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则思在开学前一个人静悄悄地回了一趟母校,那里已经不复当初模样,没有夜以继日看书做题的,也没有打闹嬉戏的,反而充满了一种怆然的味道。
来回走了几圈,没有遇上任何面熟的人,只在高三教室的黑板上看到这句话。
江山犹似,昔人非。
真是感性到极致。
教室门落了锁,靳则思原想回到自己曾经的座位上,上面有她高三一整年的回忆。那些日夜苦熬的日子,已经过去那么久了。靳则思想,她印象最深的,大抵也就这张在抽屉里的角落处用端正楷体刻着“凉风有信,秋月无边”的课桌了。
当初发现这些字的时候她还想着,刻这些字的人,可真是多思敏感的一个人。而现在多思那个居然换成她了,真是……好一个多思敏感。
站在窗户前待了几分钟,手上的花朵被她捻得很紧。章笑笑说,这种花叫含笑,混着苹果和香蕉的味道,很神奇,是她最喜欢的花卉之一。可是靳则思觉得,这种花很臭。因为香得太极了致,而往往物极,则必反。
将手上刚刚在路边摘下的“含笑”搁在窗边,靳则思最后看黑板上的字一眼,转身走开了。
她是高三才转学到这里,对这里的感情,远远不如她曾经待过两年的另外一个地方,即使那里条件比这所谓的重点高中差得多。这个班级的同学,大部分都很优秀,可是与她无关。
在这一年里,她所有的记忆似乎只有考试和练习,以及每次放榜引起的小小骚动。其他的,也不剩什么了。也许有,但也不愿再多提及。
回去的时候在校门口遇到一个人,靳则思稍稍停下,站在原地。对方看到她,停下自行车,朝她微微点了下头,说:“嗨。”
靳则思点了下头,停了一下,对方也不再说话,表情淡漠地从她身边骑车过去了。
这个夏天对靳则思来说发生了两件大事,第一是她结束了高考,第二是,她跟母亲提出要去加拿大上学。
她回头看了一眼那个背影,皱了下眉。
官晋澜,这一届的榜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