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那天晚上辗转难眠的,还有两个人。
庄应文给陈思妤打了电话,陈思妤看到那来电显示,心里已经预知庄应文要问什么。
果不其然。
他说:“思妤,官晋澜和阿静……”
陈思妤头疼了一下。
她想起来,有一次官晋澜跟刘洋他们喝了酒,她开车送他回去,路上听到他迷迷糊糊念了一个名字。当时她还不认识靳则思,只隐隐约约听到一点声音,也不知道他到底念的是什么。直到那天在他办公室,看到他那些书上的字。
心之官则思。
心之官则思,思则得之,不思则不得也。
他写,则思,靳则思。
原来他念的是靳则思。
思忖了一下,觉得还有必要让庄应文知道一些事情。
“表哥,晋澜他,大概很喜欢则思,也许时间还不短。”
庄应文在刹那间苦笑不已。
第三日靳则思回到公司,由于姚跃出了一次差,回来时靳则思已经请了假,算起来已经有十多天没有见到靳则思了。
靳则思一回到办公室,姚跃立即蹦起来,给了她一个熊抱,靳则思被她勒着,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用力扳着那双铁钳一样的手,艰难道:“姚跃,我快呼吸不了了。”
姚跃这才松开,上下打量着她,问:“听说你的脚受伤了?好了没?”
靳则思走到自己座位放下包,整理了一下头发,说:“好了,不过,你怎么知道我脚受伤?”难不成她受点伤全公司都知道了?
姚跃眼睛一眯嘴巴一咧:“老大啊,前天我说想去找你逛街,被老大听到了,计划就泡汤了呗。”她凑过来,笑眯眯地说,“老大对你很是上心啊,是不是好事将近了?”
靳则思眼神一闪,低头看着自己桌上的笔筒,说:“……你想太多了。”
姚跃撇嘴。
“对了,”她忽然想起来,那天庄应文的脸色不是一般差,一整天都冷着一张脸,秘书都特意跑过来问是不是跟靳则思发生了什么事。“你跟老大闹情绪了?”
靳则思顿了一下,摇头:“没有啊,怎么了?”
“没有,就是你不在的时候啊,老大的脸拉得那么长。”她伸手在下巴比了一个长度。
靳则思看了她一眼,一颗心慢慢地沉下去。
真的,是因为她的原因?
中午跟陈思妤一起吃饭,陈思妤在饭桌上说的话有些奇怪。而靳则思呢,大多数时候都尽量避免去看陈思妤的脸,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总有种莫名的心虚。
陈思妤说:“则思,你觉得我表哥这个人怎么样?”
正在喝果汁的靳则思一愣,呆滞了几秒,缓缓放下杯子,说道:“挺好啊,怎么了?”
“没有,你知道他回英国干什么吗?”
靳则思摇头。她是真的没有过问过这些事情。
陈思妤笑了下:“怎么你什么都不关心的?要我是他的话,都要伤心死了。”
靳则思只觉得莫名其妙。这有什么好伤心的?
她不喜欢对别人的事情过问太多,因为她觉得,不管两个人的关系怎么样,即使是夫妻,也应该给彼此留有足够的空间。她不喜欢别人太多的干涉她的生活,自然也不会去干涉别人的生活。
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