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里知道,他要是知道的话早就有办法了。
被他戳穿姚姝伊也不慌,反而翘着二郎腿慢悠悠地说道:“桃木剑我今天已经碰过了,没用,还有枕头里那道符是你放的吧,以及你刚刚往我身上泼的什么玩意,都没用,不过今日你一人前来,想必也是有所顾忌的,你说,若是我不是皇上的事被人知道了会怎么样,我想想啊,妖怪的话那怎么也得是要用火刑,这样才能烧得干净,要不你再找几个会驱魂的道士来,说不定能有点用,哎呀,不过到时候大家可就都知道皇上中邪了,啧啧,这以后……”
她每说一句,王进忠的脸色就灰败一分,手上的剑再也拿不稳,“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仰天痛哭,“皇上啊,老奴没用,护不住您,也杀不掉这个妖怪,奴才这就来陪您。”
说完他猛地起身,朝着大殿中的柱子撞去。
姚姝伊脸色一变,急忙去拉他,“你做什么,冷静点。”
“你走开,我就是死也不会放过你的。”他恶狠狠地瞪着她,伸手来掐她的脖子。
无奈,姚姝伊只好将他打晕。
翌日。
姚姝伊在书房门口见着萧崇,二话不说把他往寿安宫带,问她什么事她也不说,大庭广众之下也不好反抗,只好跟着她走。
“到底什么事啊。”
姚姝伊努了努嘴,“你自己看。”
萧崇朝着她示意的方向看去,蹙眉,“你绑着王进忠做什么。”
只见王进忠被五花大绑在柱子上,嘴里还塞着一块布,此刻正愤怒地看着他们。
萧崇走过去,把他嘴上的布拿了下来。
“好啊原来姚贵妃你也是帮凶,早就知道你们图谋不轨了,当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呜呜。”
萧崇把布又塞了回去,看向姚姝伊,“他知道了?”
姚姝伊点头,“嗯。”
“怎么回事。”
说起这事姚姝伊自觉理亏,可现在事关重大,只好尽量把自己撇清,“这老东西昨天故意拿螃蟹给我吃,我不知道你不能吃螃蟹,就吃了,晚上的时候他往我身上泼黑狗血,还想杀我,没办法,我只好先把他绑着了。”
萧崇何等聪慧的人,一听她这话就知道她有所隐瞒,“王进忠知道我不能吃海鲜,从来不会端过来,定是你不小心露出破绽了。”
要输出心虚地低下了头,玩着手指小声道:“我,我不过就是吃了点辣暖锅而已。”
难怪。
萧崇瞪了她一眼,“你就不能管好你的嘴。”
姚姝伊撇了撇嘴,没有说话,不是她管不好,是他管的太好了,这也不吃那也不吃,换谁来也演不好他。
看了眼还矢志不渝坚持用眼神瞪着他们的王进忠,姚姝伊努了努嘴,“那现在怎么办啊,他已经知道这件事了,要不……”她伸手在脖子上上比划了一个动作。
萧崇眼神微暗,忽然抽出剑来,朝他走了过去。
王进忠扬着头,眼神传达出愤怒来,不就是死嘛,他才不会害怕呢,只是可惜了不能为陛下报仇,将奸臣贼子绳之于法。
萧崇举起剑,朝他挥去。
王进忠闭上眼,一副大义凛然慷慨赴死的模样。
只是许久也未有疼痛之感传来。
半晌,他睁开一只眼睛,只见奸妃还站在他面前,而他自个儿身上的绳子已被砍断。
另一只眼睛也睁开来,他伸手拿去嘴上的布,带着同归于尽的决心朝他狠狠撞了过去。
萧崇闪身躲过,反钳住他的胳膊将他压在柱子上,沉声道:“王进忠,是我。”
王进忠眨了眨眼,不敢置信道:“陛下?”
萧崇松开手,“是我。”
王进忠一向机敏,这会儿也难得糊涂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见他们俩对视许久,似是有话要说的样子,姚姝伊道:“你们聊,我去把风。”
说完,便趴在门边看着外面。
虽说她早上走的时候已经吩咐不许宫人靠近寿安宫,可万一哪个人突然闯进来听到他们的话岂不是大事不妙,所以还是谨慎些的好。
王进忠看了看她,再看向萧崇,疑惑道:“所以现在皇上是贵妃,贵妃是皇上?”
这话说的绕,要是被外人听到指定说他是老糊涂。
萧崇颔首,“嗯。”
王进忠“噗通”跪了下来,“陛下,老奴还以为您,您……”
话没说完,便是老泪横流。
姚姝伊回头看去,正看见萧崇俯身去扶他,一时间脑海里又冒出些奇奇怪怪的想法来。