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露的刺鞭,诺柒和林奕承呢,他们没动手吗?”庄墨听得神色激动,仿佛自己身处比武台一样。
“动手了,而且石清直接被陈景天一刀打下擂台,失去作战能力了,这陈景天实在是恐怖,先发制人是假,攻击石清是真。”
“一刀?”
“嗯,赛后的传闻上说陈景天已经到了中者必伤的境界。”
“那谁能挡得住他?”
“大司马,大司马挡住陈景天,李素拖住林奕承,朱岁和白启联手把司徒露打了下去。”
信使给庄墨讲着比武的事情,庄墨关心地问这问那,最后是白昀潇,白启,林奕承,陈景天的对决,子先生不知道是不是留手了,被白昀潇一枪挑下擂台。
在赛前,有人告诉过白启,林奕承曾经在白启不在的时候,利用职权之便对慕霜一动过念头。
白启对林奕承飚发出一百二十分的战意,龙凤剑和银色连弩的碰撞卷起了滔天气浪。
不同于白启和林奕承你追我赶的大动静,白昀潇和陈景天的交锋几乎没有声音,别人只能看到光影闪动,分不清多少人,看不清两个人的位置,陈景天的速度快,白昀潇的速度也快!
这是白昀潇,白启两兄弟真真正正的并肩作战,两个人热血沸腾,对阵的陈景天是真真正正的大刺客,林奕承是四大上将之一。
两人的对手都足够强,但是两人都无所畏惧。
从开始到现在,从两个人踏上离家的道路开始追求武道的巅峰,到现在在几十万大君面前和南云最强高手的对决,这期间风风雨雨整整二十四年。
当年的小拇指已经没有了,但是两兄弟已经化作利剑带领南云勇往直前。
南云是亚尊大陆人的南云,白昀潇不会让南云落在陈景天,林奕承这些勾结海外来客的人的手中,此一战对上陈景天,他没有信心,但是他必须战。
放眼整个南云,他看上的人不多,陈景天绝对是其中一个。
白昀潇手提长枪,白启横起龙凤剑,两兄弟靠在一起,稳稳如一座山。
对面林奕承的连弩在闪耀着银光,陈景天手中细长的刀也透着暗灰色的光。
有风开始呜咽,空气里呢喃着,沉闷的对峙,一瞬间却又像沧海桑田,以亚尊大陆为载体,域外来客的力量的短暂交锋就此上演。
无论是信仰还是载体,白昀潇,白启,林奕承,陈景天,他们不知不觉之中肩负起了这片大陆未来的使命。
叮——
陈景天长刀落下,跪倒在地,林奕承呆立不动。
一切归于云淡风轻。
裁判流着汗宣布,白昀潇胜。
听完这些,庄墨也流汗了:“那此次援军是谁带领?”
“这个大司马没说,只说肯定让你满意,宿沙城肯定丢不了。”
庄墨挥了挥手,信使退了下去。
白昀潇的野心他是知道的,取得全面的作战指挥权只是第一步,白昀潇要的远远不止这些,庄墨开始担心起南云的未来,随着白昀潇境界的越来越高,他所关心的不只是南云,而是整个大陆,就像安武帝一样。
所谓殊途同归,力量到达了一定的境界,看待事物的眼光就会完全不同。
同样要拯救大陆,安武帝要靠北安的统一,而白昀潇则是要南云的统一,或许以后的南云不会再叫南云,叫亚尊国,或者直接叫,白昀潇帝国。
夏末初秋的九月,空气里还带有一点温热,增援宿沙城的大军已经在路上。
白启信马由缰,一路之上摇摇晃晃,先头部队在李素的带领下早已经甩开他们很远。
白启提不起任何打斗的兴致,只想着快点挨到宿沙城这一仗打完马上回北方,回濮阳城找慕霜一。
甘言林拿了杀莜轩的钱负责照顾白启,说是照顾其实也就是跟在身边,需要他的时候就带着白启一溜烟狂奔。
这两个人在大部队后面磨蹭来磨蹭去,怎么看怎么像消极怠战。
“怎么说都该好好谢谢你的,甘老头,这一路上多亏你了。”白启对甘言林施礼。
“哪里哪里。”甘老头赶忙回礼。
两人看起来很假的客套着,说着一些无关痛痒的话。
增援宿沙城一战,在两人看来都只是一场小战役,对方的指挥官叫花云初,是一个年轻的女将,除此之外没有高手,李素一人就能轻松搞定。
李克斌待了两户好酒和一些卤肉菜肴,在临风的山坡上坐着大口喝酒,花云初立在一旁,俯视着山下的动静。
白启,甘言林一队人慢腾腾的进入视线。
这......这就是宿沙城援军?
花云初狐疑,但是隔得太远,看不清这一队人的具体装束模样,但是从行军速度来看,这更像是一支观光旅游团。
“李将军,线报说宿沙城援军已到,可是山下又来一队。”花云初对正在吃喝的李克斌汇报。
“哦。”李克斌答应一声,专心对付手里的美味佳肴。
反正打定主意要拖到吴深到来,再说了,报效北安的那股热乎劲自从前线撤下来之后就消散的差不多了。
秋日的高空下,有飞鸟在盘旋,镜头拉远的时候,山坡上的两人一马和山坡下一队懒散行军被渲染成了一副美丽的写意画。
大家总在不经意之间会有交汇。
“小花。”李克斌用地上的干草擦了擦手,叫一声迎风而立的年轻女将军。
“是,将军。”花云初对李克斌很是恭敬。
“我年轻的时候也曾经像你这样满腔豪情,但是......你知道,北安现在衰败,老一代的名将都陆陆续续战死,北安军中年青一代的可塑之才寥寥无几,你算一个。”
“将军过誉了。”
“北安名将里,我最推崇暮楠,可惜战死在嘉白城外,瓦坤也算是个人物,但是勇过于谋,萧连山,高灿,朱俅他们的心思都在分庭抗礼身上,靠不住,王萃,林卿若到底是暗阁中人,燕策过于冷漠无情,只剩下吴深和营天南两人,但是我总觉得营天南心术不正。剩下的荀让,连虎都是一介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