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首相是否愿意同我共舞?”
苏澄正想着与苏伊交朋友,思绪被程禹打断。
“当然,我的荣幸。”
…………
“首相大人这样年轻有为,又风华绝代,应该不乏仰慕者吧,怎么甘心委身非人呢?”
旋转,送离,拉近。
程禹凑在苏澄耳边,轻声道,就好似轻柔地拿起匕首,缓缓送进苏澄的脏腑。
“……想必程总在海城呆久了,不太了解平城的事情呢,我呢,女子之身,没什么过人之处,不依附着大树,菟丝花怎么生存呢?”苏澄歪着头,眉眼之间说不清道不明地……总有几分蛊惑的味道。
“哦?首相是菟丝花吗?果然是我隔着山海,信息滞后,我这边听说的,首相可是工于绸缪,精于心计呢。”
程禹似笑非笑,眼中带点戏谑,紧紧盯着苏澄。
“程总真是说笑了,这样的谬赞,我受不起呢。”
“哦?若有机会,我可一定要与首相合作。”
“有机会的。”
…………
舞曲不已,长夜未央。
〈夜〉[景宅]
“小澄,今日与程禹相处如何?”景辰倚在椅子靠背上,闭着眼,似乎漫不经心地问道。
椅子后为他按着太阳穴的苏澄目光一定,手上却没有停顿。
“还好的,叔叔要与他合作么?”
或许是饮酒的缘故,苏澄声音不似往常轻粹,带些沙哑,平添风韵。
“小澄最知我。”
景辰说着,一把将苏澄从身后拉进怀里。
夜啊,长得看不见希望。
……
〈凌晨〉
苏澄睁开眼睛,不见一丝宿醉的倦怠与情动的迷蒙……
一片森然。
她轻轻从手腕上取下手链,扭开暗扣,将取出的香料放在景辰鼻息间。
片刻,她轻轻附在景辰耳边。
“阿辰,我的女儿呢,我的岁暮呢,怎么好久不见她?”
“……阿澜……阿澜,是你吗?岁暮……岁暮去了延城,再过几天就回了,不会让你等太久的,阿澜。”
睡梦中景辰只是顿了片刻,便和盘托出。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为什么让我们的女儿去延城?”
“阿澜你别急,没出什么事,只是例行巡查,线人报告延城那边财政出了问题,我让岁暮去探探虚实,找个机会,给那边换换血。”
“哦,是这样,没事就好……那我的女儿会不会遇到危险啊?”
“不会的,我派了秦磊跟着,就算那帮人想做什么也不会得逞。”
景辰语气有些急了,似乎是怕“阿澜”不相信。
苏澄便安抚他。
“我信你的,你一定会保护好我们的女儿,那既然有危险,为什么不让别人去?你身边没有合适的人选了吗?你从前和我说过,你找到了苏子铭的女儿,为何不让她去?”
“她是外人,只能用作杀人的刀。”
苏澄撇了撇嘴,却又意料之中地摇了摇头。
“哦,那这刀谁都可以作,你为何不找个更可靠的呢?你就不怕,她反咬你一口?”
“我将她留在身边,不过是因为她与琦玉的相似,你知道的,这许多年,我总忘不了她。”
“哦,是这样啊,夜深了,阿辰快睡吧。”
苏澄把香料从他鼻息间移开,景辰便昏昏沉沉地恢复了平稳的呼吸。
周遭静谧,仿佛任何龃龉都不曾发生。
‘琦玉……叶琦玉?原来景辰竟一直肖想着妻妹,当真是…令人作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