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我不要医生来看我的病,我要丽娜看。”
“看样子你病得不轻。好好躺在这儿吧,安心让医生治好你的病为止。”丽娜说着,同时对他嘲弄般地一笑,就出去了。
“丽小姐,你别走。等等我。”那人掀开身上的被子,跳下床,一溜烟跑出病房,追了上去。
“这是怎么回事?根本就不像个病人嘛。”山人在背后嘀嘀咕咕道。
云飞一时也被他们俩的对话糊涂了。看样子他们以前认识。
“这个人很奇怪,根本没有什么大病,住在这儿为的就是想看丽娜一眼。可丽小姐对他并不感兴趣。”丁丁说道。
“没有病怎么能住进来?”云飞问道。
“听说他以前是这儿的脑外科医生。与这儿有关的负责人熟悉,住进来当然没问题,何况这层楼的病床常常有空床。”
“脑外科医生?”云飞一惊,“他叫什么名?”
“叫……叫……什么丁,我记不起来了。”
“庖丁,是不是?”
“对对,叫庖丁。”
原来他是庖丁。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云飞没再说什么,拔腿就往门外跑。
在下到二楼时,他看到丽娜往左拐到第三个房门,怦地房门关上了。后面的庖丁怔了一下,然后往右一拐,身影消失在电梯室里。
云飞走到电梯室边,指示灯在电梯到达一楼后熄灭了。云飞连忙跑到一楼,电梯停在一楼。走廊里没有庖丁的身影。
他到哪儿去了呢?电梯明明到了一楼,人却不见了。于是,云飞转身去找,在走廊远处一个废弃的地方停下脚步,上面写着:闲人止步。云飞看看四周没人,便匆匆走进里面。
里面是一个狭长阴暗的长廊,尽头是一个灰暗破败的小屋。穿过小屋,是一个漆黑一团的地下室。没有门,也没有其它出口。
医院里为什么会有一间这样的地下室?
云飞正在犹豫时,墙壁上亮起了红灯。云飞意识不妙,赶忙退出来。果然,刚一出来,进去的门自动地关了起来。
云飞惊得出了一身冷汗,差点被关在里面。于是,急急忙忙跑了出来,来到医院外面不远的地梯处。忽然,他看到不远处丽娜正往7号地梯走去。
跟上她。云飞心里一闪。
云飞坐在离丽娜身后不远的地方,一直跟踪着下了地梯,来到一个较为安静的地方。丽娜停了下来,看看四周没人。抬起头,视线对着太阳望了起来。
“她在干什么呢?”云飞躲在后面观望着。
大约十来分钟后,丽莎停止了晒太阳的活动,走到一个小报亭,买上一份报纸,匆匆朝着一个住宅区走去。云飞试着按丽娜的方法,将视线对着天空中的太阳,可是耀眼的光线刺得他几乎无法睁开眼。强迫了一会儿,还没有坚持到三分钟,就感到眼花和灼痛,只好放弃了这种试验。可是,丽娜为何能对着空中的太阳看上十来分钟之久而全然不受太阳光的影响呢?难道她的眼睛于众不同吗?
云飞走到小报亭前。
“先生买报纸吗?”摊主问道。摊主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头,但人显得很有精神,说话口齿清楚,声音宏亮。
“是。给我来份海城晚报。”
“对不起。最后一份海城晚报被丽娜小姐买走。”
“你和刚才买报的小姐认识吗?”
“当然。她住在离这儿不远。”
“她常到你这里买报纸吗?”
“只要她在这里,就会经常到我这儿来。”摊主又说道,“我卖过有关她出车祸的报道。那段时间,我几乎天天盯着报纸上的内容看。”
“她那时是不是伤得很严重?”
“不是。有个叫丽莎的女子比她伤得更严重。报道说,她与丽莎长得很相象,而且还说丽莎救活的可能性很少。但医学有时就会出奇迹,丽莎不但活了下来,反而比丽娜先出院。”
“发生车祸后,你是什么时候看到丽娜回到这里的?”
“有两年没看到她了。不知她是在住院,还是伤好之后到了别的地方。”
“后来没有报道过这方面的事吗?”
