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谁说我看你?我在看风景你挡住我的眼睛了。”
我一时词穷,但是我笑了。想到电影里面常常类似的对白。女孩恶狠狠的说:“你老是看我干什么?”男孩就色咪咪的坏笑一边用富有磁性的嗓音说:“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着你?”银幕上女孩听完这句一般都会低下头,并且脸颊绯红,一副待宰羔羊的样子。
一直都觉得这句对白很经典,而且一度为想着替女主角想一句反驳男主角的话而烦恼,没有想到唐娅一张嘴就把我烦恼解决了。
接下来的对话更是令人吐血,大家看完就会知道让我词穷让我无语那是唐娅的强项,也许这就是所谓的一物降一物吧:
我问唐娅:“今天晚上我们吃什么?”
“随便。”
“那去吃火锅吧。”
“不行,吃火锅脸上要长痘痘。”
“那咱们吃川菜?”
“昨天刚吃的川菜,今天又吃?”
“那咱吃海鲜去?”
“海鲜不好,吃了会拉肚子的。”
“那你说吃什么?”
“我不是说了吗?我随便。”
我很无语……
尴尬的气氛像个半兽人,一半沉默一半寂静。于是我开始没话找话说:“那我们吃完饭去做什么?”
“都行。”
“看电影怎么样?好久没一块看电影了。”
“电影有什么好看的?耽搁时间。”
“那我们去上会网好吗?”
“不去,辐射太强烈了伤皮肤。”
“那去找个咖啡店坐坐。”
“喝咖啡影响睡眠。”
“那你说干什么?”
“都行啊。”
狂汗……
我只好说:“那咱干脆回学校好了。”
唐娅又是一脸温婉的说∶“听你的。”
“坐公车吧!我送你。”
“这个时段公车又颠又挤,还是算了。”
“那打车吧。”
“我会晕车的。”
“那走路好了,散散步。”
“还空着肚子散哪门子步去?”
“那你到底想怎么着啊?”
“听你的吧。”
“那就先吃饭。”
“随便。”
“吃什么?”
“都行”
……
实际上我和唐娅很少拌嘴的,即使小吵小闹也会在二十四小时内和好,后来一起去吃了红烧排骨的煲仔饭。实际上每次我们争吵过后她都会气嘟嘟的跑去吃红烧排骨煲仔饭,她总喜欢当着我的面用白森森的牙齿凶猛的啃着排骨,看的我心惊肉跳的。
她说:“看什么看?我把排骨当你来啃的,赶快吃完我请你吃哈根达斯。”
在窗明几净的哈根达斯餐厅里,我还厚颜无耻的问唐娅“你觉得你漂亮吗?”她回答我:当然。我想了想就开始胡诌:“你或许或许你还不知道吧?你不知道我从前脸上有块疤痕。其实每个男孩在出生的时候,上帝都会把他们的妻子领到面前,让他们记住妻子的模样。
在我出生的时候,上帝同样把一个女孩领到我的面前,七彩的霓虹在仙乐飘零的地方交织辉映,上帝捋着胡子,白色的头发被长风吹起,上帝颔首微笑:‘小伙子这个脸上有疤痕的女孩就是你未来的妻子,她的名字叫唐娅。你要好好的爱惜她,呵护她。’我看着当时脸上有疤的你,心里并不嫌弃,因为我看到你漆黑的眸子里有着动人的流光溢彩,我注视着你的那一刻,你也眼神幽怨的看着我。
我的眼睛寸不不离的看着那个时候的你,声音哽咽的说:‘亲爱的上帝啊,这么一大块疤痕对一个美丽年轻的女孩来说是一件多么不幸的事情,请你把这块疤痕给我把美丽留给我的新娘吧。’上帝又捋着花白的胡子和长髯沉默了,当时的你惊讶的注视着我,大大的眼睛里分泌出大颗大颗柔软的泪珠。许久以后,上帝终于答应了我的要求,把美丽和健康留给了我未来的妻子。”
“你再胡扯我就真的在你脸蛋上弄出一块疤痕。”唐娅笑的花枝乱颤还不忘记恐吓我。
“怎么?你竟然会不相信啊?哎,当时那种情形你一定是不记得了。”
唐娅拿起桌子上的汤匙就要弄花我的脸。
我一边躲闪一边不愿罢休的问:“如果不是真的,你现在怎么会这么轻易就喜欢上我,缘分这东西,谁都猜不到,谁都不知道我们今生发生过什么。”
“我记得啊,前生你是我们家门口一个炸油条的小奸商。”
“你特别爱吃我的油条所以这辈子来以生相许呀。”
“是你的油条总让我平白无故拉肚子,所以我这辈子就是来祸害你。”
……
安逸的大二时光,我每天用同一个杯子喝牛奶,每天握着话筒大声的回答唐娅无休无止的追问:“华丽,你爱我吗?”
