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克斌,李老板曾经是一名将军,辞职不干了之后才开了那家酒馆。
带领北安军打仗的时候,李克斌也不是这么无酒不欢。
曾经有人不识相的问起李克斌老板为啥性情大变嗜酒如命了,是不是为情所伤?结果被李克斌手中的翠松剑直接斩断了胳膊。
有些话在有些人面前不能说,毕竟有些人是真的爱过。
在离开北安好多年之后,辗转过几个地方,在几个城市停留过,最后才到了州月城。
在那里,李老板遇到了白启,两个人成为了好朋友。
白启被王萃打成重伤离开的时候,李克斌给白启送行,几人在路口上喝了酒,说了些珍重的话。
白启离开以后,李克斌也烧了酒馆离开了州月城,此后,州月城再无来去一场酒馆。
老板的过去很少有人知道,知道的也不许提。只依稀记得有人说他是很厉害的将军,曾带着一支部队把北方匈奴赶到了极北之地,修建边关,匈奴永世不得入关。
如果这算是辉煌,一个人连辉煌的过去都不许人提及,那他一定有很多伤心的故事。
他的过去我们不去追究,李克斌不让我们提那就不提,说说当下吧。
两年的州月城地宫里,李克斌陪着白启砍了几个月的树,最后得到了丹药这也算是个奇遇,本来就武功高强的李克斌,在这之后更加生猛。
他找了薛尚熙两年无果,这个故作成熟的丫头仿佛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安统三年的亚尊大陆并不太平,北方稍稍好一些,南方由于南云的登陆而变得战乱不休。
南云从龙堰海岸飘渺城一路向北,伤亡惨重,但是北安大军也始终无法把南云彻底吃掉。
在南方雨后的官道上,一队北安军正风风火火地疾驰而过,李克斌牵着马,驻足停留,看着这一支轻骑兵。
战马雪白的马蹄让他赏心悦目,他掏出酒壶灌一口酒,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油渍,把酒壶扔给拨转马头朝他靠过来的北安军官。
“打仗啊?”李老板开口搭讪了,对北安军士,他有很深厚的感情。
马上的军官接过酒壶,打量着他,拧开酒壶灌了一口:“嗯,要赶在十月份之前拿下宿沙城。”
太阳有些晃眼,李克斌眯起眼睛看着马上的军官,注意到他军装上画着的青龙戟。
这是吴深的标志,李克斌对这支陌路相逢的骑兵又添加了几分好感。
要是说西路军统帅林卿若是北安帝国的标准情人,那同样在中原大显神威的吴深肯定是北安帝国不可或缺的军魂。
军人出身李克斌对吴深有一种说不出的敬仰。
“大司马也来到南方了?”李克斌恭敬地问道。
军官把酒壶扔过来,看了一眼粗布衣服的李克斌,没有回答,拨转马头向大部队赶去。
这种最高统帅的行踪问题算得上军情了,李克斌这样贸然打听属实不该,要不是这军官看他也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早就一刀劈下来了。
李克斌突然很怀念在北方边境,烽火边关的那段时光,那是热血沸腾的燃情岁月,比起现在终日悠闲自在,那种日子更加充实,但是久了也会累。打仗不是好玩的事情,每天都看到自己身边的生命倒下,虽说男人是好战的动物,但是谁都不想自己是倒下的那一个。
说不在乎生死是假的,没有人能真正看开。
腰间的翠松剑在太阳下闪烁着耀眼的青光,看着这队年轻的北安士兵,李老板一阵愤怒和窝火交织,想我堂堂北安帝国,居然被已经赶出大陆的南云搅得如此不堪,作为曾经的北安将军,李老板生出了一股对北安的忠诚。
生于乱世,没有人可以置身事外,你想要的洒脱的理想生活,但是其实你自己也不知道那是什么。
李老板掏出铜板放到柜台上,柜台里的中年大叔抬头看一眼来客:“姓名,登记一下。”
“李克斌。”李老板闷声回答。
在这个前线的小城里,来往的人已经不多了,大多数都已经搬走,这里住着的都是一些有钱的北安军官。
小城的对面就是宿沙城,南云占领的一个军事重镇。
北安围城一个多月了确是始终攻不下来。
李老板拿着房间钥匙上了楼梯,与他擦肩而过的北安军官用冷酷的眼神盯着他,他一点儿也不在乎。
军官到柜台和老板交流着,拿着登记信息查看,知道李老板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处。
小城内的北安统帅部,军事会议上一片沉闷,众人低着头,桌子上的沙盘里,插满了各种颜色的军旗。
“最后的期限了,各位,大司马的耐心要耗光了,一个宿沙城要是等到大司马亲征才能拿下,那我们在做的各位自刎谢罪吧。”
晚上城内灯火通明,大队的北安士兵踩着整齐的步伐来回调度。
李克斌坐在窗台上,喝着酒,看着楼下,莫名地想着一个人。
一直以来,以为自己是没心没肺的那种,感情是很可笑的事情,像自己这种人,是怎么也不会陷入那种悲情的小情小调,可偏偏楼下的灯火却幻化一张一张她的脸,最后居然又汇聚成了薛尚熙的脸。
砰——,刘老板失了神,酒壶从手中滑落,从高高的楼上摔下去,砸向了行进中的一队士兵。
“嗖——”的一声,不远处的军官抬手挽弓搭箭,一箭把酒壶在空中射爆。
酒壶爆裂,洒水满出来,酒香四溢,下方的那一队士兵第一时间反应,纷纷抽出盾牌举在头顶,动作整齐,反应迅速。
所有人挽弓搭箭瞄准了坐在旅馆窗台上目瞪口呆的中年大叔。
李老板被押下来,显得垂头丧气。
从前的张狂霸气都已经不在,跟白启相处了一段时间,好像是被那家伙的颓废给感染了。
寂寞的岁月如此漫长,那个死去的女人是他的心病,后来因他失踪的女人又成了他的心病,他喝着酒,把自己曾经的豪迈混着究竟从胃里吐出来,风光不再。
得意的时候,他是豪迈的李将军,失意的时候,他只是一个酒鬼,落魄的酒馆老板李克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