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眉目带着凉簿,脸上带着几分不耐烦的神色,他侧头目光不经意扫过路边供人休息的长椅上,看到一手拿着筷子一手棒着一只装着肉的盒子的洋娃娃。
洋娃娃脸上带着惊讶的神色,对上他的视线先是一愣,随即低头将手中的筷子餐盒飞快收起来,提着袋子转身蹬蹬的跑掉。
乌黑的长卷发随着她的动作扬起,在空气中划过一个好看的弧度。
真像一只小兔子,楚辞注视着远去的背影,觉得这只小兔子真的很有趣,胆子小又爱吃东西,有点可爱。
“我艹,你,你笑了?”旁边的王伯轩倏然瞪大眼睛,他顺着楚辞的目光看过去,想看看什么有趣的事情将这位爷逗笑了,结果什么都没有看到。
“走吧,”听到他的话,楚辞敛去嘴角的笑意,“回去吃饭。”
“啊?你说什么?吃饭?您会自动吃饭?”王伯轩更震惊了。
这位爷,要吃饭??还自动吃饭?
他不是整天只吃压缩粮食过日子就行了吗?
楚辞斜斜看了他一眼:“你不吃?”
“吃,”王伯轩被他那一眼看得内心一凉。
楚辞转身往家里的方向走,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肉香,带着一丝辛辣的味道,他又问旁边的王伯轩:“今天有没有肉吃?”
王伯轩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到地上,他再一次震惊:“你刚刚说什么?”
楚辞眼中闪过一丝嫌弃:“年纪轻轻的,走路不稳还听不清人说话,你这样真的当得了医生?”
“……”王伯轩内心很复杂,他说:“还不是你今天太反常的原因。”
能怪他吗?
还不是因为他。
王家别墅的刘姨今晚非常高兴,一直不怎么吃饭的楚少爷今晚吃了一碗白米饭和半碗肉。
每位厨师对上挑食和不吃饭的人都有着满满的挑战欲,刘姨现在的目标就是将不爱吃饭的楚少爷养到一日三餐都按时吃饭。
现在楚少爷总算吃饭了,刘姨差点感动到要哭出来了。
次日,知道两位少爷要回学校,上班的上班,上课的上课。
刘姨特意早早起床做了一顿丰盛的早餐,结果,用餐的只是王伯轩,刘姨小声询问:“少爷,楚少爷不吃饭吗?”
“他?别管他了,”王伯轩听到她的话白眼一翻,“去晨跑了,还说不用等他吃早餐了,他吃压缩粮食就好。”
“少爷,你要不要劝一下楚少爷,压缩粮食虽然热量和营养都足够,但那味道不太好啊,硬梆梆的哪有热乎乎的饭菜好吃?”刘姨苦着一张脸说:“我跟你和楚少爷过来天青星时,老爷就特别交待我要照顾好楚少爷的。”
“没事,他就那样子,”王伯轩无奈的说,“以前好端端的,就是……算了,你下去吧。”
刘姨闻言,没有再多说什么退了下去。
楚辞晨跑完毕,洗了一个澡换上校服下楼。
王伯轩倚靠在楼梯看到穿着天青高中制服下楼的楚辞,吹了一声口哨:“帅啊。”
天青高中作为天星系最好的高中,制服的料子自然不会差到哪里,男生的日常制服是西装加裤子,楚辞是标准的黄金比例,穿着这一套制服看起来特别有少年气。
“走吧,”楚辞语气淡淡的,俊脸上没有过多的神色。
“不吃早餐?”王伯轩问。
楚辞从自己校服的口袋里拿出了一块正方形的压缩粮食,压缩粮食大约只有硬币大小,但是里面有人体所需要的一天的营养和热量,除了味道难吃一点之外,其他的都不错。
刘姨垂头丧气去收拾碗碟了。
王伯轩开着车往天青高中的方向走,他瞄了一眼坐在副驾驶座的楚辞说:“等下我要陪你去找老师报道吗?”
“不用,”楚辞说。
“行,那你多注意一点,有不舒服的联系我,”王伯轩叮嘱他。
“嗯,”淡淡的一声回应。
——
高三(1)班。
百梓杰冲进教室大声跟同学们宣布自己刚刚打探回来的消息:“重大消息,我们班又来了一个转校生。”
“真的?”众人都很意外。
“真的,我亲眼看到转校生跟田老师在说话,”百梓杰万分肯定的说道。
“是女生吗?”一个男生高兴的问,“像月悦同学一样漂亮吗?”
“不,男生!”百梓杰很遗憾的告诉他。
围着他的一群男生齐齐发出嘘声,男生啊,算了算了。
百梓杰正了正脸色说:“你们别嘘,那个男生可以劲敌。”
“他成绩很好?”
“我不知道。”
“体能和精神力很好?”
“这个还没有打探出来。”
“那算什么劲敌?”
“他长得特别帅,”百梓杰说。
“有多帅?比咱们班长还帅吗?”一个男生问道。
“这个,不是同一个类型的,”百梓杰回想了一下自己悄悄在办公室门外打探消息时,不经意对上的目光他打了一个哆嗦,那是带着杀气的目光啊。
“不同类型?那我还是觉得班长帅,”男生懒洋洋的说。
“真的是帅哥吗?我很期待,”一个女生说的话得到了其他女生的附和。
美好的事物看着就赏心悦目的,多一个更好。
东越的五官端正出色,为人虽然冷淡但是一直很讲义气,对众人也不错,大伙对他的观感很好。
“转校生?现在才过来上课?”听到他们的讨论,唐佳琳很不解。
月悦没有说话,低头眼中闪过思索的神色,现在开学好几天了,现在转学过来是有点奇怪。
上课铃声响起,田仁国进教室就对上女生们亮晶晶的眼睛,看了一眼第一排的百梓杰摇了摇头说:“看来百梓杰又跟你们说了。”
“老师,新同学呢,快让他进来呗,”女生们娇笑的说道。
“楚辞,进来吧,”田仁国见状也不卖什么关子让站在走廊的楚辞进来。
如青松的少年进入教室的那一刻,不少的女生都屏住了呼吸。
少年的脸色很苍白,惨白无血色的,眉眼带着几分傲气和漠然,他站得很直,站在讲台语气平平的自我介绍道:“我叫楚辞。”
声音低沉如大提琴发出的乐音。
月悦眨了眨眼睛,噫,是那个一直被人骂的小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