不及,如何敢吃”?
“你如今也知愁了”?嬿归见她一声叹息,无奈道“也罢,皇后娘娘是不知情的,我先将这盒放冰里镇着吧”
蝉止正出神只嗯嗯应着,便问了一句北玳大人现下何处,匆匆出去了别殿。
“这死丫头”,嬿归唾了一声看着蝉止身影摇摇头。
夜里,路晼晚如往常般沐浴,正昏昏沉沉的泡着。
不知为何,蝉止将池里撒了满满的花瓣,浮在水上将路晼晚紧紧裹着。
张嘴一个哈欠,竟有花瓣入嘴,咂着又涩又滑,一股浓重的花粉味不禁打起喷嚏。
今日这两个丫头举止奇怪得很,伺候她下水后便带门出去了,一刻钟过去未见人影。
正喷嚏着,听着背后门吱嗝一声,路晼晚未回头瞧,只管抹着鼻涕,抬手声音囔囔道:“快!快给我帕子,都淌嘴里了……齁死我了”。
雾气弥漫缭绕之中,身后人仿佛退去了衣物,边走上前去,递了帕子,路晼晚接过擤着鼻涕,边念叨着“你们给我弄这么多花瓣,是要,是要谋杀我,啊……阿嚏”……
身后人憋笑着,故意沉了沉音色,“竟有人蓄意谋杀公主,真是罪该万死”。
路晼晚听到男子声音,惊得弓起身子藏进水里。
不想脚下一滑,扑腾了几下开始站也不稳,身子向后一仰伴随一声尖叫。
眼瞧着要溺进池里,那身后男子已跳进池中,在她跌倒之迹将她扶稳。
路晼晚慌乱中只得抓住那人方能站稳,惊神未定之下也看清那男子面容。
随后双手抱在胸前退了一步,奈何浴池也不过区区一口,退亦无用,若不是池中花瓣遮挡,岂非陷入更尴尬境地。
暮墨卿被无情推开,略有所思盯着她身前水上还未静止的涟漪浅笑。
路晼晚顺势看去,见有一簇花瓣被水纹击散,迅速拨了一下掩盖水面。
“你……你来做什么”。
“我来瞧瞧公主有何不妥”?
“我…我…我是说,谁让你进来的”!路晼路愤愤地问。
“我若不进来扶你一把,你岂非要溺毙浴池”。
路晼晚听他答非所问,恼火地狠狠剜了一眼,转过身去“这池里全是药水,你小心中毒你赶紧出去吧”。
暮墨卿向前一步,在身后将她环住,柔声说“彦祁玉不毒自己人”。
“你……”路晼晚只觉处于羞云盘山境况,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放开我,你…你…这样不妥”
“你我是夫妻,有何不妥”?
暮墨卿放开她,随手退去已湿漉紧贴身上的短衫,转身倚在池边同路晼晚一同泡在池中。
“放松些,你我说会话,待你泡好了我便返回东厂”。
“你…这样忙为何还来”,路晼晚挪了挪静静的倚在池边问道。
“蝉止叫北玳传话给我,今日午后你梦魇后心绪不佳,问我可否有空前来宽慰”。
“这丫头”……
“近日经常梦魇吗?若有不妥之处,我安排彦祁玉进来给你瞧瞧”。暮墨卿转头望着路晼晚温和问着
想起今日午后梦境,路晼晚深深叹了一声“不过是梦到了儿时的不愉快,不碍事的”。
“路啸远从儿时就待你不好吗”?
“与他无关”提起那人,路晼晚不禁冷了声线,固然不会将一个无血缘之人所做之事放在心上,可上一世与这一世的“父亲”还真是如出一辙的凉薄无情。
或许也是因此,才会如此憎恶路府之人。
“这我便放心了”
“放心什么”?暮墨卿突如其来一句叫路晼晚不解。
“你对路啸远当真毫无感情我便放心了”。
听出暮墨卿其意路晼晚轻笑一声“我不过是恰好也姓了路,路家的前世今生与我无半分关系,你要杀便杀要剐便剐”。
“你究竟在路府经历了什么”?
如此绝情之语,暮墨卿只觉绞心,她如此重情义之人,不知被伤成怎样才会与亲情骨肉如此决裂。
路晼晚一时不知如何与他解释,淡淡笑了笑道:“不是一家人罢了,你无需考虑我,不要因我坏了你的事,暮墨卿,我不想欠你的”。
“你不想说算了,总之我会护你周全的”…暮墨卿从池中起身,唤人送进干净衣物收拾妥当准备离开。
临走深深瞧了一眼路晼路“你太瘦了,应当多吃些”。
路晼晚低头瞄一眼胸前,恼羞成怒斥声“暮墨卿!你也不怎么样你”!
皇上封后,举国力庆贺,国库透支之下使越国边境皇室资款短缺,姜太后以此从中挑拨。
此时越国使者有意接近朝中各派辅臣,东厂探视,借此计谋,从中煽风引火,逼右相通敌。
俪贵妃贴身侍女若云与太监密谋私奔,盗取贵妃首饰欲贩卖兑换逃资,被西华门守卫截住。
原本罪当仗毙,俪贵妃心善,念其侍奉多年,不予追究保下其性命,只打断了一条腿,撵出宫去。
因出事那晚是路芸仕当值,因此以失职之罪被罚去北部军营饲马三年。
路晼晚听到此消息后只淡淡一笑,嬿归蝉止二人急得团团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