“很爱很爱。”
“大声点,我听不见。”
“华丽很爱很爱唐娅。”
那时很庆幸在我最年轻的时候,遇见一个善变的双子座女孩,瘦瘦的锁骨,高挑而骄傲,我第一次看见她的画面,古老风车翼的气质在阳光下弥漫、纯澈的天籁停留在褪色的树冠、枯涩的叶脉开始灰赭的褪落。
夏天穿上最后一件百褶的裙,翩翩的离开,裙袂猎猎的摆过湿湿的浅草丛,色彩鲜艳的裙角有菊花漫天飞扬。
秋季的周末,唐娅很早就打电话叫我起床。
“猪头,还在睡懒觉?”
“请问你是哪位啊?”我故意装出一副神智不清的样子。
“你猜啊。”
“小红?”
“哼,不对。”
“小娜?要么就小玉?”
“少装,快起床,我现在正骑着车去你们学校,你立刻骑车从校门口往我们学校方向骑,来迎接我。”
“可是从我们学校到你们学校的路那么多,你说你准备从哪条路来?”
“你怎么这么磨迹啊?猜谜语还告诉你谜底这样有意思吗?”
“你多给点线索行吗?”
“没有了,你快起来,这次活动主要是测试下咱俩到底有没有缘分,如果你能遇上我,我们就是真的有缘分,如果遇不到你就等着领休书去新疆种苜蓿吧。”
我匆匆租了辆自行车车,骑到半路,实在忍不住又拨通了唐娅的电话,她口口声声说不能说,说了还有什么意思啊?一边不动声色的给我些特别关键的线索。
于是我当然可以跟她在同一条马路上遇见。
周末我们一起买菜去徐惰和陈晨那里自己做菜吃,看见那对小两口的新房,真令人羡慕啊。玩到晚上,我们当然不能继续打扰他们,在懒散的星光下,我和唐娅坐操场上他看电影,笔记本放在草地上我们就端端正正的坐在屏幕前面看。印象最深刻的就是看《河东狮吼》,那一部制作粗糙的商业片竟然改变了几千万女孩的爱情观。
当张柏芝穿着大红的嫁衣对着古天乐说:“从现在开始,你只许疼我一个人,要宠我,不能骗我,答应我的每一件事情都要做到,对我讲的每一句话都要真心,不许欺负我,骂我,要相信我。别人欺负我,你要在第一时间出来帮我,我开心呢,你要陪着我开心,我不开心呢,你要哄我开心。永远觉得我是最漂亮的,梦里面也要见到我,在你的心里面只有我!”
那一刻这一长串台词被多少个女孩背熟了,滚瓜烂熟。
有一束星光从头顶照下来,铺在对面的体育馆的玻璃上,璀璨的光芒开始一闪一闪的,如同我见过珈蓝的湖面上闪烁不停的涟漪。
唐娅靠在我的肩膀上说:“华丽,你就不会说这么浪漫的话哄我吗?”我摇头说:“我只会说比他更浪漫的话,再说你不是有《宝贝特权》了吗?”
唐娅伸手掐我的脖子,我很快就服软了,我认真的对她说:“从现在开始,我只打你一个人,欺负你,还会骗你,答应你的每件事都懒得做,对你讲的每句话都是谎话,就喜欢欺负你骂你更不会相信你,有人欺负你我会第一时间出来踩你,你开心我要弄的你伤心,你不开心我会超级开心,永远觉得每个人比你漂亮,做梦也要鄙视你!”
唐娅开心的对我说:“OK,虐待一个人很容易,你放心我一定满足你。”
操场上所有的人影都变成黑色的,空气里流窜着青草叶子的味道。有一个男生在跑步,我不时从屏幕上抬头心不在焉的数数他跑第几圈了。
电影里的插曲响起的时候,音乐在清新的空气里显出格外清澈的音质。
唐娅的嘴角微微翘出一个好看的弧度,我听见音乐,认真的听她轻声细语的声音,她勾着我的小拇指,对我说:“你以前为什么老是喜欢勾我的小拇指?”我说:“勾勾你的尾指,缠着你一辈子。”
她说:“我画了一幅图画,冷寂的夜空,懒散的星光,一个男孩伸出小拇指在一道勾着一个女孩的尾指,嘴里吐出一个简短朴实的句子。”
“你画的是不是你被关在教室的那天?”
“是啊,那天在宿舍门口,听你跟我说‘拉勾上吊’这句话我当场就懵了。
“你是觉得我特有魅力吧。”
“我就觉得,这男的智商是不是有问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