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已有一个月之久,中原吴深已经达到了江容城,东线姜岚城也是十万火急,唯有西线尚好,如今白启一行人又加入了清安城无疑士气大增。
高灿也不敢贸然攻城了,向安庆请求援兵。
清安城城主府的宴会上,够筹交错,一行人把酒言欢。
王克带头举办的宴会,像是打了一场大胜仗一般,但实际上无疑是欢迎白启,欢迎白启回归故土,南云更多了这位猛将。
更何况还带来了慕霜一和三千宗。
王克把消息发往身在江容城的白昀潇,他端起酒杯对白启说道:“你哥很挂念你,只是军务在身,中原兵力不足十万火急,不能亲自见你了,体谅一下你哥哥。”
白启苦笑着点了点头。
他已经知道了哥哥那边的大败,说是大败其实也只是丢了一座搭起的营寨罢了。
至少江容城还在,北安兵力不足也不敢贸然进攻。
“来,你领着三千宗,宗主也交代了你是三千宗的人。我也不好分给你什么职位,我就跟他们一样叫你一声启兄弟了。来,各位,端起酒杯,敬启兄弟一杯!”王克豪言壮语。
整个大厅的大小军官齐齐端起酒杯敬白启。
白启很无奈,自己怎么就成了三千宗的人,他可从来没许诺过这个。
但他也不好说些什么,看着满堂文武,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来自南云军队的温暖。
有种家的感觉。
他有些哽咽,但是没说话,端起满满的就被一饮而尽。
众人也开怀一起干杯。
摘下面纱的慕霜一无疑是整个宴会上最为靓丽的风景线,她看着从阴霾里走出来的白启心里也是忍不住的高兴。
一路以来,慕霜一对于白启很是心疼,看着算是共患难的伙伴自己的救命恩人暂时释怀,慕霜一也自顾自地喝了几杯。
刘晨曦瞄来瞄去,看着杯酒之后慕霜一白里透红又娇艳欲滴的脸颊。
他额前的青丝都摆动了起来。
不止刘晨曦,会场上很多人频频向慕霜一来敬酒,大都是一些对于慕霜一的外表的溢美之词,后者也是来者不拒。
反正开心嘛。
宴会欢快而又顺利的进行着。
主座上,王克也有些脸颊泛红了,这么久以来,他也没有心安的这么喝过酒了。
一方面是大敌当先,另一方面...还有云都那边传来的信件。
他高举杯中酒,说今天不醉不归。
众将允诺后也是开怀的吃吃喝喝。
他们也已经憋了很久。
王克拉着白启的手一杯又一杯,白启架不住王克的热情只得一杯一杯的陪着。
好在陈浩和姜亮也过来敬酒。
“真有白大司马建陵城门威武的风采!不愧是亲弟兄俩。”陈浩由衷的说道。
“听说启兄弟一把剑把那营天南杀的是丢盔卸甲啊!姜某敬佩!”姜亮也端起杯中酒。
白启很尴尬,颇有种众星捧月的感觉。
他一边迎合着,不由得想到了林卿若。
另外的角落里,刘晨曦也给慕霜一敬酒,慕霜一一一接下,笑着喝了一杯又一杯。
月上中天,宴会厅的欢声笑语渐渐退去,人群也七拐八拐的散退。
屋内一片狼藉,桌子下,桌子上,大厅门口,甚至于房梁之上都有醉酒酣睡的人。
白启也有些醉了,醉了,他摇摇晃晃的起身走出大厅。
站在院子里,看着清冷的月夜,他从怀中掏出林卿若的发簪紧紧地握住,他抬头看着圆月,闭上眼睛感受着独属于西北之地的夜风和手中的发簪,欢声笑语后,清明月色中,他总是想起那个北安暗阁的佳人。
不知...她可还安好。
“在想她?”慕霜一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白启睁开眼睛,转过身看到面色红润的慕霜一,不远处酒桌上的刘晨曦也已经醉的不省人事。
慕霜一的脸蛋红扑扑的,她也喝了不少酒。
“咳...想谁?”白启轻咳了一下,他有点莫名的紧张,说不出为什么,只是一路以来每次和慕霜一说话都有些结巴。
从...给她敷药起就是如此了。
看着这样的绝世美人,白启自问自己应该没跟她说过自己的故事。
“我不知道,可能是发簪的主人。”夜风袭来吹起慕霜一的黑袍,慕霜一曼妙动人的身姿若隐若现,玲珑别致,她轻轻笑着,眼睛像月牙一样看着白启。
白启更是尴尬,心说这女人...还真是让人惊心动魄...
没错...惊心动魄
“那个...刘晨曦呢,额...今天月亮很圆啊。”白启别过身去,不知自己在说些什么。
自己独身一人面对着北安先锋军的千军万马也没有这般紧张吧...
慕霜一顺着白启的眼光看去,月亮的确很圆,但她歪着头,很是不解。
驴头不对马嘴的对白...
“咳...我想...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王克的声音传来,他本想找白启说一些要紧事,结果就看到了月下的这两人。
白启和慕霜一都回头,看着王克一脸尴尬的笑容。
“没有。”白启心说王克来的真是太好了。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额...今晚酒不错,我去看看王将军有什么事,额...你早点休息。”白启快步绕过慕霜一走向王克。
虽然刚才自己招架王克喝酒的时候有些应付不过来,但现在他由衷的感激这位西路军元帅。
“启兄弟...打扰了啊...”王克很是尴尬,“要不你们继续,我先...”
白启一把搂住王克:“无妨,来得正好。”
王克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白启搂着走向了一边。
慕霜一实在是不懂白启在说些什么,她看着夜空,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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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容城内。
“还要十日?等你们的援军来,那北安大军都来两拨了!”听着信使的回答,李素火不打一处来,一脚踢倒了信使,拔出剑来,“别以为老子不知道,就是你家主子郑图从中作梗,老子现在就劈了你!”
信使吓得赶紧跪下:“将军饶命啊!小人...小人不过是个传话的。”
“李素。”背着身的白昀潇转过身来,他一脸愁容。
“大司马!”李素很是恼火,自打白昀潇看到了北安的大军数量和黑茫茫一片的攻城器械,就请派援兵。北安占据了建陵城,想以粮草退敌是不可能了,这必然是一场长久战。
可一个十日又一个十日,这援军何时能到!
白昀潇知道,北安的援军已在路上,他不知道这江容城能守多久。
“回去告诉郑图,他在从中作梗,老子从江容城杀回去砍了他的头喂狗。”白昀潇甩了甩袖子自顾自地离开了。
他何尝不是气恼万分,自己在前线拼死拼活,郑图小人却在后方作梗使坏。
他真的想一马当先杀回去砍了郑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