“没有。她们两人入院后的第三天,关于她俩的病情,一下子从所有媒体消失。只有丽莎出院时,报纸上轻描淡写地报道了几句。但关于丽娜的消息,再也没有了。”摊主继续说道,“两年后,当她第一次出现在我面前,我吃了一惊,还以为她不在人世了呢。”
“她没有向你谈及她这几年的情况吗?”
“没有。据熟悉她的人讲,她因车祸犯了失忆症。对以前发生在她身上的事统统记不住了。”
失忆症?云飞心里闪过一丝疑云。
“更为奇怪的是,她的性格变得比原来冷漠多了。我记得她以前,对人非常热情。”
“你还发现其它不同的地方吗?”
“下班后回到住宿有时一呆就是一两天。奇怪的是,整天关在房内,连市场也不去,从未见她带过食物回住宿,她吃什么?难不成空中会掉食物吗?”
摊主的话分明暗示了什么。看来,一场车祸确实改变了丽娜。
经过大量的调查和多次跟踪观察,云飞终于在头脑中对丽娜有了清晰的了解。原来丽娜身上所具有的生物活性器官大部分转移到了身体结构遭到严重破坏的丽莎身上,而丽娜体内则植入了许多生物电子系统来维持身体的运转。维持丽娜的身体运转只需简单的能量,即直接从太阳光或从外界的高能量环境摄取就可满足她活动的需要。无疑这么一个浩大的手术工程,复杂的步骤极需要时间。这就是丽娜失踪两年的真正原因。
云飞渐渐将思绪焦点放到庖丁身上。从查到的录像资料看,丽娜和丽莎的手术过程中,他当时在现场。
解铃还需系铃人。只有找到庖丁本人,才能了解事情真相。自从庖丁在眼皮底下消失后,云飞一直在考虑如何将庖丁引诱出来。像庖丁如此聪明之人,一般不会轻易就范,必须用计才行。这件事必须得借助山人的帮忙才行。
云飞找到山人时,山人正坐在南郊竹树林里的八角亭中独自喝酒。
“来来,一块儿喝酒。”山人拿出准备好的杯子,倒上酒。
云飞也不推辞,便一块儿喝了起来。
“上次听你谈论动物的性信息知识,感慨颇多。”云飞说道。
“难道说,你对性发生了兴趣?哈哈哈。”山人大笑道。
“不是对性有兴趣,而是我现在为一事苦恼不堪。”
“什么事会引起你苦恼呢?”山人问道。
“我记不起过去的事。”
“患了失忆症?”
“不是。是一次事故造成了我的记忆损伤。我不记得过去叫什么名,又从哪儿来,双亲是不是还健在?总之,我什么都记不起了。”
“你有没有遇到曾认识过你的人?”
“没有。好像周围没有认识我的人。”
“如果你父母或其它亲人很长时间没有与你联系,一定会着急。说不定他们登了寻人启事,不知你有没有注意过新闻?”
“我到警察局也查询过。没有一件寻人启事或案件与我有关。”
“可是,我的动物学知识与你的人脑损伤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件事。”
“我找到了一个能使我恢复记忆的人,只有他才有这种高明的医术。但他根本不愿意接触或认识任何人。”
“谁?”山人问道。
“庖丁。”
“他居然有这方面的才能?”山人吃惊道,“我怎么没听说过?”
“是鬼都的马医生提供的消息。我没有确切的把握,需要进一步证实。”
“马医生非常精通药术,手术方面的事知之甚少,对外科专家应该不会了解很多吧?更何况,如果庖丁有这方面的特长,不会只有马医生一人知道。”山人分析道。
“马医生在江湖中是颇负盛名的一代名医。他不会贸然说出假话。”云飞说道,“只能推测马医生掌握一些一般人不知道的内情。再说,我目前找不到更好的办法,何不死马当活马医?先想法结识庖丁再说。”
“我能起什么作用呢?”山人说道。
“庖丁是个很特珠的人物,一般人很难接近他。我想出了一条妙计。不过,这条妙计,一定要借助你的专业知识才能成功。只要庖丁对丽娜没死心,不怕庖丁不进我的圈套。”
接着,云飞附在山人的耳边说了几句。
山人听后,不觉哈哈大笑起来。
“云先生果然聪慧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